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澤沒有理會笑臉相迎的莫建仁,在一樓沒有看到妻子的身影直接奔向二樓。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莫建仁也不知道是哪裡走漏了風聲,讓唐西澤知道莫小染就在莫家的。
他的出現是莫建仁意料之外的。
可是,現在莫小染的情況萬一被唐西澤看到的話,那就完蛋了!
“唐總,你要去哪裡?”
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莫建仁爲了不讓唐西澤動怒而怪罪在莫氏頭上,趕緊走到他的身旁,哪怕是故作鎮定之下的詢問也讓人感受到了言語中的不安。
唐西澤用墨鏡來佯裝出雙目失明的模樣,轉身看着莫建仁臉上因爲害怕而流露出的緊張,證實了莫小染在莫家的說法。
“莫建仁你最好自己把莫小染帶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他停下腳步,手中的檀木柺杖狠狠地直擊二樓的地面,發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恨不得震出一個孔來!
唐西澤的口吻中瀰漫着濃濃的威脅,讓膽小如鼠的莫建仁被他身上強大的威懾力震住,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低着頭嚇得渾身發抖。
而此時在莫小染的房間裡,兩個人影趁着莫建仁的離開而鬼鬼祟祟的推開了門,她們的手中拿着一瓶透明的液體。
臉上是因爲即將看到勝利而露出的詭異到令人發麻的陰險笑容。
沈言靈看到病牀上面色發白的莫小染,想起幾小時前這個女人用匕首架在她脖頸上的情景,不由得恨得牙癢癢。
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真相,那就去問閻王爺,順便去和你心心念唸的媽媽團聚。
莫小染,我這是在幫你,你還感謝我!
“把她扶起來。”
沈言靈生怕被他人聽見般搖晃着手中的礦泉水瓶對莫心姬說道。
“媽媽,真的要這麼做嗎?”
莫心姬雖然對牀上處於昏迷中的女人同樣恨之入骨,每一天都在期望着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是在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她卻沒有沈言靈那樣的狠勁和絕情。
莫心姬看了一眼全然不知危險將至,依舊昏迷的女人在心裡涌起一絲惻隱之心。
那隻伸出的手微微顫抖着帶着幾分的猶豫望向一心只想把莫小染置於死地的媽媽。
“當然了女兒,現在不除掉這個禍害等她醒來後又不知道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難道你忘記在天台的時候她是如何要挾我的嗎?”
沈言靈對女兒的仁慈之心感到懊惱,用一種必須要這麼做的目光否定了她的猶豫。
是啊,現在的莫小染有唐西澤這個靠山,剛纔爸爸對她的呵斥已經表現出站在莫小染這邊。
她要是真的醒來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如同王者歸來般搶走屬於她的一切。
不可以,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有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纔是安全的。
沈言靈的話提醒了莫心姬,眼神中僅有的善良在私慾的佔據下變得消失不見。
爲了避免後患,莫心姬對她動起了殺心,她直接把昏迷中的莫小染從牀上擡了起來,方便沈言靈用手中的礦泉水直接往傷口弄溼。
這樣做的目的在於沈言靈聽到家庭醫生那句“未來的48小時裡千萬不能讓傷口碰到水,否則感染到傷口的話,那就危險了”的溫馨提示。
沈言靈手中的水裡還加了大量的食鹽,順便給傷口消消毒,她打開瓶口,嘴角揚起邪惡的冷笑,瓶口傾斜對於莫小染後腦勺的傷口患處。
就在她以爲這是莫小染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後她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般,那扇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踹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
唐西澤命令洛成宇將反鎖的房門直接踹開之後,進入眼簾裡的是妻子彷彿毫無生命體徵般靠在莫心姬的懷裡。
沈言靈不知道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對準妻子被白紗包裹的後腦勺,他嚴重懷疑她打算伺機對妻子下手。
出於對莫小染的保護欲,唐西澤早已顧不上他多年來的佯裝大聲呵斥兩位居心不良的沈氏母女。
洛成宇擔心莫家人發現自家老闆雙目失明的僞裝,與他同步發出一樣的質問並提高了音量,掩蓋住他的聲音。
他伸手攙扶着自家老闆來到牀邊,一把將兩位準備行兇的沈氏母女推開,在洛成宇的提醒下唐西澤將處於昏迷狀態的妻子摟在懷裡。
“洛成宇把她手上的東西拿過來。”
沈言靈來不及毀滅物證就被洛成宇搶了過去,就差幾秒她就可以把莫小染送下去和她媽媽團聚,卻被突然冒出的唐西澤給攪和了。
她心有不甘卻礙於唐西澤在場只能選擇忍耐不敢發火。
此時,莫心姬和沈言靈是一樣的表情。
她沒有想到莫小染的靠山會突然出現在莫家,加上被洛成宇這麼一拽整個人此時癱坐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唐西澤接過洛成宇手中的礦泉水瓶,用鼻子聞了聞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這是什麼?”
他眉宇緊皺向低頭不語的沈言靈質問道。
對方被他的話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心虛的她連頭也不敢擡。
“既然不說,那就交給警察處理,洛成宇報警。“
“唐總,不要啊!”
莫建仁一聽到唐西澤要報警立即上前阻攔,沈言靈和莫心姬的行爲明顯就是蓄意傷害他人的行爲。
這要是報了警說不定還會把三年前的莫家牽扯進來,那麼不要說他了就連莫氏,莫家都會被牽連到。
那整個莫家算是真的完蛋了。
爲了莫氏,莫建仁直接跪在唐西澤的面前拉着他的大腿求饒道,就差沒有雙膝跪地了。
“你求我沒用,要求?應該去求求你的好妻子和好女兒,問問她們到底做了什麼?”
唐西澤面對完全處於被動狀態的莫建仁沒有任何的動搖,有那麼幾秒鐘他甚至同情起這個男人。
他似乎一直在努力地把莫氏弄好,可惜身後的這兩個女人就像是長在莫家的蛀蟲般不斷地啃噬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勞動成果。
真的令人感到痛心的角色。
“啪!”
莫建仁不止一次警告過這兩個女人不要對莫小染有任何壞心思,可是她們就是偏偏不聽。
現在好了吧,人贓並獲。
怒火攻心的莫建仁伸出手在外人的目光下,平生第一次重重的打在沈言靈的臉上。
那個巴掌夾雜着所有對她的失望。
一股彷彿烈火般熾熱的疼痛感通過臉上的神經瞬間傳達到其他神經上,沈言靈的臉上浮起五個大大的手指印。
莫建仁伸出指甲拽着妻子的頭髮帶到唐西澤的面前,對着一言不發的妻子大聲呵斥。
“沈言靈,好好說說你這個瓶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我……我……”
莫建仁從來沒有像現在對她下狠手,今天不僅對親生女兒動手,還敢對她動手?
這筆賬來日方長,一定會好好地算清楚。
沈言靈一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顧不上臉上的惡痛。整個人跪倒在唐西澤面前。
“唐總,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唐總。”
“是啊,唐總,我可以替媽媽保證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跪倒在一旁的莫心姬完全被眼前的真實情景給嚇到,可是看到媽媽受到莫建仁的毒打卻不能坐視不管。
她幾乎是用爬的方式來到媽媽的身邊,她拉着唐總的大腿放聲求饒,只希望唐西澤能夠放媽媽一馬。
“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唐西澤俯下身看着這兩位彷彿受害者上身的沈氏母女,鼻翼間發出一絲冷笑,反問道。
“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爲了保命,爲了保護莫家,沈氏母女直接跪地搖頭,打死也不會把心中所想告訴給唐西澤。
“很好,既然你們都不說,那就把這瓶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