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志不在年高

天塘山,山如其名,山上有塘。

山頂上,啦嘟~啦嘟~哆哆咪啦~…悠揚的笛聲自一個放鵝娃嘴邊的竹笛傳出。

一曲終,放鵝娃擡起小臉,望向夕陽,“陽落風起,風時至,趕鵝回家。”

自語間,把竹笛再橫於嘴邊。哆~哆~哆~……單調的笛音傳向四面八方。嘎嘎嘎——,滿山鵝鳴迴應。

一大羣白鵝向放鵝娃會聚。

放鵝娃一邊點頭一邊亂數,“1,3,3……”數完,吹着竹笛,帶領羣鵝回家……

河邊村,村如其名,一個建於小河邊的小村。…嘎嘎嘎——,一羣白鵝順河而下,涌入河邊一間矛屋…

——————

“笨笨明,鵝又少了兩隻呢,趁着天色未暗,我陪你快去找找。”

放鵝娃撓了撓頭,快步跟上一名女孩,順河邊山路逆河找尋……

呼呼——,山風漸強。

嘎嘎——…“潔蘭,找到了,在我這邊。”笨笨明高聲呼喊。

踏踏踏——潔蘭順聲跑來。

潔蘭疑惑,“三隻,怎麼多一隻呢?!不管了,快趕回去。”

————

轟隆隆——轟隆隆——,九天雷鳴,雷時至。

河邊村,家家戶戶皆以點亮燈火。

某戶,一位老人熱情招呼:“潔蘭,多得你幫忙,要不然這笨小子,少幾隻鵝都不知。來來來,吃了晚飯再回去。”

“不了,我得趕快回家,要不,又要捱罵呢。”

老人目送潔蘭跑遠,慢慢轉過頭對笨笨明道:“火明,你都7歲了,爲啥你還這麼笨。數個鵝都數不準,多得潔蘭那娃每天都幫忙數一下。要不然,這鵝是被你越放越少,直到沒有。”

“你也數不準。”

“還敢頂嘴,皮癢啦。想當年,湯爺我數樹葉贏過志尊。要不是一次失足跌落山崖,撞到腦袋……”

————

火明每天放鵝依舊。

時光如梭,天邊升起一大一小兩顆太陽(二陽爭芒)春天至。

日升日落,天邊升起的太陽變成一大兩小(三陽共天)夏天已到。

很快,天邊只升起兩個小太陽(雙陽同輝)秋天已臨。

那天,天邊只升起一個小太陽,(一陽懸空)冬天又還。

————

喳喳嘰——啾~,清晨,似是鳥兒練習歌喉的時間。

一間紮根於竹橋邊上的矛屋,吱~矛門被一雙小手推開。一名8歲男孩越身而出,啪、關上矛門。踏踏踏…跑過竹橋,沿河邊蜿蜒小路向村中跑去。

————

壯志樹,樹如其名,粗壯而高大,高高的樹冠直插雲天。

樹下,村民們圍樹而站。一老者越衆而出,走至樹根旁。

老者一臉嚴肅:“咳,又到一年一度立志、開痣日。人心有別,志向萬千,心之所向,無高低貴賤之分……能在志氣修路上走得多遠,取決於自身的機遇與努力。

"女子七漏之身,貴在七。男子八寶之身:寶在八,所以女孩七歲、男孩八歲,是立志凝痣最皆年齡。適齡的孩子,……去打三碗清水來………

“來來來,站這,好。一敬蒼穹……二敬方宇……三敬志樹…默唸,心之所向。

提聲喝道,“立志。”

隨着老者“立志”聲落,壯志樹飄落一片雲霞,籠罩一男一女兩名孩童,片刻…雲霞凝聚二人心口,……聚生一顆紅痣於心口之處…雲霞消散……

“好!甚好,甚好,痣成。火明、潔蘭。今日起,你們便是志者了,得好好修行,天天銘志。他日出人頭地,成就志尊………”

聽完一番訓話,火明放鵝去……

咪~~嗦嘚嘞~啦嘚嘞~~,天塘山上,火明正在吹笛。

莫名,踏踏踏——嘎嘎嘎——,一道身影闖進來,驚動鵝。

“明,救命呢,這些鵝,怎麼每次都兇我。”潔蘭舞動小手趕鵝向火明靠近,“笨笨明,爲什麼鵝總不咬你呢。”

火明:“我和它們熟。”

“我每天都數它們,都互相見着呢。"近了,潔蘭急忙躲到火明旁邊,“不說這個,明,我立了一個很遠大很遠大的志,你立什麼志呢?”

火明:“放鵝。”

潔蘭:“呃……笨笨明,志,關乎一生的修行呢,怎能隨便。”

笨笨明:“不是心志所向,會失敗。”

潔蘭:“說得也是,若凝結志痣失敗,要很多年後才能再次立志。這叫笨明有笨福。不過,志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要不,遇上毀志者就糟。記住呢。潔蘭不打擾你修行,走了呢。”

————

修行——

天地誌元,隨呼吸入肺,化溶於血,流經心臟,以志煉化成志氣本源,藏於痣。

志痣:志氣本源藏身之處,志氣容身之所。

志氣本源:衍生志氣之種,修爲之基,納天地誌元煉化而來,不能用於戰鬥。

志氣本源衍生的志氣方能爲志者隨意運用。

————

天色漸暗,轟隆隆——,雷時方至。

踏踏踏——,一名老者匆匆走過竹橋,啪啪,伸手拍了拍門框。吱——,火明開門,探出小腦袋,“湯爺。”

湯爺捻了捻鬍子,“火明,我剛從鎮上回來就聽說你凝痣成功。明天起,不用你放鵝,好好修行變強,將來——”

火明撓了撓頭急道:“我要放鵝時才能煉化志元修行。”

湯爺吹鬍子瞪眼,“你、你立的什麼狗屁志。我不是跟你說了,立【活着】這個志就好,只要活着就能時刻修行。你咋就這麼不聽話,【放鵝】能有啥出息。”

“唉……這鵝它終有一天是要賣掉的。就算不賣,它們壽命不長,終會老死,鵝死誌哀,這修路也就到盡頭了。

火明撓了撓頭,“換一羣小鵝放也可以吧?”

“笨小子,哪有那麼簡單,這鵝一換。志痣就會哀變崩潰消散,一身努力得來的修爲也會蕩然無存,重歸普通人。”

湯爺不由伸手摸了摸火明的小腦袋,“事已至此,放鵝……不是越多越好,就留着多出的那隻野鵝給你放,聽說野鵝的壽命會長一些,蛻變的可能也大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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