第33章 天上掉下個空間窗

阿圭羅在一塊平整的石板前停了下來,呼了一口氣,對身邊的方仲道:“方仲啊,到了,就是這裡,趕了這麼久的路,好好歇歇吧。”說完便自顧自的坐下了。這些日子以來,方仲於阿圭羅的關係進展很快,稱呼上也親切了不少,方仲也慢慢放開了警惕,活潑了不少,畢竟嚴格的說來,他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城府再深也有少年純真的一面,特別是終南谷壓抑的生活一旦放鬆下來,更顯得有些依賴。

方仲聞言向四周看了看,答道:“好的,就是這裡啊,沒什麼不一樣啊。”這時一片不大的山頂,山頂海拔不高,地勢平坦,也就幾裡的方圓,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樹木,不是很高大,堪堪將整個山頭蓋住,卻沒有山下叢林裡那麼多的雜草和灌木,樹林裡瀰漫着濃密的白霧,在微風裡聚散翻滾,一切看起來和平常的山頭沒有什麼兩樣。方仲不解的看着阿圭羅,他可不相信這就是傳說中內谷的所在之地,和阿圭羅說的完全不一樣嘛。

阿圭羅看到方仲懷疑的神情,神秘的一笑,道:“真的沒什麼不同麼?你再仔細瞧瞧。”

方仲不由一愣,難道真是這裡?接着不滿的一搖頭,這阿圭羅就是喜歡吊人胃口,不過他還是轉過頭,仔細觀察着片樹林和山頭。很快,方仲就發現問題了:這白色霧氣看似變幻不定,卻怎麼也不消散,而且可見度極低,方仲運足目力,還是隻能看到外圍的幾顆樹而已,要知道憑他現在的眼力,別說是霧氣,就是在黑暗無光的夜裡,也是能看到百米內的一草一木的,還有,這裡太安靜了,入耳只有一片風過樹葉的沙沙聲,沒有一絲生命活動的痕跡,這相當詭異,方仲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看出來了。”阿圭羅換了一個坐姿,道:“這裡是內谷的入口,真正的內谷可是很大呢的。你能看出入口在哪裡麼?”阿圭羅眼裡閃動着戲謔的光芒。

“入口?”方仲來回的掃視了幾遍,就是一個山頭啊?一覽無遺,哪有什麼入口,難道?方仲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空間窗?”

“嗯?”這次反倒是阿圭羅一臉的錯愕之情,訝道:“這麼快就猜出來了,我第一來可是死活沒想到。”

“空間窗?居然是空間窗。”方仲在也平靜不下來,沒有哪個武者能夠在空間窗面前保持鎮定,畢竟這些年來對空間窗的傳聞可謂是神乎其神:強者、財富、地位...方仲呼吸有些急促,一臉的激動之色,來回的走動,雙手攥緊了又放鬆,沒想到無數人找尋的空間窗就在自己面前,真是天上掉下個餡兒餅,正好砸在我頭上啊。阿圭羅看着興奮的方仲,撇撇嘴沒有說話,當初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慢慢的方仲冷靜了下來,緩緩的坐到石板上,對着阿圭羅道:“內谷就是空間窗,你瞞得我好苦。”

“沒辦法,以前不是不瞭解你嘛?”阿圭羅略帶尷尬的道。方仲並不責怪阿圭羅,別人能帶他來就已經很不錯了,換做誰也不會將空間窗的秘密輕易的告訴陌生人。打量了樹林一會兒,方仲忍不住道:“我們怎麼還不進去?”

阿圭羅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路,還得等內谷的人出來接我引。”還需要接引?方仲一陣納悶,這巴掌大的山頭,半個小時自己就能將它摸得清清楚楚,能還需要什麼接引。

阿圭羅可能這不以爲然的方仲道:“你別小看這片樹林,它可是保證內谷安全的最大憑仗,我們都叫它迷霧森林。如果不按照特定的路線行走,進入這片森林就只有兩個結果...”

說到這裡,阿圭羅停了下來,他那愛吊人胃口的毛病又犯了,不過這次方仲很配合的問道:“哪兩個結果?”

“走回原點或者永遠走不出來。”阿圭羅滿意的道。

“啊?”方仲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就一個方圓幾裡大的山頭,怎麼會永遠走不出來呢,剛準備反駁,但想到傳說中的空間窗就在這裡,或許也有這種可能吧?阿圭羅接着道:“每個一段時間,樹林內的路線就會改變,只有從內谷出來接引才能進去,所以啊,你還是等着吧。”

“那內谷的人怎麼知道我們來了?”方仲不解的問道。

“沒有辦法知道,但是每個十天便會有一位接引者出來查看一番的。”阿圭羅答道:“而明天就是接引者出來的日子,我們就安心的等一天吧,今晚放心休息,迷霧森林外是不會有野獸的。”說完阿圭羅便和身躺下。

方仲想到阿圭羅說的內谷的情形,現在又是興奮又是忐忑,自己這點實力在裡面可是很危險的,當下便盤腿坐下,開始修煉起“書圖”來。也不避諱阿圭羅,因爲阿圭羅只是四級武者,還感受不到“書圖”的特別,而阿圭羅對此也沒有絲毫驚奇,內谷像這種以武修輔助機甲的師士,比比皆是。

次日,柔和的陽光還未透射過層層的雲朵,天色卻已大亮。昨晚輾轉難眠的方仲此刻竟然還未睡起,而阿圭羅更是不堪,不知何時已翻落於石板之外,毫無覺察的繼續呼呼大睡。迷霧森林如往常一樣安靜,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好像也不願擾醒熟睡中的兩人。

就在這時,空氣裡忽然泛起一絲輕柔的微風,自迷霧森林裡吹拂過來,白色霧氣輕輕翻滾,嫩綠樹葉緩緩搖動,風停時,一個面容冷酷的中年大漢已站在石板前面,平時草木皆兵的兩人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中年大漢在方仲和阿圭羅身上掃視了一眼,見兩人還爲睡醒,便不滿的微微一跺腳,霎時,原本側身伏地的方仲向受到驚嚇一樣,身體迅速彈起,向後急退,手上已作出攻擊姿勢。而阿圭羅也是身形一閃,就站立於十幾米外的地上,當看清楚來人以後,高聲叫道:“住手,方仲。”然後便笑呵呵的道:“魏岑大人,這次你當值啊?”

中年大漢魏岑爲一點頭,卻看着方仲道:“他是誰?”

這時方仲已經明白這就是內谷的接引者,便慢慢的想阿圭羅走去。阿圭羅朝方仲一使眼色,道:“他?他是我表弟,這次出谷剛好碰到...”

“好了,”魏岑一皺眉,不等阿圭羅說完,冷聲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麼?”阿圭羅臉色一白,魏岑接着道:“不管他是誰,不管你爲什麼帶他來,這些都不重要,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了,知道嗎?”說完最後一句,魏岑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寒氣,絲絲淡淡的危險開始蔓延,方仲不由目光一凝,阿圭羅連道:“是,是。”聲音裡也透露出一絲不安。

“小子,”魏岑沒有理會阿圭羅,轉頭面向方仲,目光如鉤,犀利無比,道:“內谷從來不拒絕任何追求巔峰的人,也不懼怕任何窺探內谷秘密的勢力,任何想要打內谷主意的人也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以前怎樣,我們都不會追究,但進入內谷就得遵守內谷的規矩,希望你好自爲之。嗯?”

方仲很不喜歡魏岑的語氣,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沉聲道:“我知道。”

魏岑轉身就向迷霧森林走去,邊走邊道:“走吧,我們進去。”阿圭羅連忙一拉方仲,趕緊跟上去,還低聲道:“跟緊點,照着魏岑大人的腳印走,一步也不要走錯。還有,等會看到什麼也不要驚慌。”聽到阿圭羅關心的囑託,方仲心下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

轉眼間,魏岑帶着阿圭羅和方仲走進迷霧森林,再也看不到人影。迷霧森林裡白色霧氣濃度更大,可見度不超過十米,方仲謹記阿圭羅的吩咐,緊盯着魏岑的腳步,不敢有一絲放鬆。

陡然,右側白霧一陣翻滾,兩隻頭生雙角,口吐獠牙的野獸,狂奔而出,帶起兩道氣浪並排向着方仲他們撲來,不足十米的距離眨眼便至。方仲嚇的一激靈,剛要有所動作,阿圭羅一把抓住方仲道:“不要動。”方仲一愣,回頭見魏岑於阿圭羅一臉的坦然,也強迫自己站立不動。瞬間,兩隻野獸撲到,在方仲的目瞪口呆中,張開了它們的大嘴咬來,接着便穿透了他們的身體,揚長而去,而方仲卻一點傷痕、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魏岑讚揚的看了方仲一眼,阿圭羅笑道:“嚇着了吧?哈哈,可惜那些都是假的,幻想。”

“幻想?假的?”方仲還沒回過神來,剛纔那兩隻野獸兇殘的表情、驚人的氣勢、懾人心魄的殺氣,以及毫無感情的犀利的眼神和一點一點接近的恐懼,居然都是假的!阿圭羅道:“幸好你剛纔穩住沒動,不然就麻煩了,好了別想了,走吧。”

接下的事情讓方仲知道了,這迷霧森林到底有多麼兇險離奇了。洶涌奔流的大江河流、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淵、高聳入雲的絕地山壁、寧靜迷人的美景、翻滾而下的巨石、千奇百怪的野獸...看起來逼真無比、惟妙惟肖,很多都是假象,然而,這一切又不全是假的,也有一些事真實的,真真假假、變幻莫測。雖然不知道這都是怎樣形成的,但絕對會讓闖入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難行寸步、死於無形。而且這還是按照正確的路線走,如果走錯了呢?難怪魏岑會讓自己如此輕易的地進入,他根本不用當心自己的來歷與目的,有這道天然屏障,內谷就立於不敗之地,空間窗果然玄妙離奇。(求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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