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姓是一絲不苟的那個‘苟’字,這個姓倒是小姓,很少有人姓。”“迫擊炮”道。在聽了店小二說的“狗”與“苟”的不同之後,“迫擊炮”雅性大發,遂即興做詩一首道:“苟老闆和狗老闆,聽起來都像是狗老闆,不過此狗非彼苟,這狗非那苟,有個是汪汪叫的狗,有個是戴草帽的苟,不知道這個狗是好狗,還是那個苟是好苟,你要是把狗當成了苟,你戴着草帽吼一吼,你要是把苟認成了狗,你的老爸就是狗。狗和苟,苟和狗,認清楚,看分明,分不出來你別走,要是你不聽勸阻扭頭走,老子非把你打成狗。”
“手榴彈”聽到“迫擊炮”即興賦詩一首,居然如此地押韻,極有現代詩歌的精髓,其才華比起七步成詩同時又被他哥的殺機嚇得七步尿溼的曹植同學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禁很是欽佩,知道以他的實力,在現代詩歌大獎賽上,拿個優秀詩人獎是毫無問題,只可惜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導致“迫擊炮”這個詩歌界的千里馬沒有被髮掘,沒有在詩歌界裡馳騁千里,而是屈才在調查行業這個沒有前途的工作崗位上浪/費生命,尤如一個千里馬被人當成了一頭拉磨的驢讓它轉着圈拉磨,如此地屈才,真是讓人喟嘆不已。
但既然已經被套到了磨盤上,即使他是個千里馬,也得像一頭真正的驢一樣,盡職盡責地低着頭以15KM/h的速度默默地拉磨,而不能以120KM/h的速度盡情馳騁,否則極有可能會出現磨翻驢亡的慘重後果。作爲“迫擊炮”的好同事兼好搭檔,“手榴彈”同志覺得自己有必要適時地提醒了“迫擊炮”同志一下,讓他迷途知返,不致於走得太遠而迷失了自己,如果因此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搞得磨翻驢亡就不好了。於是他淡淡讚了一句:“好詩。”只是淡淡若有若無地讚了一下,對“迫擊炮”同志的詩歌進行了低調處理,讓他不致於過度膨脹,然後又恰當地轉移了話題,對店小二道:“確實有魄力,能成功拍到一個很母牛下/體的車牌,對於你們產品知名度的提升,要比在小品節目中插播軟廣告效果好得多,你們苟老闆也是高瞻遠矚,能想到這一招,可敬可佩。”
店小二“嗯”了一聲,表示贊同,正要再說上兩句,卻又有新的客人來到,本着“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的純爺們精神,喜新厭舊地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把“手榴彈”和“迫擊炮”這兩個故人晾在了一邊,他們哭不哭笑不笑發不發神經與他是毫無關係了。
“手榴彈”和“迫擊炮”這兩個故人相望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計較,知道原來的那個“高總”現在的這個“苟總”,怪不得在餐飲區沒有看到他,想來他作爲老闆,作爲管理人員的身份,已經進入到“狗不來大排檔”的辦公區辦理公務去也,既然在辦公區,自然和飲食區有一定的距離,他們在飲食區裡找這個“苟總”,自然是找不到方向看不到目標了。
知道了這個所謂的高總原來姓苟,他的產業爲什麼叫做“狗不來大排檔”也有了答案。十有八九是取其姓氏的諧音作爲店名的開頭,“苟”字讀音同“狗”字,再配合“我這個大排檔狗才不來,不來的都是狗”這種崇高意境,“狗不來大排檔”的名字就應運而生了。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苟總較爲明確的身份,知道了他所住的小區,知道了他所住的樓幢,知道了他所住的單元,知道了他的車牌號碼,知道了他的尊姓,知道了他的“狗不來大排檔”正老闆的身份,以後知道他的其他更進一步的信息想來也不是難事,調查行動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再待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如果輪到他們的號,還是在這裡吃上一頓飯,“手榴彈”和“迫擊炮”雖然很想借機公款吃喝一下,但張堅強也是個小氣鬼,這兩人吃飯吃得很愉快,要到報銷的時候就不愉快了,首先張堅強先讓他們寫一個吃飯必要性的情況說明,又再讓審計部的人審覈,最後是張堅強的審批,審批成功後還要拿到會計部簽字,拖欠幾個月之後才能拿到錢,總之是非常麻煩,公款吃喝在“神龍擺尾”調查公司裡是一件成本很高的事,所以他們幾乎不進行公款吃喝的行動,現在該是成功撤退的時候了。
趁店小二招呼其他客人,兩人趁機溜出了大排檔兼客棧,找時機向張堅強同志彙報去了。
在他們在“狗不來大排檔”裡積極行動的時候,張堅強已經通過他在交/管所的內線知道了車牌號碼爲“45-594SB”的家驢3.0的車主信息,即這個苟總的消息。
通過查閱“45-594SB”這輛車的車主資料,從車管所反饋過來的信息可知,這個苟總,果然姓苟,當然不是反犬旁的狗而是草字頭的苟,他的名字也是相當有個性,單名一個“歷史”的“史”字,全稱“苟史”是也,從字面上看,這個名字頗有些文學氣息,帶着歷史的芬芳撲面而來,翻譯成英文,則是“history-Gou”,如果被一些半瓶醋的翻譯學家來翻譯,可能是“history-Dog”,總之還能聽得下去,偏偏在中文的讀音裡,聽起來像是“狗屎”二字,如果純粹按音譯,則是“sh/itofdog”,聽起來頗爲不雅,但想想他這麼一個反面人物,配上這個名字,也算是龍配龍,鳳配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適得其所啊。
其實作者大人對他已經足夠照顧,沒給他這樣一個反面角色起上一個“梅姬吧”、“吳庇衍”、“艾癡史”、“王巴淡”、“朱投丙”、“甄若志”、“昌技生”這樣一類的名字,他真應該感謝自己的八輩祖宗了。
除了查到了他的名字,當然還查到了他的住所,他的年齡,他的身份證號碼。這些在車管所的車主資料裡都是必須要填的事項。有了這些資料,再去查他的家庭成員也不是難事——只要利用張堅強在派出所戶籍系統的內線就能搞到了。
從他的身份證號碼來看,他的年齡是三十有八,但並不足以寓示他是個三八,而是恰巧三十八歲而已;住所果然是在“黃金滿地白金滿院鉑金滿房精/子滿牀”小區10幢3單元806室,這和姬毛信、毛長長同志的跟蹤結果基本一致,這兩人的跟蹤成果是發現了苟史同志住在“黃金滿地白金滿院鉑金滿房精/子滿牀”小區10幢3單元內,當時並沒有探知他具體的房號,不過這也不打緊,只要跟蹤到他人就已足夠了,現在不是已知他的確切身份了嗎?
事不宜遲,張堅強又拔通了他在派出所系統的內線號碼,把苟史同志的姓名、身份證號、住所等信息告知了對方,叮囑他根據這些資料再把苟史同志的更詳盡的信息調出來,比如說他的家庭成員、籍貫所在,宗教信仰,身高血型等等等等,調出來之後,立即向張堅強同志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