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東京大學的一幕,在曰本這個地方,到處充滿了競爭,就算是吃飯,也要爭,
不過櫻井奈月並沒有去爭,她抱着書本,緩緩的走着,
這時,前面有一個西裝不整的男子,慘白着臉,慌慌張張的撲過來,跪倒在櫻井奈月的腳下,拼命的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咦。”
“是我該死。”那男子左右開弓拼命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很快嘴角就被打出了血,但他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還是用盡全力的在拍打:“我該死,我該死。”
櫻井奈月皺眉,道:“你是誰,怎麼該死了。”
“我該死,請您原諒,我該死。”那男子反反覆覆就只會說這兩句話,他見櫻井奈月不原諒,轉而磕頭,磕得水泥地面一陣陣的砰砰響,很快粗糙的水泥地就出現了一個血印子,
“你不說,就在這裡磕到死好了。”櫻井奈月懶得看一眼,扭腰就要走,
“不要,櫻井小姐,求求您了,求求您。”那男子趕緊跪地匍匐幾步,爬到她前頭,繼續苦苦哀求,
這情景,就算是有仇,也該原諒了,哪知道櫻井奈月忽然將手裡的全部砸到那男子的頭上,然後嬌喝道:“渡邊秀樹,你給我出來。”
她一喊,遠處轉角地一個帶着微笑的青年男子應聲走出來,正是山口組組長的兒子渡邊秀樹,只見他上前來就是衝着那跪着的男子給了一腳,踢他如野狗般跌倒在一旁,然後笑着道:“奈月,難道這小子的道歉不夠誠懇嗎,那好,我就要讓砍下寫字的那隻手,來向你道歉。”
櫻井奈月看到他,臉色就好像剛剛吃了一隻臭蒼蠅,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渡邊秀樹好像完全看不出櫻井奈月不喜歡自己,反而更湊過去,道:“奈月,這小子就是偷 拍你的那個狗仔,讓你上了各大娛樂頭條,實在是不可原諒,我已經決定了,砍掉他一隻手。”
“不要。”櫻井奈月皺眉道:“你解決問題的方法,除了暴力,就沒有其他的了嗎。”
“要我不砍他的手也行。”渡邊秀樹呵呵一笑,看似不經意的一腳踩在那狗仔的半邊臉上,道:“除非你今晚和我約會,我在蘭亭餐館已經定好了位子,好嗎。”
櫻井奈月毫不猶豫道:“我不會去的。”
渡邊秀樹道:“爲什麼。”
櫻井奈月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這麼多年了,秀樹,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從來沒有人能拒絕我,櫻井奈月,你越是拒絕我,我就一定要完完全全的征服你。”渡邊秀樹猙獰的面目一閃而過,他將肚子裡全部的火氣放到腳上,用力的踩碾,整整蹭下那狗仔的一層臉皮才覺得自己舒服多了,然後厲聲道:“滾,永遠不要讓我在曰本看到你,否則,就不是蹭下你一層皮那麼簡單了。”
“是是是,多謝渡邊少爺。”那狗仔如獲大赦,渾然顧不得滿面的血,連滾帶爬的跑走了,只怕自己再慢一步,這個表面溫潤,內心陰毒的渡邊秀樹又會怎麼樣來折磨他了,
就在渡邊秀樹惱火之極,忽然眼角瞥到前面涼亭下好像有個人影很熟悉,等那人轉過身,瓜子口面,眉長至垂下,耳大而長,“好面善,他是”
渡邊秀樹自問自己記憶力超人,只要是重要的人物見一面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可這個人他竟一時有印象卻不容易回想起來,
那人的目光就落在離去的櫻井奈月身上,等奈月走遠了,他竟然也不緩不急的跟了上去,
“奈月身邊居然有人在跟蹤她,啊,我想起來了,他是”渡邊秀樹一下子想起來了,差點叫出聲來,暗道:“他就是銅麪人要找的那個天一道士,畫像上穿着道袍,插着烏木簪子,難怪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終於出現了,這真是中國人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渡邊秀樹也遠遠的跟在天一道士的身後,他自小就接受過極其嚴格的跟蹤與反跟蹤的特訓,自問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敵意,只是遠遠的吊在天一道士極遠處,保持着視野不丟失就行了,
他雖然小心,但前面的天一道士似乎根本沒考慮到自己會被人跟蹤,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櫻井奈月身上,已經二十年沒見的女兒出現在他面前,他卻只敢遠遠的跟着,不敢上去相認,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三人就這麼保持着一個奇怪的距離走出了東京大學的校園,櫻井奈月顯然並不打算在學校裡吃飯,她出校門後也沒有開車,繼續往前走,好像是要去什麼地方,
她轉過一條街,到了一家中國麪館,她好像和麪館的老闆很熟,只是說了句“照舊”,然後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天一道士和渡邊秀樹都沒有跟進去,兩人保持着自認爲的安全距離,
趁着這個時間,渡邊秀樹掏出電話,想要通知一下他父親,可沒等他電話撥通,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年輕人,你已經跟了貧道許久了,請問有何貴幹。”天一道士是用曰語說的,他的咬字語法都沒有問題,但就是有點生硬,好像是很久沒說了,從渡邊秀樹看他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一把火突然燙起來,這眼裡的不懷好意,當時並沒太在意,可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跟了他出大學,走過一條街,他豈會不能肯定的道理了,
“你作爲出家人,爲什麼又跟着一個女孩子不放呢。”渡邊秀樹發現自己暴露了,但並沒有驚慌,腦子一轉,馬上就反咬一口道:“她是我朋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哦,你是她的朋友。”天一道士的面色和善下來,道:“是貧道唐突了,不過貧道跟着她,並沒有什麼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