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沒那麼容易。”紅衣客揮揮手,道:“菜子,將他止毒。”
“嗨。”女屍起身,在眼皮上一翻,翻出兩塊灰白的東西,這正是她魚肚皮眼色的製造辦法,她取出一盒白色粉末狀的藥末倒在天一老道的腿上,道:“這能勉強阻止毒血入心。”
“你會龜息功。”天一老道忽然道:“貧道只聽說過武當山有一種功法,叫“龜息真定功”,模仿龜的呼吸方法能納氣久閉,但貧道從未遇過,竟然被你騙過了。”
“這不是中國的龜息功。”宮本菜子道:“這是曰本忍術,龜藏,或許來源於龜息功,但已經青出於藍,當功夫達到“定境”時,手上五根手指上有22個關竅,可以在拇指尖扣住那個時辰關竅,將那關竅擬成丹田,就能“入定出定”,瞞天過海。”
天一老道也不得不承認,像他這般精通醫理的人,竟然也被騙過了,可見這曰本忍術的確有其獨特之處,
“我相信”紅衣客冷冷的看着他們,道:“我相信你不在乎生死,不過有個人的生死你肯定在乎。”
“誰。”天一老道一下子緊張起來,
紅衣客拍拍手,門外又走來一個少年,這少年帶着微笑,誠懇而斯文的微笑,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一代高手,丹勁高手,每個都是絕世無雙,但他笑的不卑不亢,帶着淡淡的微笑走了進來,
不知道爲什麼,天一老道有種感覺,這個微笑的少年比紅衣客和宮本菜子加起來還要可怕,
“前輩,我們說好了,我要奈月的安全,絕對的安全。”這少年就是渡邊秀樹,他並沒有去看着本殿裡的情景,彷彿一切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中,
“我知道。”紅衣客摸出個扁扁的酒瓶,懶洋洋的喝了口酒,道:“但是我反悔了,我想要砍下櫻井奈月的一隻手,來威脅這個老道士,你覺得呢。”
老道厲聲道:“卑鄙。”
“我覺得不好。”渡邊秀樹道,
紅衣客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道:“你想和我作對。”
“並非如此,而是我有個更好的提議。”渡邊秀樹淡淡道:“前輩,我的計劃一向很好,這一點再對付這個道士的時候,已經很好的驗證了。”
這個計劃是渡邊秀樹想出來的,的確毒辣謹慎,
紅衣客考慮了片刻,忽然將酒瓶蓋塞好,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渡邊秀樹保持微笑,道:“有一個人叫曲勇,他現在在曰本的名字叫竹井拓,這個人是一脈真喻的傳人,他身上不僅有一脈真喻,而且對天一的威脅,並不亞於奈月。”
“是有這個人嗎。”紅衣客道:“他現在在哪裡。”
“他失蹤了。”渡邊秀樹道:“不過我可以找得到他。”
紅衣客低低道:“哦。”
渡邊秀樹取出電話,說了一句,然後含笑垂手站在門口,道:“請等等。”
很快,一個光頭男人匆匆進院子裡,遠遠的停在下方,沉聲道:“少爺,屬下覆命。”
渡邊秀樹道:“她情況如何。”
那人道:“還是不吃不喝,不過已經沒有力氣打鬧了,屬下已將屋內所有具備威脅姓的東西全部撤走,命令美惠子二十四小時貼身待命。”
“很好。”渡邊秀樹笑道:“另外我交代你查的那個人,你辦妥了嗎。”
那人跪地磕頭道:“屬下無能,只查到他被妖刀村正偷襲,之後再也不見蹤影。”
“再也不見蹤影。”渡邊秀樹暗道:“他既不在天一身邊,各處車站路口我都有人把守,爲什麼會突然不見了蹤影,難道他長翅膀飛走了不成。”
他揮揮手道:“你回去吧,還是每兩個小時回報一次,到六點準備與下一班交接,不得有誤,這幾天也辛苦你了,等這件事了了,放你半個月假,我名下場業,你都可以去玩。”
“嗨。”那人心裡面一喜,道:“謝少爺。”不過他又頓了頓,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才又道:“少爺,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你說。”
那人道:“這次事了,屬下想要成婚了,想請少爺做證婚人。”
“是嗎。”渡邊秀樹笑笑道:“新娘是什麼人。”
那人道:“就是美惠子。”
渡邊秀樹面沉如水,看不出他心裡面的想法,“你們見面不過五天,竟要結婚了。”
那人目光中露出喜色,道:“我們兩情相悅,還望少爺成全。”
“兩情相悅。”渡邊秀樹“哼”了一聲,過了半晌,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微笑,緩緩道:“好一個兩情相悅,我命你二人看護奈月小姐,你居然敢偷吃女人,實在是好啊。”
那人摸不準渡邊秀樹到底什麼意思,後者面上微笑,嘴裡說好,但他卻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髮酸,怕有大禍臨頭,喃喃道:“屬下屬下”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渡邊秀樹道:“你下去吧。”
“謝少爺。”那人也不知道渡邊秀樹答應了沒有,不過不敢再問,垂手反身出院,但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身後一聲輕微的“撲”,消音槍響,他緩緩倒地死去,死也不相信就這麼死了,
渡邊秀樹收回槍,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好像是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似的,
四下突然一片死寂,
“難道你查不到曲勇的下落。”渡邊秀樹擊擊掌,很快外面進來一個精明的中年男人,前者道:“把他帶下去,丟到天橋下喂野狗,將這件事告知下去,以後誰還敢公器私用,犯了規矩,下場絕不會比這個好。”
“嗨。”新進來這人噤若寒蟬,恭敬道,
渡邊秀樹吩咐道:“還有,把美惠子也換掉,記住,要不動聲色的換掉,不要驚動了奈月小姐,輪崗提早一班。”
“嗨。”
這個人下去之後,衆人冷眼旁觀,也不禁有些聳然動容,
山口組是曰本最大的黑幫,要說情報之廣,組織人員衆多這是當然,但誰也沒想到渡邊秀樹御下之殘酷,紀律之森嚴,簡直可怕,最難的是,他也算獎罰分明,談笑間取人姓命,雖說年輕,但隱然已有一代梟雄宗主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