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更是店鋪衆多,錢莊,賭博,布莊,糧倉,街邊小販應有盡有,還真是缺了牽姻緣的這生意。
之前,月老逛了人間之後,曾說過這人間的姻緣多數都是由媒婆作爲介紹人,正規的統攬姻緣還前所未有。
走了幾條街,沈安安總算是見了一個還算是好的位置,店老闆本是布莊的,如今是用來出租轉接給他人,出銀兩一千兩。
雖說價格不便宜,但是這麼好的地段,沈安安還是決定咬咬牙先買下來,至於之後的錢自有能出來的地方。
“誒?這不是安安嗎?當初非要入王府做個掛名王妃,如今就混上了這般地步,還真是寒酸至極。”
沈安安回頭,還正是她尖酸刻薄的林姨娘。
兩人雙眼對視之際,林姨娘肉眼可見地故意站遠了一步,手拿着手絹捂了捂,悶聲發出了輕蔑的聲音。
“自當是過不上姨娘,您這扮相怕是讓外人都看得出爹爹對於您的寵愛,只是不知,這尚書小小俸祿是如何能供得上這穿金戴銀。”
沈安安抿嘴笑了笑,原主母親許是也是與她大有關係,且放下其他因素,她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下小家碧玉,卻偏要濃妝豔抹,穿金戴銀,好不俗氣。
這種人不屑於理罷了。
“你這小賤人,林蓉那個不要臉的馬上就要死了,偏食要用昂貴的藥吊着,如今你這是看不得人家好了!也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
字字尖酸,句句刻薄,哪裡能生出憐憫之心。
林姨娘與沈安安的娘是姐妹,當時因爲家中喪夫,林蓉毫不介意,將人直接收留下來了,卻不想害了自己,而且還搭上了女兒。
若是知曉,怕是黃泉之下也會被氣醒。
“姨娘這話說得不對,當時我娘若不是姨娘你拖着,她怎會死?”
“你!小賤人,你以爲你嫁到了也王府做了夜王妃,我就不能教訓你了是不是。”
面對如此轉變的沈安安,林姨娘心中一陣怒火,揚手便要給她一個巴掌。
卻不想直接被抓住手腕,反手一用力,直接被自己的手打了一個踉蹌。
“小……小賤人,你既然敢打你的母親,真是要造反了!”
許是也是被刺激到了,林姨娘不顧了形象地位,直接在路上撒潑大叫,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誒,這個是沈家小姐吧,別說的長得美啊!”
“那有什麼用,都說這個沈安安用了下作手段嫁給了夜王,本來應該是沈家三小姐嫁過去的。”
“仔細說說。”
“還能什麼,就是直接爬上了夜王的牀唄。”
圍觀人細碎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又一個流言,沈安安聽後只覺得好笑,這裡怕不是有不少太子和林氏的推波助瀾!
“自然不是,且不說我已是夜王妃,再說你也絕對不是母親,我母親已經在七日前出殯,今日才正是她的頭七。”
沈安安一席話,周圍噤聲一片,雖說這沈安安確實名聲一塌糊塗,但是這林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年之內不僅沈老爺的原配去世,她竟然能一躍成爲夫人,這是需要何等手段啊?
“那……那與我何干?”林姨娘驚恐地縮了縮身子,說話已是不利索了,眼神中又是不是冒着驚恐的表情。
沈安安看在眼中,林蓉的死與林姨娘有絕對的關係。
“昨日我母親與我託夢了,說是想您了,今本想着還未到回門之日,再等上幾日,但偏是遇上了您。”
沈安安笑容嫣然地拉着林姨娘起身,還細心地拍了拍林姨娘身上的灰塵,外人看來甚是親暱。
她卻在扶起林姨娘時,在她耳邊小聲耳語道,“我孃親讓我轉告你,她想你了。”
“啊!滾!你這個小賤蹄子!”
林姨娘嚇得一臉鐵青,將她一把推到在地。
這一推搡,沈安安順勢直接摔倒了一邊,頓時眼眶滿是淚花,“姨娘,我深知你不喜我,如今我在外,實在不能讓你如此欺辱,畢竟我已是夜王妃,丟的是也夜王府的面子。”
如此美人聲淚俱下,衆人皆紛紛同情沈安安的遭遇,痛斥林姨娘的不分尊卑的卑鄙。
“沈安安帕子遮住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林氏竟然這般壞心思,打算徹底搞垮她的名聲,她偏不。
“今日是何日子,竟讓我看了這一出好戲?!”循着聲音,衆人讓出一條道來,一抹綠袍少年扇着羽扇,緩緩到了中間。
“五王爺,不是真的,臣婦不過……是教訓……女兒。”林姨娘額角冒了汗說話更是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她不過是打算讓沈安安這個賤人能得到些教訓,如今怎的五王爺竟然會出現。
“哦?那林姨娘的意思是三王嫂竟然是一介臣婦可以教訓的?還是說一介姨娘可以教訓?”
夜梓浩字字珠璣,嚇得林姨娘直接雙膝跪地。
“王爺贖罪!王爺請贖罪!”
“林姨娘看來還是不知道自己惹了誰啊?”
夜梓浩如此說,林姨娘轉向了沈安安,直接幾個響頭下去,額頭紅腫了一塊,“王妃贖罪!王妃贖罪!都是臣婦不知禮數,請王妃贖罪!”
“我自當是不會計較的,姨娘,起來吧。”
如今情況,沈安安也沒得選擇。
這個五王爺,屬於沈安安的記憶當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事情了了,開熱鬧的人也慢慢散去,沈安安也帶着巧蘭快步離開。
卻不想又捱上了夜梓浩,“王嫂,你等等我,走這麼快作甚,話說王嫂如此裝扮,身邊又只帶一個婢女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自然不是。”
“王嫂隨便與我說就是,我與三哥向來是該說的說,這不該說的自然也不會多言。”
沈安安只覺心中煩躁,不願與夜梓浩多言,她方纔在林姨娘浪費時間不短,時間長了,難免府中會出問題,定要速戰速決。
“那與我何干。”
“嫂嫂,您如此美貌若是笑笑,不知讓多少人失了魂魄。”
“與你無關。”沈安安依舊冷漠。
“嫂嫂,若是你不與我說,我便告訴我三哥,那你再想出府怕是難上加難。”
夜梓浩見她態度,直接雙臂張開,攔住了向前的去路,眼神中迸射出威脅。
但沈安安卻不是一般人,她最討厭威脅,一言不發地繞過他。
“嫂嫂,嫂嫂,我的好嫂嫂,三哥與我以前便是分你我的,我嘴嚴得很。”
沈安安怒瞪着,拉自己胳膊的那隻手,覺得如何都是礙眼,“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