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遺願之路/生死真情

本人雖然已夠簽約字數,但還沒有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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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生死真情意/遺願之路

荒野大道,一輛雙頭馬車靠邊而停。兩頭健壯的黑色駿馬享用着它們的食物,這得以讓他們下午有足夠的精力來趕路。

馬車旁邊,一片竹蓆平地而放,一大一小倆人坐在上面吃着乾糧聊着天。這兩人正是棱陽與金橋。

“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再過十天就可以到阿爾偉斯山。到時候我們可就要分別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我真還有些捨不得。”金橋嘴上這麼說,心中也是這個想法。面前這個平易近人的少年給了他一種溫暖,甚至誇張地說,有些像親情的溫暖,或許是因爲他一直叫自己叔叔的緣故。那已經十幾年都不曾出現的溫暖,使得他已經有些捨不得離開面前的少年了。

在自己疲勞的時候讓馬車停下來休息,關心的遞給自己一壺水一些食物。在下雨的時候,兩人在馬車中閒談。如果在以前,那些僱主們也只是把他驅逐之外,讓他在獨自面對暴風雨。黑夜睏倦,兩人同時擠在了馬車內睡覺。在不知不覺中,金橋甚至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棱陽的叔叔,這種有了親情的感覺令是他很舒服,彌補了他人生當中缺失的片段。

棱陽也是如此,他也把金橋當成自己的叔叔來看待。在棱陽看來,金橋這種樸實的性格像極了達克小鎮中的人們。

短短十幾天的相處時間,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非常的好。

聽着金橋說出的這句離別的話,棱陽心中突然變得糾結,金橋說的很對,只要到達了阿爾偉斯山,那麼離別便是板上釘釘。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金橋也是一樣,在他的家裡或許還有很多人需要他養活。

“金橋叔叔有着自己的家庭,而我以後要何去何從呢?”棱陽陷入了沉思,又不得不讓他聯想到父親。

斯人已去,孤身一人何去從?

“怎麼了?是不是不捨得你叔叔我了?”金橋哈哈一笑。

“嗯。”棱陽點了點頭。

金橋看着棱陽那真的有些戀戀不捨的眼神,心中暗道:“看來這孩子還真捨不得我,說實話,這孩子真的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去西暮之海還要做什麼。阿爾偉斯山脈危險重重,去了也不雖然不是像死亡戈壁那樣九死無一生,但肯定一個不注意就會亡命山中!尤其是對於這樣沒有經驗的年輕人,他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呀!”

“既然你這麼喜歡叔叔我,那麼以後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了。”金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棱陽當然也知道這不可能,他微微笑了笑,“不提這個,來,金橋叔叔咱們喝酒。”拿起酒壺,濃度並不怎麼高的一壺麥酒被棱陽一飲而盡。

對於酒這種飲料來說,棱陽也會時不時的來上兩杯,這一點和他的父親非常相似,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減輕對逝去親人的思念,不過棱陽遠遠還沒有達到他父親的那種程度。因爲他必須面對現實,不能永遠的沉浸在悲傷與痛苦之中,那樣只會讓自己頹廢。就如父親臨終前的叮囑,男子漢,不能因爲一點打擊就一蹶不振…

事實上真真正正地遭受了這些,怎能沒有一個緩衝的過程呢?除非,他是鐵石心腸。

乾糧小酒雖不美味吃的倒也愜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哈哈哈!”隨着這一笑聲傳來,棱陽和金橋就看到遠處一羣人已經成一個包圍之勢向他們聚攏過來。

金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羣凶神惡煞的人,他立刻反應了過來,“不好是山賊。”

“山賊!”棱陽雖然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達克小鎮,但是對於山賊盜賊這一些還有是略有耳聞,他們是靠搶別人身上的財物讓自己得以生存。

至少有十幾個彪形大漢將金橋和棱陽團團圍住,想通過駕駛馬車逃走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一個領頭的彪形大漢從這些人中站了出來,他用一種極爲悲哀的道:“今天是我們老大母親去世,老大要有一個人爲母親陪葬,原本我們只是劫財不劫命的,不過今天,該你們倒黴了。”

棱陽和金橋皆是一愣,看樣子這夥人是要取他們的性命。

棱陽正眉頭緊鎖,現在不是夜晚他完全沒有神奇的力量,怎麼才能度過這次危險?

不過旁邊的金橋這時候卻在指責起了自己,他作爲一個車伕,原本是要了解旅途中的各種危險等等。只不過他很久都沒有駕駛馬車到阿爾偉斯山,看來這夥山賊應該是近幾年新建立的團伙。金橋現在滿腦子都是自責,自責爲什麼自己粗心大意,不僅讓自己丟了性命,還偏偏連累到身旁的少年。如果可以給他一個挽救的機會該多好…

誰知那個彪形大漢又說“給你們兩個人一個選擇,其中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我們老大隻需要一個人陪葬,你們選吧!”

“看來這山賊還不是壞到極點,至少還有點人情味。”棱陽心中這麼想的。

旁邊的金橋卻是一驚,喃喃地吐出了一句話“難道是天意嗎?”這個自稱金橋的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眉頭緊鎖的少年,他忽然的舒心一笑:“其實,我在二十年前不就已經該死了嗎?我無牽無掛,棱陽不同,他還有家庭父母,那我就將生的希望留給他。”

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彷彿帶着一絲看淡凡塵的飄渺之感。

就算是這句話說的很輕,似乎只有嘴脣波動的顫抖,但也是被旁邊棱陽的聽到了。雖然白天不能是用那種神奇的力量,但是棱陽的感覺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清晰,以至於這低低迷喃的聲音他也能清楚的聽到。

“金橋叔叔,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既然你可以將生的希望讓給我,那我又怎麼可能會接受呢?”棱陽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的危險,他絕對要度過,因爲旁邊這個男人值得他這麼做。

“讓他走,我留下。”金橋堅定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絲決然,說的絲毫不拖泥帶水,死亡對於他來說不足爲懼。

棱陽聽到了這句話毫不驚訝,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欣慰,或許這是除了父親以外,唯一一個肯爲自己付出的人。他稱得上是他的叔叔,“金橋叔叔,你是我的叔叔,至親的叔叔。是啊,侄兒我又怎麼可能放棄自己去逃生而不管你呢!?”

平靜的聲音灌入了這個男人的腦海中,叔叔、至親、一個個不可思議的詞語在這個男人的腦海中迴盪,他感覺到自己的世界都在顫抖,在這人生的最後一段片刻,原來還有人願意這樣稱呼自己,將自己當作親人。甚至願意和自己同甘共苦。

擁抱,一個深深的擁抱,一大一小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當然這個動作是激動萬分的金橋先做出來的。

“棱陽侄兒!”

“金橋叔叔!”

兩個不同的稱呼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我先說吧。”一個欣喜顫抖卻含有淡淡憂傷的聲音。

“嗯,金橋叔叔,你說。”

“你是個好孩子,你的父母肯定非常驕傲,如果我也擁有你這麼一個這樣的侄兒該多好。”黝黑的臉上滿是憧憬的神色。

“金橋叔叔,侄兒我不是正在這裡嗎?我都和你貼在一起了,你還看不到我嗎?”棱陽哈哈一笑。

“是啊,你是我的侄兒,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叔叔了!”語氣中帶着自豪,又略有些悲傷。自豪的是他能擁有這麼一個懂事的侄兒,悲傷的是或許他們叔侄二人以後永遠也無法…

“是啊,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侄兒了!”棱陽用着同樣的格調說。微微一笑,他原本有些幹黃的臉彷彿是泥土得到了水源的滋養,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彷彿是油燈得到火引…

“可是我不知道,我們還是否能有明天,今日已過,陰陽兩隔。”對於這生命中最後的感動金橋仍舊依依不捨。

一隻有些瘦瘦的手掌拍了拍那有些微駝的脊背,“金橋叔叔,放心好了,我們不會陰陽兩隔的。因爲,我聰明啊!”

早在棱陽聽到金橋那喃喃自語後,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份得來不易的“親情”守護到底,他要用生命來守護這份用死亡的磨練換來的“親情”。

話一出口,卻遭到了金橋執意的反對,因爲他不能確保面前的少年有對抗這些人的實力,不過沒等他反應過來,棱陽的話便是說了出來。

“把我也一同帶走吧,我願意和我的叔叔同生共死。”

棱陽的話甚至讓得這幾個彪形大漢都有些微微動容。他們之前雖然搶劫,但是並沒有害過人命,在他們當中是有“義氣”這種東西存在。這些山賊照樣是人,他們有情有義有血性,看到面前的場面,甚至有一個山賊跳了出來要反對三給同伴們發這對有情有義的叔侄。不過結果卻是他被其他山賊按了下去,因爲如果不完成這個任務,他們的老大是不會饒了他們的,十幾個人硬着頭皮將兩個人用繩子輕輕的捆了起來。

“帶上山。”彪形大漢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一夥人並不情願地奔向了他們的老巢,他們都懷着非常統一的想法在心中。無可厚非,這件事情是他們的老大做錯了,就算你的母親死了爲什麼要拉兩個無辜的人陪葬呢?

金橋與棱陽兩人就這麼被關在了密不透光的小房間中,與之前受到危險時不同,金橋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擔心之情,棱陽已經和他說了一切,關於自己的一切,無論是父親被人殘忍殺死還是自己得到了神奇的力量,以及要完成父親遺願。

黑夜降臨,兩頭健壯的黑馬拉着一輛簡樸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馬車依舊是那樣平穩…

當未來的某一天,人們得知這個故事之後,一個新的節日便是誕生,這個節日被後世的人們廣爲傳誦,人們稱這個故事爲生死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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