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晨那張臭臉,徐朗冷冷地笑了,心想,他還知道回來,知道不能把秦沫沫扔下。
此刻,徐朗對凌晨都是厭惡,他討厭他總是讓秦沫沫哭,總是讓秦沫沫傷心難過。
讓他無奈的是,不管自己做什麼,秦沫沫的眼裡從來都沒有他。
凌晨瞪了徐朗一眼,將他搭在秦沫沫頭上的右手扔在一旁,然後把秦沫沫拽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冷冰冰的說:“跟我回家。”
前天晚上,凌晨和徐朗一起喝酒的時候,徐朗已經正式向他發起挑戰,說自己惦記他老婆。
凌晨自然是當仁不讓,說他只能惦記、惦記。
緊接着第二天,他便把秦沫沫佔有了,如此一來,他是更不得放手。
徐朗看着霸道的凌晨,無奈的笑了,到現在爲止,秦沫沫還是他的老婆。
這時,被凌晨拽着的秦沫沫,猛然將凌晨的手甩開,怒氣衝衝將他推開。
她在生氣,氣他剛纔不告而別,氣他剛纔對自己冷言冷語。
秦沫沫將凌晨推開之後,頭也沒回的就跑了。
凌晨見狀,立即追過去,徐朗卻像傻瓜一樣站在原地看着追逐的兩人。
此時的他何嘗不想去追秦沫沫,只是他知道,今天誰也別想追回秦沫沫。
餐廳外,秦沫沫一路小跑至馬路上,攔下出租車,就鑽了進去。
慢半拍的凌晨見秦沫沫上了出租車,以更快的速度追過去,拍着車輛的後窗玻璃,呼喚秦沫沫下車。
秦沫沫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讓司機把車子開走了。
馬路旁,凌晨看着漸漸遠行的車輛,氣得雙手掐腰,來回在路邊踱步。
昨天,孟夕歡攔在他車子前面的時候,他就知道新一輪的暴風雨即將來襲。
這些日子,他也被折騰的累了,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重重困難,凌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他也是人,也會累,也會懷疑秦沫沫真否真的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爲什麼她就不能堅持一點,不能對他有多一點點的信任。
出租出車內,秦沫沫淚如雨下,儘管凌晨剛纔回來找她,卻無法彌補他厭煩她給她帶來的傷害。
凌晨的每一句冷言冷語,每一個絕情的動作,都讓秦沫沫自我反省。
反省她是否又像從前一樣,自作多情,反省自己是不是誤會他的意思。
半個小時以後,她回到家中時,秦海和喬嵐芳都不在。
空蕩蕩的房子,讓秦沫沫心裡特別空虛。
她好想逃離,逃離這個讓她越來越壓抑的家。
如今的她,沒有工作,感情不穩定,一無所事的她,腦海成天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凌晨和孟夕顏的感情,孟夕顏的自殺,喬嵐芳的苦口相勸,無一不是讓她發瘋的源頭。
臥室裡,秦沫沫躺在牀上,用枕頭緊緊的蓋住自己的臉。
她不知道,喬嵐芳回來以後,又會跟她打什麼樣的預防針,或許採取更極端的手段。
她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做才能結束這段婚姻,才能讓凌晨心甘情願眼她離婚。
想到這裡,秦沫沫不禁長嘆一口氣,心想,人哪!果然是越長大越孤單,面對的事情越來越無法理解。
……
傍晚的時候,喬嵐芳和秦海回來了,臥室裡的秦沫沫聽到開門的聲音,便一陣慌張。
她在害怕,害怕面對喬嵐芳,現在的日子,她沒有一天不是膽戰心驚過着。
她假裝若無其事躺在牀上,喬嵐芳卻主動敲響她的房門。
秦沫沫閉着眼睛,假裝睡覺,因爲她知道喬嵐芳接下來要說什麼,她不想面對。
果不其然,喬嵐芳推開門,就朝牀上裝睡的秦沫沫問道:“沫沫,你今中午跟凌晨一起吃飯了吧!事情談的怎麼樣?”
秦沫沫緊緊閉着眼睛,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喬嵐芳卻說:“秦沫沫,我知道你在裝睡。”
喬嵐芳是瞭解秦沫沫的,她知道,不管秦沫沫離婚談成或沒談成,這個傢伙都不會心安理得的睡覺。
牀上,假裝睡覺的秦沫沫見自己逃不過這一關,才無可奈何睜開眼睛,鬱鬱寡歡的說:“凌晨不答應。”
喬嵐芳聽着秦沫沫的話,輕聲“嗯”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出去了。
臥室裡,秦沫沫凌亂了,她琢磨不透喬嵐芳在想什麼,她就這樣轉身離開,沒有給她任何指示。
這其中的意思是不用離婚,還是繼續離婚?秦沫沫茫然了,但她又不敢去問喬嵐芳。
對於這件事情,她隻字不提,只是假裝糊塗,以後對凌晨亦是,對喬嵐芳亦是。
七點鐘的時候,秦海敲響了秦沫沫的房門,喊她吃飯。
儘管秦沫沫沒有胃口,還是給了秦海面子,坐到餐桌上。
但喬嵐芳在她自己的臥室,遲遲不肯出來,秦海剛纔已經叫了兩遍。
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把喬嵐芳叫出來,所以他讓秦沫沫去喊喬嵐芳吃飯。
秦沫沫心裡不願意去的,因爲她感覺,只要她一天沒有離婚,她和喬嵐芳之間就像埋了一顆炸彈,隨時會爆炸。
即使她不願意去,始終也無法冷眼旁歡與她置氣的喬嵐芳不吃飯。
最終,她還是推開了喬嵐芳的房門,輕聲說:“媽,吃飯了。”
喬嵐芳見秦沫沫來了,瞥了她一眼說:“你什麼時候離婚,我就什麼時候吃飯。”
喬嵐芳赤/裸/裸/的威脅,像晴天霹靂一樣擊中秦沫沫,喬嵐芳這會也跟她玩起苦肉計。
明明知道她是苦肉計,明明知道她在逼她,她卻別無選擇,沒有任何應付手段。
這時,秦沫沫苦苦的笑了,心想,醫院還有個孟夕顏纔剛剛醒過來,家裡又多個喬嵐芳。
秦沫沫無奈的說:“婚,我會離的,媽,你先吃飯吧!”
喬嵐芳卻不以爲然的說:“沒心情,你們吃吧!”
喬嵐芳雖然沒有生氣,沒有責罵秦沫沫,卻比責備她來得更有效。
秦沫沫聽着喬嵐芳的話,默默回到餐桌,像丟了魂一樣扒着白米飯。
餐桌對面,秦海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知道秦沫沫對凌晨動了心,知道她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