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決定,三個人要去工地先賺錢吃飯。
這個工地上小工的活是往吊車裡搬磚,還有就是往混凝土攪拌機里加料。兄弟三個吭哧吭哧的幹,帶着安全帽汗水嘩嘩的。聽着鋼筋鋼板的翻動聲,鏗鏗鏘鏘的聲音,也是這個城市成長的聲音。
周榮不停的往機器裡投料,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寒,可工地上的工人們都穿着單薄的衣服在揮汗。
周榮想,這城市生活呆久了,體力真是有些下降了。幹了一上午三個兄弟累的要命。
張強說:“虧得這是給個人乾的小工程,要是給公司乾的大工程,那些弟兄一邊爲了工資拼命,還得琢磨着年底怎麼把這幾千的血汗錢討回來帶回去,知足吧你們。”
中午,飯是饅頭和麪條子,周榮和張強是習慣了,吃的撲哧撲哧的。趙爽是從學校下來就沒吃過這個苦,看着碗裡的飯直呲牙,周榮說:“老趙啊,那是誰說的,苦難造就人生啊,趕緊的扒拉吃吧”
趙爽看了直搖頭“吃不下,吃不下,這怎麼吃這是”。張強抓過一塊鹹菜說:“不吃,就餓壞了。”吭哧吭哧的啃。
有些工人來食堂打飯晚了,沒有多餘的打菜的缸子了。他們也是實在,去水邊把鐵鍬涮了涮,周榮一瞧喝!這鐵鍬和水泥鏟沙子磨得錚亮,愣是被他們端來盛菜,看周榮在那裡笑,他們說:“笑嗎呀,涮乾淨都是一樣的。”
那些打菜的大姨都習慣了,往鐵鍬裡一倒飯菜。這些工人都是爽利人,拿着筷子對着鐵鍬呼哧呼哧的就開吃起來了。下面的打工的那裡有所謂乾淨與否,吃了不鬧病還能省錢能幹活就是了。
吃完了工人坐在地上休息。年長的談起家裡的地,周榮這些小輩的圍在一起講城裡的事情。
周榮這些人和他們這些長輩的想法就是不一樣,他們不想困在土地上,但是還是有相當的人還是要回去。周榮這些人心裡都明白。
中午大家休息,這時周榮他們才感到身上有點發冷的意思。趙爽拿了個塑料袋要鋪到水泥上休息,張強說“你不要趴到那裡,趴到那裡,你的小腰就得玩完了。”
趙爽 說:“哥這身子真是受不了了,這活不適合我。”張強說:“什麼適合不適合的,習慣了自己的,合適自己的就是好的了。”
傍晚回到出租屋,渾身的關節都酸了,好在以前身體就是不錯。洗漱過後,趴在牀上就呼呼大作了。幾天以後,周榮他們都習慣了這種重體力的日子。
今天,張強招呼周榮他兩個說:“哥兩個,趕緊的去黃島,我哥給咱們找了個廠子。”周榮他們聽說了,就回去打點準備去了。
去了輪渡,在海上看着這這裡的風景倒是好看的很,海風吹來現在海上有些冷呢。
到了岸上,這個黃島倒是沒有開發的樣子,只有幾塊熱鬧的地方有大型的商場和設施,不過這裡的佈局很好,建築都是零零散散的,公共車花兩塊錢就能跑個來回圈。
這裡有許多小村子,平房的多,因爲要規劃了,所以房子都是老的,村裡人不去裝修。
外來打工的出租的很多,他們房主就把左右上下能利用的空間都用上做房間,出租的也便宜,周榮他們各自找了一所房子。
張強的親戚說:“在這裡進廠子,想要有個好的位置或者快點找到工作就得找中介。
周榮他們去看了看,所謂的中介就是一羣社會的人同各個公司的小頭目,達成的默契。給錢就找活,一般就得一千二三,逐漸的成了一個產業。
周榮他們隨着張強的親戚去了一間小門頭。這些所謂的中介只有四五個人,掛個門頭,掛個介紹板,你願意你就交錢。
接待他們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東北人,瞟了他們一眼說:“想找工作啊,行。什麼樣的都行,價格不一樣,我們就光管把你弄進去了,別的事不關我們的事,明白不。”
周榮對於東北人倒是沒有什麼偏見,只是遇到一些無禮的的人員,實在是看不過眼,是他們把東北人的名聲弄壞了,但是周榮也明白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活法的道理。
看着周榮們默默的算計工作這事,張強的親戚說:“淮哥,你看咱們都是不止打過一次交道了,咱們這些弟兄有了工作不念着你的好不是?”
那個淮哥叼着煙笑着說:“哎,交情是交情,買賣歸買賣。咱們都別弄混了,現在找個掙錢的工作容易麼?你說容易麼?”
好說歹說,那個淮哥把價錢降到合理的程度,就是市面上過得去的價格。張強的親戚還是請了這幾個傢伙的客。周榮他們交了錢就在那裡等待工作的消息。
周榮他們一等就是幾天,一直都沒有上班的消息。他們就去詢問那個中介,他們敷衍周榮三個人說:“快了就快了,裡面還有沒有辭職的你們着什麼急,一起去不行麼。”推脫了些個時間,張強惱火的很,直接天天在那裡待在那裡了。
這些中介的傢伙倒是真不急,耐得住張強死皮賴臉的硬磨。幹這個買賣的都是臉皮厚,膽大有背景的人。一天天的在那裡哼哈的賺着無本萬利的生意。
過了些天,中介的叫周榮他們一起去上班,弟兄三個一起到了那個服裝公司。周榮一看還行,人是很多的約摸有兩三千人的樣子,都穿着統一的廠服。
他們被叫進去,到了一個車間。裡面前半部都是縫紉女工,細密的機器扎布的聲音響成一片,後面是裝配和熨燙。他們被領到熨燙衣服的地方。
車間的班長是個微黑的胖子姓孫,操着一口yt西部的口音說:“就你們來找活的啊?行,到熨燙那裡去吧。”
趙爽倒是很高興,這傢伙以前就做過這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