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一 水墨梨花

張玉琳聽了,似乎比他還要歡喜,癡癡的瞧着他:“奴便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

聞安臣有些詫異道:“這事兒,李存中他們都是應該知道的,你不知道?”

“啊?”張玉琳趕緊慌亂的擺擺手:“奴,奴不跟他們說話的。”

她顯然是生怕聞安臣懷疑她不守婦道。

聞安臣聽了,不由得怔住了,他深深的見了張玉琳一眼,方纔展顏一笑:“我知道,你是守婦道的。”

“第二件事,是我爲你找了一處宅子。”聞安臣道:“就在西街上,臨街不帶院子,上下兩層,一共四間。”

“給奴找的宅子?”張玉琳看着聞安臣,遲疑問道。此時的她無疑是極爲敏感的,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聞安臣話中的含義,她頓時心裡一慌,道:“奴,奴難道不跟官人住在一起嗎?”

聞安臣嘆了口氣,轉過頭去:“我住的宅子,和你離得不遠,都在一條街上。”

他說完,卻不見張玉琳接話。回過頭來,聞安臣頓時心裡一抽。

張玉琳正在無聲的抽泣,她沒有發出聲音來,但眼淚卻是簌簌而下,瞬間便打溼了胸前的衣衫。

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黯淡無光,眼前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這一刻萬念俱灰,似乎連死的心都沒有了。

聞安臣也有些着急,這種無聲的哭泣是最傷身體的,更別說此時的張玉琳還懷有身孕。

“你先別哭,我不是那個意思。”聞安臣勸慰道。

張玉琳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奴知道,官人嫌棄奴是不乾淨的身子,名聲也不好,白白辱沒了家風,辱沒了官人的名聲。”張玉琳抽泣道:“更何況,奴還懷了個不知道誰的野種。”

肚子裡的孩子,其實一直是她一塊兒心病,一方面,強烈的母性讓她想要這個孩子,但另一方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她心中是覺得極爲屈辱的。而她也很害怕聞安臣會在意這一點,幸好聞安臣一直沒有表露出來,才讓她略略放心了一些。

但此時,不由得就自怨自艾起來。

正所謂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就對聞安臣產生了極強的眷戀和依賴,興許是在牢獄中孤苦無依而只有他一人伸出援手的時候,又或者,是他用堅定的口吻告訴自己“我能保你一條性命”的時候。

反正就是喜歡了,只想跟在他身後,好生伺候他,再也不離開。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至死相隨。

其實論起對聞安臣的感情來,張玉琳只怕比此時的謝韶韻還要強烈許多。

“你聽我說。”聞安臣緩緩道:“我是有娘子的,我們剛到此地,還住着客棧,這是剛安頓下來,娘子還不習慣家中有別人在。咱們住的很近,一擡腿就到了,你放心,我會時常去看你的。”

“真的?”張玉琳淚眼朦朧問道。聽聞安臣這麼一說,她心裡就安定多了。

“當然是真的。”聞安臣爲了讓她安心,只得道:“你別多想,我怎麼會不要你?”

張玉琳立刻羞紅了臉,也不哭了,捂着臉蛋兒在那裡傻傻的笑。她心中說不出的感動,自己誤會了他,他還能這麼耐心的解釋,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

“我有娘子,你心裡?”聞安臣問道。

“奴早就猜到官人是有娘子的。”出互聞安臣預料的是,張玉琳神情絲毫沒有變化,既沒失望,也沒憤怒,一臉的理所應當。

她笑吟吟道:“如官人這般出衆的,早早成親再正常不過。”

“奴這般身份,出了這些事情,自然不敢有所的奢望,只求隨侍左右,每日能見到官人,也就心滿意足了。”張玉琳瞧着他,癡癡說道。

她的神情很用心,很鄭重。

兩人又說了一陣兒,聞安臣便收拾東西,帶着她離開了州衙。東西不少,但有李存中他們幫忙,還是不成問題的。比起刑房中那些巴結他的書吏,聞安臣更信任李存中他們。

很快到了地頭兒,一番收拾安頓,等到弄得妥當,已經是日到中天了。聞安臣從不遠處一處酒肆中叫了些肉菜着人給送來,免得張玉琳餓着,而後他便是和李存中幾人去了不遠處一家酒樓。昨日就說好要請客,自然不能食言,正好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下樓的時候,正好瞧見張婆躲在街角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瞧見聞安臣看見她了,趕緊笑了笑。

聞安臣就有些皺眉,看到張婆,他便是

想起水滸和金瓶梅中的王婆來。

暗暗告誡自己要留心此人,聞安臣和李存中等人便是就近尋了一處酒樓吃飯,李存中的幾個同伴做一張桌子,他們倆單獨做一張。

聞安臣請他吃飯,一來是感謝,畢竟人家也是綁了自家不少忙,二來則是爲了打探消息。

不多時,酒菜上來,兩人一邊吃喝,一邊閒聊,沒多一會兒,聞安臣便是開始打聽州衙中一些事情。李存中倒也不推脫,爽快的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儘量爲聞安臣作答。

足足吃了近一個時辰,酒足飯飽,賓主盡歡。而一頓飯吃下來,聞安臣也是對這州衙內部的權力格局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吃完之後,李存中幾個自是回衙門,聞安臣則是去了客棧。

“什麼,租了宅院了?”謝韶韻驚詫問道。

“嗯。”聞安臣點頭:“我已被知州老爺任命爲刑房副司吏,看來咱們要在秦州長住下去了,總不成一直住客棧,你說是吧?”

謝韶韻默默點頭,心中卻是有些忐忑。現在雖說兩人都是一個屋裡睡着,但並未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而現在要去那處租的宅院了,那裡,可是兩人未來的家啊!家這個字眼,是很沉重的。

東西不多,兩人很快收拾完,聞安臣提在手中,兩人下樓。那掌櫃的聽說聞安臣要走,滿臉都是遺憾和不捨,好話說了一大堆,當然,有幾分是出自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地頭兒,推門進去,幾乎是第一眼,謝韶韻就喜歡上了這個幽靜雅緻的小院子。她驚呼一聲,快步走到樹下,擡頭望着這滿樹的梨花,臉上是驚喜交加的神情。正巧此時,一陣風來,梨花如雨灑落。

青磚黛瓦做底,碧洗藍天映襯,白色花雨中,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悄然而立,凝固成一副雅緻的水墨畫,讓聞安臣心中陣陣悸動。

只是這等意境很快被幾個俗人給打破了,瞧見聞安臣回來,鞠孝忠三人大呼小叫的從屋裡走出來,鞠孝忠笑着向聞安臣邀功道:“司吏老爺,咱們把裡裡外外都給打掃乾淨了。”

謝韶韻趕緊躲到聞安臣身後。

聞安臣點點頭,拉着謝韶韻走進去。果然,屋內屋外都是趕緊得很,地面也用水擦洗過來,桌椅牀凳都很乾淨,直接可以入住。

(本章完)

三五一 靜觀其變二九八 訓話二七八 開業零三六 命案!三六八 秦州張家零一零 古怪的未亡人二八七 狡辯一一六 衝我來的?零零二 殺機迸起刀光寒一四零 如何破?二零二 前倨後恭零零七 秦地春如畫三八六 歸心三四二 開棺驗屍三五八 暴怒的張誦二八二 撞槍口零四九 原來如此!正文_一九八 破綻零三七 真是馬上風而死?一四二 報信兒零五八 風情老闆娘和俊俏少年二四五 四輪馬車一零九 故人二八一 火爆的貨運服務一六四 大牢一三八 絕非薊鎮軍兵零五四 紀司明,你輸了!一二九 抵達薊鎮二八五 事有蹊蹺三七八 驚人的收益一七八 明察零五五 打草欲驚蛇二八四 姐妹情深二八五 事有蹊蹺零六五 竟無破綻!零八二 可得抓手裡三三九 明升暗降零七六 張靜修來訪一一二 鄙夷正文_一九八 破綻零零九 金蟬脫殼,我欲重生三九零 商定四零七 告狀三七三 前倨後恭一七八 明察一零五 酒後大罵零二二 有孕?零三四 紅袖添香伴讀書一四八 不一樣的兩位大帥零三五 夜宴零三三 毒計三五九 老情人零二七 爲奴爲婢二九二 佈局二九六 審耿義零二二 有孕?三五一 靜觀其變零四七 溫存一九四 到底是誰?二四七 和趙光的合作零三八 暗中打探二七五 工棚二六二 陷阱三一五 人證給各位看官賠不是了二八六 要貨一五八 打聽一二四 到來一三一 重修三七五 墊腳石一七五 王十六二一二 首輔召見三零五 驗屍講課三六四 清丈土地三五二 夫人,請自重三七五 墊腳石三六一 事成了一半二五八 回去零三八 暗中打探一零四 喝酒吧一零七 我早就知道了二零五 綢緞莊二三二 物是人非一二七 就此別過零二三 法理之外,亦有人情零七六 張靜修來訪零五七 洛城東二七七 綢緞鋪二八九 王家村二零零 吾能鞫人,不能鞫鬼三七七 張記綢緞鋪的絕活一六七 實情零一八 疑竇重重零五六 我下手也挺狠的一二九 抵達薊鎮一一四 逛街二三七 宴飲零六一 抓人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九九 你帶隊去薊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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