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酒店頂層套房主臥,張極韓艱難的撐起了身子。麻醉藥的勁還沒有過去,張極韓覺得只有說話的力氣,身體的其他部分好像離線了一樣。‘咔噠’門被絲瓜輕輕地推開了,他的臉上沾滿了創可貼和紗布,走起路來身體略略有點歪。‘對..對不起,我...我..真..真的一時激動...’即便說話還不利索,張極韓還是在道歉。‘never mind,’絲瓜到很大度,手一揮,‘受傷是常有的事,有結果就好了,你看,不是把你給抓住了嗎?’呵呵,’張極韓苦笑,‘我不過是來香港逃避現實,你們不用這樣揪着我不放,我們互相不妨礙,挺好啊。‘你知道的,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如此之高心理解讀水平的人,不管是先天,自學,還是專業人士。要麼接受我們的招安或者...’說到這兒,絲瓜的手猛地揮下,‘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房間裡頓時死一樣的沉寂。‘那...那啥,招安具體是咋說?’張極韓罕見的先發問。‘別急呀’絲瓜這次換上了笑臉,‘其實,最開始下達任務的時候,目標是把你直接擊斃來着。’‘咔噠’一把手槍當着張極韓的面上膛,對準了他。‘給我一個不開槍的理由如何?’絲瓜的表情變爲了冷笑。‘你不會敢開槍的....因..因爲他們不會允許你殺我的.....這..這...TMD就是一種手段...搞..搞得我好..好像沒學過一樣,’張極韓結巴的句子裡,不失嘲諷和堅強,‘搞得...搞得我沒學過一樣,呵呵!’絲瓜徘徊道:‘確實,我不敢動你,不是因爲上面的命令。我擅自改的任務目標,只是因爲是對前輩的一種敬意,不是我沒有對前輩動手的膽子,而是我對不起我自己的心啊!’絲瓜越說越激動,兩隻手不住地在空氣中擺動:‘這種心,你可以懂嗎,要是我殺了你,我會後悔一輩子,甚至是自殺,你理解嗎!’‘學心理的人,在影響別人時,首先要控制自己的理智。一個不冷靜的心理學博士,也沒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在路邊騙人買保險這種最低端的活,都幹不好。’張極韓依舊保持着嘲諷的語氣。
‘我現在已經情緒失控了,按照規則應該立刻停止。你不拍我情緒真的無法控制的時候崩了你?’絲瓜稍微讓自己冷靜了一些。‘既然來了,我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沒錯,我是懼怕死亡。我還想多活幾年,多撩些妹子,多逍遙幾年。但是,我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逃脫。所以,也就只能淡定的面對可能的死亡了。’張極韓的嘴越來越靈活,語氣裡也越發透露出冷靜:‘我一死,即便你神通廣大,從香港走也夠你脫一層皮,光是我死,長期對香港整體經濟會有影響,短時娛樂股和旅遊股會大跌。這些都考慮到的話,那我還是安全的,哈哈。’絲瓜的眼皮輕輕跳動,槍已經舉了起來。手指輕輕地觸碰在了扳機上。
‘別!’門被撞開了,倪彩衝了進來,一個餓虎撲食,撲倒了絲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