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沫聽說晚餐已經吃過了,心裡突然好鬱悶。
她在回想,回想剛纔有人叫她吃飯嗎?還是她沒有聽見嗎?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書房的門沒有被敲響,也沒有人叫她吃飯。
她們是故意不給飯她吃的,想到這裡,秦沫沫委曲了,鼻尖酸酸的,有想哭的衝動。
但是她忍住了,因爲這裡不是她和凌晨的家,是凌夫人的地盤。
她不要在她的地盤落淚,不要讓她看笑話,不要讓她小瞧自己。
因此,她壓抑着自己的委曲,假裝平靜的問:“爲什麼沒有人叫我吃飯?”
正在蘭姨左右爲難,不知該怎麼向秦沫沫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凌夫人從樓梯口緩慢的走上來了,旁邊還跟着蕭夏。
秦沫沫看着凌夫人,都快討厭死她了,心想,怎麼還有這麼招人嫌的中年婦女。
最讓她氣憤的是,凌晨也不管她,都不來叫她吃飯,也不想想,她被罰抄家規是爲了誰。
凌夫人看着氣呼呼的秦沫沫,白了她一眼,說:“你假裝懷孕期間,吃了那麼多補品,餓你一頓不算過份吧?那些東西是給孩子補的,你吃多了反而不好,倒不如餓上幾頓,調整調整身體。”
聽着凌夫人的解釋,秦沫沫都要氣炸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理由來回擊她。
畢竟她這幾個月是吃了不少好東西,而且花的都是凌家的錢,好吧!她沒理。
不吃就不吃,一頓又餓不死她。
於是,只見她氣呼呼的轉身走進書房,“砰”一聲將門狠狠關掉。
“切!”凌夫人看着秦沫末冷冷的切了一聲,跟她鬥,還差遠着呢!
即便她現在不能逼秦沫沫和凌晨離婚,那也要把她氣個半死不活。
然而,凌夫人的計謀也得逞了,秦沫沫進入書房後,站在書桌前,拼命的磨墨,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最終她還是沒忍住,還是哭了。
她倒不是爲了這頓飯哭,而是因爲凌夫人的做法太讓她憋屈。
還有那個臭凌晨,居然都不來幫她,秦沫沫一氣,擡起手狠狠將墨條砸進硯臺裡。
瞬間,硯臺裡的墨汁四濺,濺得秦沫沫的裙子上都是黑色的點點,臉上也有些許黑色墨汁。
可是書桌上,她剛剛抄完的那一頁紙上面也濺滿了墨汁。
秦沫沫看着那些墨汁,氣呼呼的把那一張抄滿家規的宣紙扔進垃圾桶裡。
就在她扔垃圾的時候,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報復凌夫人的念頭。
所以,只見她忽然坐回那張復古的紫檀木椅子上,抓起毛筆,在硯臺裡沾了一些墨汁。
然後,毫不客氣灑在書桌上,臉上還裝出一副歉疚的表情,驚訝的自言自語: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啦!
隨後,她更賣力的磨墨,但是主要目的改變了,只見她寫幾個字,就把墨水灑到書桌上,或者起身灑到書架上。
還有牆上、地板上,反正除了她喜歡的那扇屏風,能灑的地方都灑了。
她這樣的胡鬧,以至於到了晚上十點鐘,一共才抄完四份家規。
但是她心情卻異常的好起來了,果然是人做了壞事,就會開心。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秦沫沫第五份家規還沒抄完,肚子就餓得直叫,她揉着肚子,好想吃東西。
可是又不敢下樓去找,她知道凌夫人一定不會讓廚房留有可以吃的食物。
就算家裡有零食,肯定也被藏起來了,想到這,秦沫沫又開始氣,在氣凌晨。
於是,只見她用毛筆在若大的書桌上畫了一隻烏龜,然後點着那隻烏龜罵。
“凌裡,你真是一隻縮頭烏龜,你老婆還在這裡餓肚子抄家規,你去哪去了?也不知道偷偷給我送點吃的,想把我餓死啊?”
“咳咳!既然罵我是縮頭烏龜,我看我應該把這牛肉麪,還有這些零食拿回去吧!”
秦沫沫罵凌晨罵得得意的時候,凌晨突然推門進來了,雙手端着一個托盤。
托盤上面有一隻大碗,想必就是他所說的牛肉麪,除了那隻碗以外,還有很多秦沫沫愛吃的零食。
秦沫沫聞着牛肉麪的香味,哪肯放凌晨走,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筆,跑到凌晨面前,接過托盤,解釋。
“你誤會了,我沒有罵你,我罵我自己是縮頭烏龜。”
凌晨看着像花貓一樣的秦沫沫,忍不住笑了。
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擦試着她下巴上面墨汁問:“秦沫沫,你臉上怎麼都是墨?”
秦沫沫打開凌晨的手,立即坐回座椅上,端過那碗牛肉麪,一本正經的吃起來,嘴裡還含着面解釋。
“毛筆用不好,所以就成這樣了。”
聽着秦沫沫的解釋,凌晨把書房打量了一下,除了那扇屏風以外,到處都是墨汁,連天花板都是。
……凌晨徹底無語,這還用解釋嗎?這個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肯定是因爲晚上沒有給她飯吃的原因。
對於秦沫沫的舉動,凌晨哭笑不得。
但是看着她大口吃麪的模樣,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心想,這些日子,委曲她了,不過,他一定都會彌補的,不會讓秦沫沫白白受委曲的。
牛肉麪吃完以後,秦沫沫將碗推置一旁,打了一個飽嗝,翹着二朗腿坐在書桌裡面,打量着凌晨問。
“你爲什麼不叫我吃晚飯?”
“我倒想啊!被媽把路堵住了。”
“那你都不知道趁機上來幫我一把嗎?讓我一個人在這裡抄。”
“你以爲我閒啊,一個下午,給媽翻譯了一本法語短篇小說。”
“反正我不管,你得幫我抄。”
“好!吃飽了沒有?”
“飽了,面是你下的嗎?”
“蘭姨偷偷煮的。”
“就說呢!”
聊完天以後,凌晨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書桌旁邊,翻着秦沫沫抄過的家規。
對於秦沫沫的毛筆字,凌晨實在不敢恭維,他怕秦沫沫交上去以後,還得重抄。
於是在一旁指指點點,說:“秦沫沫,你字太醜了,而且有些筆畫,你都倒筆了。”
“你能幹,你來抄好不好,我能寫出來都不錯了。”
“你看,這個字你又寫倒筆了。”
秦沫沫見凌晨老挑刺,氣極敗壞的,伸出右手,用手裡的毛筆在他臉上劃了一道黑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