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政事堂前論主僕

尊卑念起失人心

“少主之位——”青兒一進翠雲閣,見着眼前的這個人,滿臉的不願相信:“是你自己要求的吧!”

主上的一道命令下來,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更料不到的是命令的最後加了這麼一句:此事無需再議!主上何曾如此獨斷專行過?況少主之位事關重大,更是得幾番斟酌,他竟會——

“聽聞凌門中人大半都是支持你的,我如今成爲了少主,你這個樣子,可是怪上我了?”妍兒看着她,反問道。

“是我看錯你了!”她失望道:“你其實本就有意如此,從一開始便在僞裝,可爲什麼?有必要嗎?喜歡權勢,想要追名逐利,就那麼讓你難已啓齒?非得撒這麼個謊?”她記得妍兒曾說過她自己嚮往是什麼生活,可卻怎麼也沒想到此次她竟會主動要求少主之位,這算什麼?她不是嫉妒,而是心寒,喜歡什麼就是什麼,何必做作?

“你竟是這樣看我的!”妍兒聽此,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知己知己!看來也不過如此,青兒你對我失望,是以爲我騙了你嗎?你這樣的不問緣由,便給我論了罪,可知你如此不是也讓我失望?”她看着她,眼裡閃着淚光,心算是被眼前這個人傷透了!現如今,誰的看法她都可以不在乎,除了青兒,除了這個一直以來都關心她,方方面面都十分照顧她的人。她早已將她當作自己最親的人,在此之前,她一向把人情看得很淡,此次可以算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人間尚有真情。可現在這個人卻懷疑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情誼?

青兒見她如此激動,難到自己錯怪她了?問道:“你對此可有什麼解釋?”

“不是說都是僞裝嗎?”她痛心道:“我再有什麼解釋,在你看來,還不都是謊言?”

她憶起那天她曾說的:義父若不願意,她自會讓他不得不放了她!頓時一陣後悔,此事或許另有隱情,“我收回剛纔的話,妍兒——”她見她十分傷心,竟流着淚,走到她身邊,取出手帕欲爲她拭淚,妍兒後退兩步,避開她。“生氣了?”她看着她,故意嘆道:“唉,可是難爲你了,這美人梨花帶雨的美景也是很難一見的,如今倒是便宜了我!”

“你——你胡說些什麼?”妍兒聽她此言,感覺不對勁,卻又不知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

“原諒我這一回,妍兒,好不好?”她故作懇求道。

“下不爲例!”妍兒見她的誠懇樣子,想怪她也不忍心了。

“對,一定下不爲例!”她做着保證的滑稽模樣!逗得妍兒破涕爲笑!“可以跟我說說,你想做的事嗎?”青兒道出了自己最想了解的問題。

妍兒也沒打算瞞着她,坦言道:“讓凌門因我而亂,屆時即使他再不願意,只怕凌門中人也不會讓他縱容我!勢必要將我趕出凌門!”

“你一定要這樣嗎?——離開,想盡辦法的離開?”

“人人各有所求,亦皆爲此努力。我這樣尋我所求,又如何不妥了?”她反問道。

“用得着我的地方,可別跟我客氣!”青兒知曉她的心性,勸說無益,倒不如成全!

“謝謝你,青兒!”她終究是懂自己的,妍兒欣慰地笑了。

——

政事堂前,妍兒攔住政事堂正要離去的趙堂主。

“少主這是何意?”趙堂主問道。

“如今我在政事堂中參與議事,你們處處限制我,可是對我有所不滿?”妍兒問道。

“主上一意孤行,我們沒有辦法,但凡有這個能力的,我等必然心服口服!可你算什麼?無所作爲,又無什麼突出表現,如何堪此大任?——限制你——”趙毅不屑道。

“趙毅!”妍兒呵斥道:“這是你對我該有的態度嗎?”

“呵!”這倒是把趙毅逗笑了:“少主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我對你該有什麼樣的態度呢?”反問道。

“我既作爲少主,也該是個正經主子,而你,作爲屬下,豈敢以這樣的口吻跟我說話!”妍兒冷道。

“呵呵!”趙毅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話——若讓主上聽見了,倒不知會怎麼想!”他故作怪異道。“如此看來,少主之位,實在不是某人能夠擔得了的!”

“你們在說什麼呢?”凌霄聽聞妍兒在政事堂前爲難人,故趕了來。見着妍兒一臉的怒氣,關問道:“他怎麼惹你了?”

“他對我出言不遜!”妍兒冷道。瞪着趙毅。

“那你想怎樣?”凌霄問道,凌門中人對他讓妍兒擔任少主之位有意見,他知道,只是當看不見罷了。他亦聽了不少反對之聲,不過將此不了了之了。此事他也瞭解了個大概。主要是妍兒挑起

“罰他跪在這堂前反思!”妍兒狠道。

凌霄看了眼趙毅,道:“她說要罰你,你可認罰?”

趙毅見他竟如此袒護她,生氣了,辯駁道:“我竟不知,凌門何時增加了這條刑罰!”

“出言不遜——”凌霄唸了句,忽對妍兒一巴掌扇過去,怒道:“跪下!”

“……”妍兒驚異地看着他,他竟打了她!

“跪下!”凌霄呵斥道。

妍兒含恨跪了下來,

“你就在此處跪着反思,我爲何罰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再起來!”凌霄怒道。轉向趙毅:“趙堂主,我還有些事需要同你商議,走吧!”

“這——”趙毅看着妍兒。

“不用管她!”凌霄冷道,轉身離開,趙毅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