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原本聊得好好的莫小染聽到陳心妤說這番話的時候,又是一頭霧水。
“陳心妤,你沒事吧?“
但莫小染明顯感覺到陳心妤的口吻有點不對勁,不禁問道。
“我沒有事情是你出事了,莫小染你出大事了快去開電腦。“
現在已經不是任憑那些黑粉和鍵盤俠在這件事情隨意蹦躂的事情了,再這麼放任不管的話,這件事恐怕是會發酵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什麼大事?
莫小染對陳心妤這種話說一半,又不全部說完的態度表示不解。
“莫小染,網絡上那些黑粉和鍵盤俠把你的照片發上網了,還給你弄了遺照。”
陳心妤以前只知道那些人可怕,卻沒有想到居然如此可怕。
人心怎麼可以黑暗成這樣!
照片?遺照?
當莫小染聽到從陳心妤口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震住了,她的頭頂上彷彿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半響說不出話來。
莫小染聽了陳心妤的話,迫不及待地再次把裝進叮噹貓的百寶箱拿出來,打開屏幕輸入重要詞條後沒多久她被屏幕上的畫面怔住了。
“魚頭身爲網絡作者居然佯裝智商缺失者,天理難容。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就應該去死,她不配活在這個人世間!”
“聽說魚頭知道馬甲被拆穿後終日鬱鬱寡歡,幾次想要自刎沒有成功。來來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就應該配上這樣的黑白圖。”
“等等這人不是荔城莫家那個智力缺失者:莫小染嗎?她怎麼能寫小說?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活久見。”
“這莫小染不是嫁給了荔城大名鼎鼎的首富二少唐西澤嗎?那人長得挺俊的,可惜就是雙目失明患者,算是便宜了那莫小染。”
他們怎麼能這樣?
他們怎麼能對她的老公說出這樣的話?
莫小染看着屏幕上那些對她的謾罵和詛咒是不會在意,她感到難過的是因爲她的坐視不管把唐西澤牽扯了進來。
這是莫小染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少奶奶,出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柳媽和張媽從一樓沖沖趕來,急促地敲着二少奶奶的房門,慌張地對莫小染說道。
“怎麼了?”
莫小染關上電腦重新放回叮噹貓的百寶箱,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努力地剋制着她的情緒,像個沒事人般打開房門,衝着他們問道。
“二少奶奶。”
“大小姐。”
網路上瘋傳的事情就算是個會看手機的大爺大媽都能看到,更何況是有些文化水平的柳媽和張媽。
她們被那張在網絡上由網友發出來的二少奶奶遺照給嚇到了,卻擔心這剛從鬼門關走出來的她會不會再次受到刺激。
兩人看到推開門的莫小染,努力的剋制着內心的難過和心疼,望着莫小染那張平靜到難以察覺剛剛痛苦過的表情。
心思單純的她被莫小染的僞裝給騙了過去,她們以爲二少奶奶沒有看到,鬆了口氣。
“怎麼了?”
莫小染強打着精神,面帶微笑對她們說道,陳心妤說她是個演員,演技精湛的那種。
所以爲了避免他們擔心她,莫小染只能選擇強撐。
“沒什麼。”
兩位老人家擔心在網絡上被黑到都出現遺照的少奶奶受不了刺激,帶着不安的心情走了上來。
結果卻看到她一副與世無爭的笑容,不忍心把網絡上的事情告訴她,搖了搖頭。
“不好了,不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面色驚慌的傭人從樓下三步併成兩步地衝了上來。
他喘着粗氣,一手扶着牆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怎麼了?”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傭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唐老爺子看到網上少奶奶的照片氣到心臟病突發,現在在醫院。“
“爺爺,”
對方的一句話幾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哪怕是在精湛的演技在這個情況之下聽到那位最心愛爺爺的消息,再也繃不住了。
莫小染這一次是僞裝不下去了,她顧不上腳下的毛拖,面色鉅變,拿着手機衝出了房間。
“少奶奶。”
“大小姐。”
站在一旁的柳媽和張媽看到性情大變的莫小染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們彼此相互對望之後,立馬秒懂原來剛纔那與世無爭的笑容是爲了不讓她們擔心而洋裝出來的。
“你要去哪?”
張媽柳媽看着匆匆下樓的莫小染擔心她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趕緊追了上去。
“出來了,出來了。“
莫小染剛出門就被一大堆早已圍堵在大門外的記者們團團圍住,面對突如其來的記者,莫小染一心只想去醫院看望爺爺。
可是,現在卻被這些早已在外恭候多時的記者困住了去路,走都走不了。
“大小姐。”
“二少奶奶。”
擔心出事情的柳媽和張媽趕到大門的時候看到莫小染裡三層外三層被團團圍住,嚇得在原地怔住幾秒後衝了過去。
“張媽,柳媽,快把他們弄走,我想去醫院看爺爺。”
莫小染一心只想去醫院看望爺爺,顧不了那麼多僞裝,面對着早已有備而來的記者根本就挪不開腳,只能向她們投去求救的目光。
“莫小姐,你真的是《假如魚知道》的網絡作者嗎?”
“莫小姐,據說三年前莫家火災後你因爲受到刺激而成爲智力缺失患者,這件事情是真的嘛?”
“莫小姐,你現在的狀況屬於正常人標準,那麼請問之前的智力缺失狀況是真的還是你僞裝出來的?請您如實回答。”
這些記者的話字字針對莫小染,彷彿是早已準備好的一樣,每個人的問題都是衝着網絡上沸沸揚揚的事情而來。
“不好意思,各位記者,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去,請各位麻煩讓個路,後續我一定給各位一個解釋。”
記者眼中的莫小染沒有之前的傻里傻氣和瘋瘋癲癲,她用一種幾乎平靜並且商量的口吻向他們說道。
“莫小染網路上的事情如今已經演變得愈演愈烈,你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一味地迴避難道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一名記者直接把話筒堵在她的面前,作出一副莫小染非得在這件事上作出表態的模樣。
她要說什麼?
她能說什麼?
她莫小染是殺人還是放火?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想安穩地過好她的小日子。
可是卻被有心之人設計無端地捲進這場衆人謾罵,唾棄的網暴之中。
她被罵被網暴沒有關係,她認了。
可是,憑什麼要牽連到她的家人?
現在居然有人拿着話筒跟她說是不是應該在這件事情上說點什麼?
她應該對着這位記者的話筒說在這場網暴事件中,她平生第一次領略了人性的黑暗嗎?
這句話早已堵在莫小染喉嚨中許久,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說,因爲這句話一說出口,畢竟又會因爲一場腥風血雨。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
莫小染壓着心中不斷燃燒的熊熊烈火對面前大言不慚的記者,十分禮貌地說道。
可是對方完全想要退讓的意思,那隻堵在嘴邊的話筒遲遲沒有挪開。
“我叫你走開,你沒有聽見嗎?”
她的傲慢行爲激怒了努力地剋制自己行爲的莫小染,她收起了所有的笑容,板着一張嚴肅而又凝重的表情冷冷地看着這個女人。
“呦,莫小姐不會是對我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吧?”
你……
莫小染一時間被這位大言不慚的記者氣到緊握雙拳,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
這個人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
“我是那家報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面對莫小染對她的問題,那位記者並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她用一種幾乎充滿挑釁的口吻向這件網暴事件的當事人問道。
“是哪家報社的記者在門口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