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委託人,叫‘絕對不是高總哦’?那委託人肯定不姓高了,是嗎?”丁逸問道。
“應該不是這麼理解。”姬毛信提醒道:“丁總,難道你忘了你的公司名字叫做什麼了嗎?”
“怎麼會忘?”丁逸道:“‘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有限公司嘛,這名字是我親自取的,閉上眼睛都能想得起來。”
“你們公司名字叫‘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但你們公司真的是絕對不色/情嗎?”姬毛信反問道。
丁逸一想,自己公司的名字雖然叫“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有限公司,但經營的卻是絕對的色/情業務,其色/情純度達到120%,所以如果實話實說的話,自己的公司名字應該叫做“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纔怪!”有限公司,但自己的公司名字卻沒有後面的“纔怪”這兩個字,給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爲自己的公司是一個絕對不色/情的公司呢,其實卻是一個絕對色/情的公司,公司名字和公司的實質,是完全相反的。
想到這一點,丁逸明白了過來,這個委託人,雖然被劉勇號稱叫做“絕對不是高總哦”,但透過現象看本質,很可能是劉勇“此地無錢九百美元”的一個手段(注:原成語爲“此地無錢八百美元”,但近期人民幣堅挺,造成美元兌換人民幣貶值,所以此成語按匯率變動相應進行了浮動),欲蓋彌彰地把這人的真實身份給暴露了出來,其實質,很可能是“絕對不是高總哦,纔怪!”所以說這個委託人,很可能就是被劉勇稱爲高總的人。
但作爲一個思維縝密的人,丁逸需要把各種可能性都考慮了進來,所以他認真思考了一番,把其他的可能性列在了下面,以供自己決策時參考:
這個人,可能被人稱爲高總,也可能被人稱爲高腫,還有可能被人稱爲睾腫,或許還有可能被人稱爲羔種,如果劉勇的口音偏重,或者姬毛信聽力有一定的偏差,導致姬毛信將此人讀音的信息傳遞給丁逸時發生了一定的偏差,甚至這個人事實上還有可能被人稱爲“搞腫”、“膏重”等等可能性。
所以根據這人稱謂的不同,他的身份同樣也有多種可能,有可能是姓高的老總,也有可能是一個姓高的身體有些浮腫的人,還有可能是貴姓不詳睾/丸腫大的一個人,也或許是一個沒種的人,被人稱爲羊羔的後代——羔種是也。如果考慮讀音上存在誤差的情況,這人的身份還可能是一個性能力超羣的人,性能力超羣的的結果是“搞腫”了或被“搞腫”了,人稱“搞腫”,如果想象力再發散一些,此人還或許是優良螃蟹的後代,品種優良所以膏黃蟹肥,“膏重”是也。
但爲了表達方便,丁逸暫時把這個人定義爲“高總”,暫不考慮其他“睾腫”、“搞腫”及“膏重”等等情況,如今後經過確認,此人不是“高總”而是“睾腫”、“搞腫”或“膏重”,到時再將他的稱謂進行改變、替換不遲。
於是他問道:“這個被劉勇稱爲‘絕對不是高總哦’的高總,是不是你在上文中所說的那個高高瘦瘦戴個近視眼鏡的那個人?”
“就是他。”姬毛信道:“他一來我們事務所,劉勇就親自接待,讓我們全體員工排隊手捧鮮花,並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他一走,劉勇就親自歡送,還組織我們全體員工排隊手捧鮮花,並高呼‘歡送歡送,熱烈歡送’。劉勇把他送出門去,還親切地對他說:‘慢走哦,高總’。然後不久,就讓聯絡小組的組長小麗高喊一聲,召集我們開會,開關於如何監視你、近期的監視你的成果,你最近的動向,跟蹤你的心得,跟蹤經驗面面談等等爲主題的會議,並且,他還欲蓋彌彰地把跟蹤你行動的委託人稱爲‘絕對不是高總哦’,我想,他想掩蓋的,一定纔是事實真相,這麼綜合分析起來,一定就是這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被劉勇稱爲高總的,是他委託我們來監視你的。”
由於姬毛信分析得合情合理,絲絲入扣,所以丁逸在心裡接受了他的分析結果。
“既然確定就是這個高總,他就是委託人,你不是說在某個小區門口看到他的嗎?”丁逸道:“是哪個小區?”
“那可是一個高檔小區哦。”姬毛信道:“叫‘黃金滿地白金滿院鉑金滿房精/子滿牀’小區,其小區名字非常高雅,是獲得鳥毛文學獎的著名做/愛家,網名叫做‘有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費盡心思起的,光看這小區的名字就知道是一個高檔小區,現在其市價,已經達到了數萬元一個平方,是平方分米哦!數萬元,是日元哦。總之是很貴的了,普通百姓根本買不起的了。”
“靠,原來是那個小區,怎能稱得上是高檔小區?貧民窟而已,居然在他的眼中成了高檔小區,真是沒見過世面。”丁逸對姬毛信鄙夷了起來。
在姬毛信眼中的高檔小區,放在丁逸眼中,卻成了貧民窟,這並不是小區本身的問題,而是兩人所站的角度不同,兩人的高度不同,所以同樣的事物在兩人的口中,卻得出完全不同的兩個結論。
這個道理,和姬毛信口中高高瘦瘦的一個人在丁逸的口中卻變成了一個小矮子的道理是一樣的。關於高個子和小矮子的問題,前面已經說過,這裡就不再重複了。事實上,姬毛信對那個“黃金滿地白金滿院鉑金滿房精/子滿牀”小區的評價,更接近於普羅大衆的評價,那個小區,足以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稱爲高檔小區,但對私家別墅擁有數十處,渡假山莊擁有數十座,休閒園林擁有幾十畝的丁逸來說,最多算是個貧民窟而已。
住那種小區並且以那種小區作爲自己的第一居所的人,身家通常在幾百萬上下。
幾百萬元的身家,在丁逸眼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貧民,貧民所居住的地點,自然被稱爲貧民窟,這是丁逸的邏輯,也有他的道理。
“原來他住在那個小區裡,我知道了。”對這個可能的幕後黑手的居所有了一個較爲清楚的認識,對丁逸今後的報仇行動來說,應該是開了一個好頭,俗話說得好:“既然已找到兔子窩了,難道離兔子還會遠嗎?”
所以,找到了那個高總的老巢,離找到那個高總,就已經不遠了。
單憑這一個消息,付給姬毛信的錢就是值得的。丁逸很欣慰。
“他身上的那股怪味,到底是什麼原因形成的呢?”丁逸在得知了一個問題的答案之後,又想知道下一個問題的答案,該種情況翻譯成成語,就是“得隴望蜀”。
“後來我想了想,我認爲,他身上的這股綜合性極強的味道,應該是小飯館的味道。”姬毛信又把自己的這個驚世判斷說給了丁逸聽。
這對丁逸來說,又是一個重大發現,對判斷這個高總的身份可能會起到一個重要的作用,丁逸來了精神,忙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爲呢?”
“我說過,他身上的味道,有些接近於炒蘿蔔的味道,但也接近於炒鹹菜的味道,還接近於涼拌大蒜頭的味道,又接近於劣質假酒的味道,最終接近於別人吃飽了後打嗝形成的混合味道。對吧?”
丁逸的記憶力很好,所以他確認姬毛信剛纔在描述這個高總身上的味道時,就是這麼表述的,一字不差,所以他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
“這些味道,就是小飯館的味道了,並且還是街邊的廉價小飯館。”姬毛信道:“炒蘿蔔、炒鹹菜、涼拌大蒜頭、劣質假酒,這樣的環境,只能是廉價小飯館,或者是街邊的大排檔。在高檔酒店裡,絕不是這樣的味道。”
這樣的判斷似乎有些道理,丁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