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山這次放開了喝,和鐵山拼酒,兩人最後喝的不過癮,直接拿來了罈子喝,一大罈子酒,兩人就這麼咕咚咕咚轉眼之間喝的乾乾淨淨,酒逢對手,兩個小傢伙都不認輸,最後唐秋山趁着酒興直接將鐵山扔進了盛酒的大缸裡,拍手笑道:“呵呵,把酒鬼泡酒缸裡實在妙極,妙極,哈哈……”
因爲鐵柳的慘死,文曲侯府加強了戒備,派了守衛日夜巡邏。不過文曲侯唐伯鶴並沒有進一步採取什麼行動,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在暗處,一場陰謀正在圍繞文曲侯緊鑼密鼓的進行着!
十五月圓之夜將會發生什麼?!
鐵柳雖然被殺,但不幸中的萬幸,這七星龍金槍和龍金內甲已經煉造完成。
侯府大堂上,唐伯鶴正在擦拭着那杆七星龍金槍,這槍身被血屍老祖的血煞之氣污染了,他只能用鐵柳送給唐秋山的器靈黑晶石進行淨化。
器靈黑晶石的妙用很多,其中一項便是淨化器靈,唐伯鶴將元氣注入器靈黑晶石內,器靈黑晶石內蘊藏的靈力被激發,發出一片白光籠罩着七星龍金槍,那柔和的光華似乎帶着奇異的吸附力,將槍身表面附着的血污吸到那片光暈中,血污一進入那團光暈,立刻便被白色光華包裹着,漸漸地被煉化成了一片黑霧,吸入了石體之內。
隨着黑霧被完全的吸入器靈黑晶石,石頭的顏色又加深了一些,顯然器靈黑晶石淨化的器靈雜質污穢越多,顏色便會越深。
“真是好東西,哈哈!”唐伯鶴看着血污消失,心情大好,讚歎器靈黑晶石的神奇。
在堂內一側,唐秋山正撫弄着獅虎“小雨”,一邊撫弄,一邊問道;“爹,你說那血屍老祖偷入侯府爲的是什麼?”
唐伯鶴此時剛剛淨化完七星龍金槍,正用乾淨的白布擦拭着槍身,聽到唐秋山的問話,唐伯鶴臉色平靜,淡淡的答道:“從血霧邪力滲入槍身的程度來看,這血屍老祖至少使出了三成的功力才壓制下了器靈的靈力,爲了壓制兩件器靈的辟邪靈力,他竟然不惜用三成功力,從這一點可以推斷血屍老祖非常想拿走這兩件器靈,他此行目的肯定是爲了這兩件器靈,至於背後的原因,我想,他無非是想拿走器靈,以讓我失去一份裝備上的優勢。不過,我早說過,我唐伯鶴佔着人和一項,還未到絕路之時,上天憐我,沒有讓他得逞。”
在一邊靜靜聽着的唐秋山心中暗自得意:“這還不是多虧了我……”想起昨夜的一幕,唐秋山暗機緣巧合造物弄人,這麒麟印記的獸性反噬竟然在無形中幫助了自己。
他悄悄地撫摸着手掌心的麒麟印記,心情複雜。
心念轉動間,那麒麟印記似乎受了感應,一股柔和的力量涌入他的丹田,讓他感到無比的舒暢,這種感覺竟和獅虎獸“小雨”親暱地磨蹭自己的感覺很像!
難道是“琴獸”在向自己撒嬌?或者,“琴獸”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琴帝”不成?!
想起那晚,那股力量的強悍,他禁不住一陣心驚,他本以爲自己已經被獸性完全佔據了意識,沒想到在憤怒平息之後,獸性的反噬竟也漸漸退去,這其間的變化,讓唐秋山心中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是“琴獸”在故意用自己的力量幫助自己?
答案只有天曉得了,唐秋山想到這裡,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太過天真,想得太美,“琴獸”何等強大的獸類,那可是神獸級別中的王者!怎麼會這麼容易被自己所馴服,打消了這個念頭,唐秋山心中暗暗下決定,一定要將《琴魂訣》修煉下去,等自己的心神境界強大到足以和“琴獸”相抗衡時,自己就不用擔心獸性反噬了。
平靜了心中雜亂的思緒,他用左手輕輕的撫摸着“小雨”,“小雨”很享受到閉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着唐秋山的愛撫,兩年了,“小雨”個頭也長大了些,身上火焰毛色更加火紅,遠遠看來就像身上冒着火焰,想來,若非“小雨”他還不會發現《琴魂訣》呢,唐秋山知道,“小雨”絕不是凡獸,竟有發現隱秘寶藏的能力,至於“小雨”的來歷他卻並不清楚,聽他的父親說是撿來的。
“好了,哈哈……”
這時,唐伯鶴爽朗的笑聲傳來,原來七星龍金槍已經完全擦拭乾淨,唐秋山望去,剛擡頭,一道金光射來,竟被槍身反射的光芒耀了下眼,此時,槍身程亮,發出圓潤柔和的金屬光澤,七星龍金槍被唐伯鶴抓住末端,單手平舉,竟仍是筆直如線,沒有因爲重力而產生絲毫的彎曲。
最爲引人注目的則是槍尖,槍尖鋒利無比,隱隱透射出一股沖天而起的殺氣,就連在邊上的“小雨”都被這股凌厲氣勢所吸引,向龍星槍望去。
槍也有槍魂,從感覺中,唐秋山就可以斷定這七星龍金槍絕非凡品。
唐伯鶴身量也頗高,這杆槍差不多和唐伯鶴齊眉高度,整個槍身纏繞着一條氣勢威猛的金龍,此外,槍身上還零星分佈着七顆星,而其中最醒目的一顆星,也就是“武極星”,巧妙地點綴在槍尖附近。
龍紋和七星,這正是上品寶器級別的金石“七星龍金鋼”煉造出來之後的特徵!
唐伯鶴手手握龍金槍,一運內氣,槍身立時金光大盛。接着,唐伯鶴試着施展開了槍法。
唐伯鶴槍法精妙,一施展出來,室內漫天槍影頓生,金槍虛影重重,漸漸幻化出八杆實體槍,八杆槍圍繞着他舞動起來,一時槍影如梭,將他全身密不透風的罩住,正在這時,“嘿——!”唐伯鶴大喝一聲,陡得槍龍一吐,一道電光帶着凌厲氣勢擊出,槍身如同電蛇出洞,竟引起一陣空氣震盪的氣嘯之聲。
一攻一守,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槍勢一收,唐伯鶴的身影歸一,氣勢瞬間內斂,站定在當中,漫天槍影也如同收入劍鞘的寶劍,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纔的一收一放,自然流暢,可謂以臻化境。
唐秋山在邊上看到不禁有些呆怔,他沒想到武器一旦用出來,竟會有這麼大的氣勢,以往,他都是訓練自己拳頭進行攻擊,今日看到唐伯鶴的槍法用出來,始覺武器的重要!
“對了,我不是有《武神玉卷》嗎,這玉卷裡面記錄了最爲精妙的各種劍法、刀法……還有棍法,看來我也應該爲自己選擇一種合適的武器了。”唐秋山心道。
唐伯鶴已經收了槍勢,輕撫槍身,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爹,好厲害的槍法!”唐秋山被剛纔唐伯鶴的槍法深深吸引,不自禁的讚歎。
唐伯鶴聽到兒子的讚美,頓時眉開眼笑,不無自豪的道:“哈哈,這算什麼,這只不過是你爹熱熱身,真正的槍法還沒使出來呢,呵呵…”突然想起了什麼,唐伯鶴轉而正色道:“對了,秋山,你現在也該爲自己選擇一件武器修煉了,要知道,在與同等實力對手之間,稍有一點優勢都會擴大爲巨大的勝利,而兵器的使用無疑就是這一點優勢,而且這優勢甚至很大很大!”
這些唐秋山當然知道,自己雖然已經修煉到出氣境界的的“金身”級別,肌膚堅韌可比金屬,但如果對手使用的是寶器級別的武器,自己單憑拳腳硬拼仍然是相當於拿雞蛋碰石頭。
問題是,到底該選擇哪種武器?唐秋山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能決定,兩年前,他就對林長卿提起過,不過林長卿告訴他,現在不要太過依賴武器,等積累了足夠的實力再行選擇武器也不遲。
現在他雖然還只是打通體脈的出氣境界上階,但實力已經遠超同級別的武者,他現在速度至少是鬥天境界的水平,力氣因爲年齡原因並沒有可比性,但也接近五千斤巨力。
隨着實力的急速提高,他覺得現在也該是挑選一把趁手武器的時候了,由於《武神玉卷》裡面記載着刀、劍、槍、斧、錘、棍等各種招法,選擇的餘地自然也大了很多,這讓他難以選擇。
唐伯鶴似乎看出了唐秋山心中所想,平靜的道:“秋山,我知道你初次接觸兵器,並不瞭解,更不知何從選擇。所以我先給你介紹下:修習兵器一道的武者,有三種人。第一種人,俗稱‘賴子’,就是對於百家兵器,是樣樣通,樣樣鬆,換句話說就是雜而不精,實力最低。第二種嘛,自然是窮其一生,鑽研磨練一種兵器,以求達到至高境界,這類人往往能夠在這一種兵器上達到很高的造詣,比如古之劍聖、劍神、刀聖、刀神,他們已經達到與武器合二爲一的大化之境,其中有些武者就是依靠着對武器的領悟才踏入戰天境界的!”
說到這裡,唐伯鶴故意頓了頓,留給唐秋山回味理解的時間。
顯然,前兩種人唐秋山也多少知道一些,不過他很好奇,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第三種人,一時好奇心起,他迫不及待得問道:“那第三種人呢?”
唐伯鶴饒有興趣的微笑問道:“怎麼,你想做這第三種人嗎?”
“不是,我只是感到好奇,對於兵器的掌握,要麼是博而不精,要麼是專而精一,怎麼還會有第三種人,莫非這第三種還能博而精不成?”唐秋山疑問道。
聽到唐秋山的話,唐伯鶴爽朗地笑了幾聲,隨後,他笑聲暫歇,眼光爍爍,正色道:“沒錯,這第三種人,正是兵器中的王者!他們天生就對兵器有着超與常人的理解,在他們的眼中武器都是有生命的,因此不同的武器在他們眼中就像不同的情人!有這種天賦的人極少,歷史上能有這種天賦的人,渺若湖中月影,可望不可即,據我所知,數千年來,也只有武凰、兵王二人。”提到武凰二字時,唐秋山明顯的感到了父親臉上幾分傲然之色。
“武凰,兵王!”唐秋山聽說過這兩人,武凰也是和琴帝一樣的一代帝王,天縱英才,其武力甚至比琴帝還要強大,兵王則是兵器中的真正王者,以兵器入道,至於他們到底做過什麼事,唐秋山就不甚瞭解了。
“秋山,你想學哪種兵器啊?是‘兵中君子’的劍,還是‘百兵之帥’的刀,亦或‘百兵之王’的槍、棍?”唐伯鶴向唐秋山問道,說着吩咐下人搬來十八班兵器,擺在堂上。
在大堂一角,擺了一支鐵架,上面掛滿了兵器,刀槍斧鉞叉應有盡有。
唐秋山走到鐵架前,轉了一圈,摸了摸刀劍,又晃了晃槍棍,然後轉身道:“爹,我也不知道該用哪種?”
“哦……那也難怪,光看是看不出來的,這樣吧,你每樣兵器都用一遍,用你手中的兵器全力迎戰我手中之槍,試完了之後,你說不定就有了選擇。”唐伯鶴淡淡笑道,他決定讓唐秋山先試試再說。
唐秋山覺得這方法不錯,於是隨手在架子上摘了把劍,揮舞了兩下,覺得還算順手,轉身對唐伯鶴道:“爹,我先用劍試試吧。”
“好——!”唐伯鶴手中七星龍金槍一抖,等待唐秋山攻上。
劍一入唐秋山之手,一股凌厲的殺氣陡然而生!
“爹,得罪了。”唐秋山雙手一揖,道。
曾經和唐秋山有過短暫一戰的唐伯鶴,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怪胎”,少有的鬥武天才,所以並不敢太過輕敵,此時,他手中七星龍金槍擋在身前,做好了攻守的準備。
那把劍屬於中型劍,八歲的唐秋山握在手裡倒也並不太長。他手腕一抖,一道劍光破空劃開。
“蹬!蹬!蹬!”唐秋山大步流星,身子急速向唐伯鶴靠近,因爲槍長劍短,所以他只能靠近身攻擊,從而發揮短的優勢。
移到唐伯鶴長槍攻擊範圍之內,唐伯鶴長槍陡起金光,化出道道槍影在身前罩住,將逼近的唐秋山擋在身外。
“喝——!”唐秋山憤然一喝,陡得躍上空中,向下劈出電光一劍,這正是劍招“劈”字訣。
唐伯鶴長槍急收,向空中閃電探出,金槍化爲一條長龍直攻向唐秋山的要害。
見對方攻來,無奈槍長劍短,唐秋山只能收劍格擋,“嗆——!”的一聲,兩件兵器擊在一起,碰撞出一片火花。
這一撞之力,兩人都用上了八成力氣,唐伯鶴驚訝的發現唐秋山的長劍只是略微震偏,並沒有如自己預料中被震退,“好小子,剛纔的一劍至少有五千斤巨力!”唐伯鶴嘴上稱讚着,手上卻一點不慢。
長槍陡得一彎,朝長劍直直斬下。
唐秋山知道槍因爲重量大,力道更加威猛,自己用劍,只能揚長避短,走輕靈一路。只見,唐秋山身影一虛,閃到了唐伯鶴身側,長劍在空中急劃,游龍一般抖出一片劍光,讓人眼前一花。
在唐伯鶴摸不清來路之時,唐秋山**,身影連閃,終於闖入了長槍的直徑範圍之內。劍走輕靈,一進入內圈,唐秋山充分利用劍的輕靈,長劍急揮,幻化出連續的劍陣,如同一把劍扇,將唐伯鶴各大要害牢牢罩住。
面對唐秋山的猛烈攻勢,唐伯鶴心中微微一驚,不過他畢竟是練槍幾十年了,槍法已經出神入化,頃刻間,他身子一定,槍身劃出一道道裹挾着旋風的圈影,將唐秋山的劍招紛紛擋下,一時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激戰中,兩人的速度都已經提高到了極致,在外人看來,已經難分槍劍,鬥得酣暢之時,兩人不自覺的都運上了元氣。
元氣一運上,兵器立時金光大盛,槍劍破空之聲不絕於耳。槍劍激盪起的氣波四處盪開,擊打在柱子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不到片刻,整個大堂都已經劍氣槍風劃的傷痕累累,桌椅盡爛,若是被唐秋山的母親步蝶舞看到,非得發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