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與方仲的拳頭一接觸,老頭就感覺不對勁,這一拳所蘊含的能量看似稀薄,卻是無堅不摧,自己的掌力還未迎上去,便已被分解得支離破碎,一點阻擋作用也沒有起到,更不用說廢掉方仲的修爲了。老頭心中一緊,超過七層的元氣立刻輸送出去,卻是眉頭一皺,還是沒有作用,只要遇到銀色能量的元氣全被摧枯拉朽的擊潰,此時房中的能量已經深入老頭的經脈了。
老頭面色一變,雙目圓睜,十二層功力全面爆發,“砰!”老頭向後飛去,身上的怪異鎧甲已經消失不見,面色漲紅,後退的身形快速的降下,站在地面上一動不動。而剛纔方仲所站的位置,碎磚滿天拋飛,灰塵瀰漫,地面上也出現了一個深達四五米的大坑,方仲被反彈的力量撞飛退去,連續撞穿三堵牆後,落在一幢三層後的大廳裡。
老頭這次算是陰溝裡翻船了,方仲的這一拳不但威力巨大,而且還包含了兩種能量,一種銳利無比,一種灼熱萬分,尖銳能量在前,一馬當先的在經脈內衝殺;而灼熱能量在後,所過之處經脈炙痛難耐。老頭用近十倍的元氣,才堪堪止住這兩股能量的流竄,一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消滅它們,他可沒有《蓮弗經》可以吸收同化一切能量,只能慢慢的將它們逼出體外。老頭一邊向外逼運能量,一邊惱怒無比,卻又有幾分擔心,剛纔那一掌他用了全力,不知是否已將方仲打死了,如果真失手將方仲打死了,那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忙活這一場了,可關鍵是沒有小木樓裡的東西,自己就突破不了十級,那自己的壽命就快死了,老頭的心中忐忑不安。
這時,老頭的面色突然一變,只見前面的三層小樓頂層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一架色彩斑斕的機甲破樓而出,迅速的爬升到一個令人望塵莫及的高度,然後一個轉向,快速的消失在天際,老頭心裡清楚,正是方仲的那架偷襲者機甲。
見方仲走脫,老頭反而長出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代表着自己還有機會,老頭轉身向四周望了一眼,怒哼一聲,也飄身而起,消失於層層房屋之間,因爲遠處的幾個方向傳來幾個強大的氣息,顯然是被老頭剛纔的九級修爲所感,特來查看的,老頭現在體內的傷勢,非常不適合面對這些不明來意的人,才決定迅速遠遁,再說,小木樓的秘密他可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
話說方仲駕駛機甲離開後,很快就脫離了老頭的氣息鎖定,繼續向前飛行了半分鐘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此刻他體內的傷勢可謂慘不忍睹,但是方仲還不能倒下,他迅速的降低機甲的飛行高度,緊盯着掃描儀上的畫面,果斷的在駕駛座上一按,這是逃生彈射按鈕。艙門自動打開,方仲也在一瞬間被髮射了出去,在飛出艙門的同時,方仲在空中就直接將偷襲者收入了空間鈕,方仲再也沒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憑慣性向着不遠處的一個小水塘斜落而下。
“咚。”方仲只來得及感覺到內腑一陣翻滾,就兩眼一黑,十分乾脆的暈了過去。方仲駕駛機甲時,便有意向着青幫的方向飛行,希望青幫的人可以找到自己,方向沒錯,只是飛過頭了,不過這裡還是貧民區,甚至這裡纔是真正的貧民區,垃圾遍地,臭氣熏天,這裡的大多數人連住宿的房屋都沒有,只是一間間有木板雜物堆積而成的居住之地。方仲落水的聲音是很大的,而且這一汪小水潭還是這裡的人飲水的地方,所以,方仲剛一落水馬上就有人發現他了,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打撈上岸,見他渾身血污,頓時有人叫道:“快,快送到聖女那裡去。”
方仲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冰與火的世界裡掙扎,一會兒寒如刀割,一會兒熱如火燒,周而復始,痛不欲生,不知何時是盡頭。他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一直在凝望着他,目光清澈而充滿疼愛,好像、好像從未見面的母親一樣,自從這女子出現以後,方仲就覺得沒有那麼痛苦了,甚至有時全身都舒服的無法言表,每當這時方仲就不願醒來,要是一直這樣夢下去該有多好啊。
夢終究是會醒的,而方仲確實已經醒了,不過卻沒有睜開眼睛,他在努力回想回想發生的事情:從青幫離開、遇見老頭,對了,自己受傷了,傷得很嚴重,方仲終於回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趕緊檢查一下傷勢,經脈內的元氣可以說是氣如遊絲,而氣海里也是空空如也,可是卻不見絲毫異狀,經脈暢通、九宮劍蝶也如往常一樣懸浮在氣海上空。“怎麼回事?難道傷勢自行恢復了。”不可能,方仲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因爲他的身體還有十幾處斷骨,斷斷續續的刺痛告訴他、他還是個傷員的事實,因爲元氣耗光,神識也伸展不開,不能詳盡的瞭解自己身體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方仲真開了眼睛。
映眼的是一張不大的木牀,牀架上還有半透明的牀罩,透過牀罩可以依稀的看見這時一間比較簡陋的房間,牆壁上的粉刷都掉落了不少,房間裡也沒有現代化的氣息,只有房間中間的樓頂上吊着一個照明燈。再偏頭,房間的房門是關着的,中央放着一張書桌,還有兩張單人沙發,自己身上蓋着一牀有着補丁的棉被,這應該是一家貧困人家的屋子。
方仲感到自己的右手、雙腿都打上了石膏,動彈不得,忽然、放着渾身一震,在牀沿上還伏臂趴着一個女孩,應該是睡着了,女孩將頭埋在臂彎裡看不清樣貌,只露出一小片潔白如玉的臉頰、如絲綢般光滑的小手臂和一隻小巧的左手,她靜靜的趴伏在那裡,恬靜溫順,腰背呈現出完美的弧線,方仲突然覺得一陣恍惚,他從來沒有和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女孩幾絲濃黑的秀髮拂過小手臂,傳遞出真實的信息,空氣裡也帶起了迷幻的清香。
按理說這是一個溫情的畫面,可是方仲眼裡看到的卻不是這些,他看到的是:女孩的皮膚保養的很好,手上也沒有長久勞動留下的痕跡,身上穿的衣服也價值不菲,說明女孩生活在一個很不錯的家庭,現在卻出現這間明顯是貧苦人家屋子,而且還在自己身旁,這樣這件事情就顯得有些蹊蹺了,她是誰?做什麼的?怎麼在這兒?是她救了自己嗎?重傷後方仲不得不謹慎一些,方仲默默的梳理着頭腦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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