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秦文武笑盈盈地答應着。
“啊？”陶夭夭卻吃驚地瞪着曲瀾，“曲瀾你剛剛說什麼？你能看見了嗎？”
睜大眸子瞪着曲瀾，陶夭夭伸出手，在曲瀾墨鏡前搖了搖。
曲瀾怎麼知道前面就是凌天地產？
難道他的眼睛忽然就好了？
脣角微微一彎，曲瀾準確地抓住陶夭夭白皙纖細的手腕：“這條路我開了十年有多，平時也能閉着眼睛就知道到哪裡。”
“真的？”陶夭夭皺皺眉，半信半疑地放下手，依然瞪着曲瀾。
他這“盲人”的適應力真心太強了。
孩子們壓根沒覺得他眼睛有什麼方便就算了，連她都常常忘記他眼睛不方便。
說話間，蘭博基尼已經停下。
秦文武打開車門：“曲董，凌天地產到了。”
陶夭夭這纔想起更重要的問題，她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要去凌天地產？”
曲瀾不會想去見凌北帆吧？
“嗯。”曲瀾頷首。
“可是，去凌天地產幹什麼？”陶夭夭不放心地問。
看見曲瀾已經下車，站在門口有點失去方向感的樣子，她趕緊下車，挽住曲瀾的胳膊。
“去拜訪下凌總。”曲瀾薄薄的脣，微微勾起，“順路。”
“……”陶夭夭眨眨眸子。
真的嗎？
她印象很深刻，曲瀾最不喜歡見到的就是凌北帆。
而且是越來越不喜歡。
“不肯帶我去？”沒得到陶夭夭的迴應，曲瀾含笑詢問。
“……我們真的要去？”陶夭夭困惑着。
“夭夭覺得我在開玩笑？”曲瀾淡淡一笑。
“不……象。”陶夭夭不由自主搖搖頭。
曲瀾看上去真不像在開玩笑。
“如果夭夭不想見到凌北帆，等會看到凌北帆時，可以迴避，讓我一個人和他談談。”曲瀾說。
陶夭夭默默看着他。
來真的啊？
看着曲瀾挽着的胳膊，陶夭夭扁扁嘴。
好吧，曲瀾既然想見凌北帆，她也不能擋着。
一起走進一樓大廳，陶夭夭自報姓名。
“曲先生，陶小姐，你們有預約嗎？”前臺小姐綻開甜美的笑容，熱情地問。
“沒有。”陶夭夭淡淡一笑，淡定得不得了。
“沒有呀？”前臺小姐想了想，婉拒，“這好像不行哦……”
陶夭夭已經摸出手機，撥上凌北帆的號碼：“凌總，我在你公司一樓，就在前臺這裡，現在能見你嗎？”
前臺小姐錯愕地瞪着陶夭夭。
看來她擋錯人了。
這明媚可愛的女子，居然能給凌總直撥電話，那還需要預約麼？
“你在一樓？”凌北帆的聲音有些激動，“我知道了……”
“喂，我們來找你。”陶夭夭趕緊說。
可是話筒裡已經只傳來盲音。
“他電話斷了。”陶夭夭揚揚手中的手機，“沒辦法聯繫到他。曲瀾，要不我們下次再來？”
曲瀾沉吟不語。
下次麼？
不能再等下次的。
如果不是心急，他現在也不會直接走出凌天地產，想和凌北帆親自談談。
陶夭夭緊緊挽住他的胳膊，有些擔憂地凝着他：“洛果果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所以曲瀾纔會找上門來？
“和快遞有關。”曲瀾緊緊握住陶夭夭的手，“我必須和凌北帆談談。”
又是快遞？
陶夭夭不再勸曲瀾。
這真是件擾心的事，早點解決早點好。
“既然凌北帆不接電話，我們回去讓秘書聯繫這邊。”曲瀾雲淡風清地笑了笑，拉着她轉身，“我們回去。”
“嗯。”陶夭夭挽着曲瀾，向大門走去。
走到大門，正要離開，身後卻傳來凌北帆的聲音：“夭夭——”
曲瀾黑瞳一閃。
凌北帆不是掛電話，而是親自來接他曲瀾的老婆了。
果然在凌北帆心目中，夭夭是他最重要的客人……
夫妻倆一起轉身，看向凌北帆。
黑襯衫黑西褲的凌北帆，一反平時的高冷，此時臉上竟騰上淡淡的笑容。
只是這些年的歲月，多少在他臉上留下風霜——臉部的線條，竟有點僵硬和涼意。
陶夭夭只看了一眼，便輕輕嘆了口氣。
凌北帆這個樣子，比起不快樂的洛果果，絲毫沒比洛果果好一點。
一對怨偶。
曲瀾緩緩轉過身：“凌總下來了？”
乍一看到曲瀾，凌北帆大大一怔。但轉向陶夭夭時，他冰封的面容又解凍了些：“兩位請上樓。”
曲瀾微微頷首——凌北帆這態度還是不錯。
陶夭夭一會看看曲瀾，一會看看凌北帆，最後輕輕笑了：“嗯，我們上樓談。”
來到凌北帆的私人會議室，凌北帆一行人坐下。
凌北帆這才掃了眼曲瀾：“曲董最近眼睛不方便，動靜倒頗大。曲瀾，直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剛剛在和你太太談論一件事。”曲瀾面對着凌北帆的方向，“非常重要……”
聽完曲瀾的話，凌北帆擰眉看着他。
好一會，凌北帆轉向陶夭夭：“你們說的，我都聽了。夭夭，如果是真的，我到時會押着洛果果來和你道歉，也會給你們想知道的答案。”
“那就好。”曲瀾含笑起身，“和凌總說話，果然比凌太太痛快多了。”
陶夭夭也站起身來，不太放心地看着凌北帆：“你問問就好，別因爲我的事，傷害你們夫妻的感情。”
凌北帆略僵硬的臉，倒扯開個淡淡的笑容：“我和洛果果如果還有夫妻感情，倒真是神奇了。”
“……”陶夭夭默默閉了嘴。
好吧，她是真心不知道，凌北帆和洛果果的夫妻關係，已經達到現在如此冰點。
看着陶夭夭欲說還休的樣子，凌北帆倒勸：“不用勸我。我知道我婚姻裡缺的是什麼。夭夭，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頓了頓，凌北帆扯開個無奈的笑容：“也許這就是陶越想得到的結果。他不想讓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會讓我看到你們那張照片，還不告訴我，那個男人原本是他自己。算了，現在多說無益……”
凌北帆說着起身：“到時電話聯繫……”
“陶夭夭，你怎麼會在這裡？”門口響起吼聲，“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