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熏熏的陶夭夭向前一撲。.
撲了個空。
她搖晃着身子,慢慢轉過身來。
眸子眨呀眨,陶夭夭的小臉滿滿的不開心:“曲先生,你幹嘛躲嘛?你天天壓我卻不許我壓你,這太不厚道了。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呢!”
“……”脣角抽搐了下,曲瀾揉揉眉心,長臂摟住她肩頭,“夭夭,這是地板。”
會把胳膊腿都磨出丁來。
“地板?”陶夭夭瞅瞅曲瀾,又瞅瞅地板,忽然撇撇嘴:“誰說地板不能疊羅漢了?不是洗手間、桌子,甚至車子都可以疊嗎?”
“……”曲瀾咧咧嘴,“夭夭懂得真多。”
這傻丫頭看來真喝醉了。
和一個醉鬼,是沒辦法溝通的。
他倒想和她各種玩玩,她會乖乖配合咩?
估計他就是帶着她去哪個原始森林去車振,傻丫頭會擔心被松鼠發現羞羞。
就是在家,他每次都得費多少勁引導,才能去掉她的心防,和他一起享受夫七生活。
“夭夭今天看到凌北帆了?”曲瀾試探着。
基本上,每次她心情不好,都和凌北帆有關。
但現在凌北帆剛剛升級做爸,應該不會有那個閒工夫來找夭夭的麻煩。
“沒看到。”陶夭夭撇撇嘴,“不許提他。”
然後,她被酒薰紅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凌北帆就是笨蛋!超級笨蛋!他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嗚嗚,她念着這個名字,爲嘛有點想哭呢……
曲瀾幽深的黑瞳,更加幽深幾分。
看來,他猜的不錯。
她喝酒,還是和凌北帆有關。想到凌北帆三個字對陶夭夭依然有影響,曲瀾使勁合了下眸子。
他以爲經過百萬設計案,這傻丫頭已經對凌北帆徹底心涼了……
“曲先生,你怎麼不高興的樣子?”陶夭夭回過頭,困惑極了,“放心,雖然我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會好好疼你的。人要對婚姻負責的嘛!你別不開心啦!”
說完,陶夭夭又一把抓住曲瀾的胳膊。扯開個可愛的笑容:“瞧,笑一笑,十年少。”
“我也會疼夭夭。”曲瀾心口一鬆。
向來能掌控情緒的他,心內竟波濤暗涌,而漸漸洶涌起來。
薄脣微彎,給老婆大人一個薄薄的笑容。
“這屋子老是晃悠,特沒意思了。”陶夭夭咕噥着,煞有介事地四處觀察着。
手舞足蹈,一搖一晃,明明醉熏熏,卻特別顯精神。
“還沒我哥的房子好。”陶夭夭一臉深思,“起碼我哥的房子牢固,十級地震都震不垮……喂,曲先生你想幹嘛?”
略一彎腰,曲瀾雙臂伸向陶夭夭,準備直接抱去主臥給辦了。
誰知曲瀾剛剛觸到她纖細的腰身,陶夭夭卻輕盈地閃開了,一搖一晃地向書房走去:“我想我哥了。”
陶越?
他書房裡可沒有任何東西和陶越有關。
想到這個清冷的大舅子,曲瀾就有些頭痛。
大舅子的問題,可比恆天國際房地產相關的問題難處理得多。
老婆大人顯然不粘爸媽,只粘陶越這個大舅子。
曲瀾大步跟上前,要扶陶夭夭,可那傻丫頭卻象腳底踩風一樣,比不醉的時候還走得快。
來到書房,陶夭夭腳步不穩,一下子扒到桌子上,慢悠悠地打開電腦。
曲瀾一愕。
陶夭夭喜歡鼓搗她的小手提,但他從來就沒注意過她的小手提。
現在才發現,這小手提裡軟件還不少。
陶夭夭登上qq,點開空間,然後找到照片。
她歪着小腦袋,艱難地想了好一會兒,才綻開個淺淺的笑容:“曲先生,我給個好照片給你看。”
陶夭夭一邊說着,一邊真點開個照片,然後好可愛地轉過身來,瞅着曲瀾:“瞧瞧這個。”
曲瀾看了眼睛抽了抽。
這傻丫頭都被男人摟得身子變形了……
是哪個男人這麼幹,他下次遇上一巴掌拍到南極洲去。
摔不死他也要凍死他。
“曲先生,你是不是生氣了?”陶夭夭歪着小腦袋,十分專注地瞅着曲瀾,“你很生氣嗎?”
“不生氣。”曲瀾扯扯脣角。
無論如何,他不會和一個俏皮可愛的醉鬼較真。
再說了,難得醉後吐真言,他還得好好利用這個好時機。
“真的不生氣?”陶夭夭眸子瞪得大大的,慢慢的,她眼睛有些霧蒙朧月蒙朧。她扯開個有點澀澀的笑容,大力拍上曲瀾的肩頭,“ok,曲先生是個真男人。”
她轉過身,小腦袋輕輕埋進曲瀾腹間,小小的手臂環過曲瀾的腰,出神地瞅着某個地方:“凌北帆個笨蛋!笨到吃我哥哥的醋……活該!”
曲瀾忽然冒出身冷汗!
原來這張照片上面的男人,還是大舅子,他差點就誤會了。
黑瞳一閃,曲瀾蹲下來,長臂輕輕擱上陶夭夭的膝頭,凝着她嫣紅的小臉蛋:“夭夭,陶越怎麼是牛先生。?”
“牛先生呀!”陶夭夭忽然綻開個笑容,“老哥說了,他是最好的哥哥,說是爲了我,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補了句:“老哥說了,在我這個淘氣的妹妹面前,他打小就是做牛做馬的那個。所以,我調皮搗蛋的時候,就會喊他牛先生,或者馬先生。”
原來這就是牛先生的來歷……曲瀾長長吁了口氣。
心底卻又緊了些——夭夭對大舅子太過依賴就算了,但顯然這個大舅子年紀三十三,仍然有戀妹癖。
這可是件大事。
想了想,曲瀾睜眼說白話:“果然是個好哥哥。”
想想陶越會回c城,曲瀾覺得頭痛。
陶夭夭又翻了張照片:“曲先生,你看到這樣的照片,會衝動得找別的女人,報復自己的女朋友嗎?”
心思一動,曲瀾黑瞳深邃如海。
他試探着:“凌北帆誤會你了,所以他才找上洛果果?”
陶夭夭慢慢仰起脖子,怔怔地瞅着曲瀾半天,最後“哇”地一聲哭了。
鼻涕眼淚,全部不客氣地擦上曲瀾。
雪白的襯衫上,各種美景,不忍直視。
曲瀾心思何其縝密,邏輯思維何其強悍,一看到陶夭夭這個模樣,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的雙臂慢慢從陶夭夭的肩頭,緩緩落上陶夭夭的後腦勺,輕輕摟進懷中。
曲瀾心裡,忽然就有些不淡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