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哭了許久,硬撐着身子來到了後院楊嬸的屋子。
周圍已經爲了不少人,畢竟這是沈家多年來的第一件白事,而且人死的很是蹊蹺。
“老婆子啊,你怎麼就走了,仍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要怎麼活啊!”
“楊叔,節哀,楊嬸泉下有知也絕對不想讓你這麼傷心的。”
“安安,你嬸子扔下我了,扔下我了。剩下的日子到底要怎麼活啊!”
楊叔埋頭哭了起來,手腕露出來的時候,沈安安覺得脊背一涼。
楊叔手腕上的紅線還在,而且還連着一個新來的小廝,那小廝年紀也就和她一般大。這怎麼可能?
“楊叔,嬸子是怎麼去世的?”
“吞了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我上集上買好了東西,回來她就……”
沈安安慢慢起身,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楊嬸去世和楊叔腕上的紅線有關。
楊嬸是死在屋裡的桌子上的,七竅流血,眼睛還大大瞪着,是中毒而死
。
“嬸子,你安息吧。你的仇,我一定會報,也一定會將兇手交於官府。”
沈安安手掌拂過了楊嬸的雙眸,從身上抽出了白手帕換掉了楊嬸手裡的香菜。
“嬸子,把你知道的,儘可能告訴我吧,保佑我抓住兇手。”
沈安安大致看了一圈,花瓶立在那兒,底座的地方有一點微微的破損,應該是曾經掉到過地上。
楊嬸的嬸子突然不穩,險些倒到地上,沈安安手疾眼快,接住了,淤青,紅腫,一塊塊的分佈在楊嬸的身上。
“安安,我想你嬸子也肯定不想死後還早了你的,放下吧。”
沈安安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看到多少。
“楊叔,這麼說就見外了。若是沒有楊嬸,我和爺爺怎麼能有現在的日子,您放心,我會爲您養老送終的。”
“好啊,真是個好孩子。”
沈安安又和楊叔安慰了幾句,交代了不能讓嬸子直接下葬,要準備靈堂,帶着巧蘭離開了。
“小姐,不要太傷心。”
“死了,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小姐,你……”
“我剛剛看到楊叔的紅線和新來的小廝綱兒的牽着。”
“可是,他們是兩個男人,而且楊叔那年紀簡直就可以當綱兒的爹爹了。”、
“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兩個絕對不可能的人,怎麼?而且我在楊嬸身上有很多傷痕,楊嬸的死又可疑。”
“小姐是懷疑楊嬸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還是被……”
沈安安拿手將巧蘭的嘴輕輕捂住,警惕地看向四周,隔牆有耳,她必須要小心。
“現在到底是誰,我還沒有證據,莫要亂說。”
巧蘭點了點頭,心裡怪自己剛剛差點被自己害死,幸好有小姐。
“師傅回來了嗎?”
“則大人,還沒有回來,說是在陪聖上下棋。”
“好,巧蘭,你先去吩咐一下佈置靈堂,儘快把楊嫂接過去。這次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師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可是,小姐,只有我們做不來的,有好些事情不方便。”
“我自會安排。”
“呦,我家娘子真得讓我吃驚啊!不僅可以一個人掌管沈家,而且查案也這麼厲害。”
“夜王怎麼有時間拜訪?”
沈安安擺擺手,示意巧蘭下去,楊嫂的事不能耽擱。
“我這不來提親了,我母親和你爺爺在談時間,我無聊來看看你。”
“那夜王怕是要失望了,我嫂子剛走,白事馬上要辦了。”
“無妨,我等就罷。”
“夜王,我與說了很多次了,既然……”
“不許再提蘇九九了,再提她,本王就和你明天成婚,讓你嫂子作見證。”
“瘋子。”
“爲安安而瘋,都值得。”
在耍貧嘴這方面,沈安安絕對比不上夜殤,她直接掠過他,徑直向前走了。
“安安,夫君還在這兒,怎麼能不理我呢?”
“……”
“夜殤。”
沈安安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來了。
“九九,你怎麼在這兒?”
“京畿內都在傳,你打算求娶沈家嫡女,這不是真得,對嗎?”
“九九,我愛你,她只不過是一紙婚約,我今天來時來解除婚約的。”
“我就知道,外邊的傳言終究也都是傳言,沈家大小姐這麼能幹,應該對我家夜殤不感興趣吧。”
若不是真得有事,沈安安真得想跟蘇九九理一理。
“蘇小姐和夜王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當然不會干涉。”
“沈小姐,果然如傳言般,識大體。”
“無事的話,蘇小姐,我就先走了。”
這麼順利,倒是沈安安沒想到的,夜殤這個麻煩總算解決了。
“安安,你聽我說,我並不是本意。”
“夜殤,我是九九你愛的是我。”
夜殤緊緊抱着頭,五官扭在一起,痛苦至極,蹲了一會兒,又恢復了滿面春風的模樣。
“當然,九九是我的摯愛,沈安安算得上什麼。”
沈安安腳下的步子慢了許多,剛剛她明明看到夜殤和蘇九九之間連着紅線,但那紅線卻是黑色的,再加上夜殤的反常行爲,一定是他們的紅線被人動了。
當下還是楊嬸的事爲重,有時間再查一下。
在夜殤那兒得知,主廳他們再商量婚期,沈安安直接避開,從後門出去到了飄香樓。
“沈大美人,居然約我見面,莫不是看上吳某了。”
吳世東滿臉猥瑣,一口黃牙中金牙倒顯得不那麼耀眼了。
“吳老闆真是說笑,我爲何前來吳老闆心中自然的清楚。”
“沈大美人這麼談,我當然就不知道如何了。”
沈安安眉頭皺了皺,這吳老闆遠比她打聽到的還無賴,完全不掩飾。
“吳老闆的意思我當然懂,您的祖母我已經招呼過了,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會關乎到她的生死。”
“綁架可是死罪,而且還是皇親國戚,是要株連九族的。”
“我手裡有不少證據,而且我和官府的關係,我想吳老闆不可能不知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好,我手裡的那批貨,五五分。”
“我要八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