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感覺他的大腦像是放了鉛球一樣沉重、暈暈乎乎，只想趟下睡覺，可是睡着之後，又會很快醒來……
凌晨的時候，餘子賢被送到了附近一家醫院，但是急診醫生初步判斷只是感冒之後，只給了一副藥……後來發燒到39.5度之後，醫生才塞了退燒藥——對，就是塞的。
這邊醫院治療感冒可不像國內，動輒就直接打針吊瓶子，而是讓你先吃藥，如果發燒嚴重則只有一種辦法——給你的肛門裡塞退燒藥！
之前在診所治療的時候，當時醫生也是不計劃輸液加抗生素，可是當時餘子賢爲了儘快退燒、感冒痊癒，強烈要求下才給輸液抗生素。
燒確實退下去了，體溫也穩定了，可是過了凌晨十二點之後，餘子賢的發燒再一次發作了，而且貌似還嚴重了……甚至開始“胡話”。
在蔣月華髮現餘子賢又一次發燒之後，直接將其送進了醫院。
大夫也開了藥，溝子裡也塞了退燒藥，可是體溫只是稍微有些下降，蔣月華只好用老辦法冷水敷額頭來降溫。就這樣折騰到凌晨三點的時候，體溫才降到38度以下。
餘子賢明顯好受了些，腦袋也沒有那麼暈乎了。
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卻看見蔣月華趴在自己的病牀前睡着了。
看着忙乎了一整天的蔣月華，臉色有些憔悴，餘子賢不忍心的輕輕撫摸了下她的臉龐，溫潤微涼……
餘子賢走下牀，將一旁掛着的風衣輕輕的披在了蔣月華的身上，然後坐在病牀上，看着蔣月華髮呆……
黑夜漸漸發白。
餘子賢被病房門響驚醒……發現是郝萌提着一個保溫盒進來了。
“子賢，咋樣？好些了沒？”
郝萌在昨晚將餘子賢送到醫院，陪着將所有的急診檢查等做完之後才走的。
本來他要留下來照顧餘子賢，可是蔣月華堅持留下來，說“照顧人還是女人的照顧的好……”再加上第二天還要陪着李雪英配合曹飛他們聯繫諮詢購買幹法刻蝕設備、離子注入設備等集成電路生產線設備，就先回了。
“我好些了……你提的啥東西？”
“你猜，這可是好東西！”
餘子賢打開之後，發現時居然是小米粥！
“曰本還能找着這東西？”
“能啊，就是多跑點路的事……我和李雪英兩個跑了好多家24小時便利店都沒沒找到，還是在一家華人餐廳才找到的。找了酒店今村幸子幫忙熬的。”
“今村幸子？”餘子賢聞了聞小米粥的香味，忍不住說道：“那我不管你們了啊，我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對了，你們吃了沒？”
“不用管我們，你吃吧！”
“月姐！你醒了……正好郝萌熬粥帶了過來，你喝點。”
“郝萌，謝謝你啊……”
“月姐，應該的。”
……
郝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他們今天的任務是繼續拜訪曰本東電電子、日立電氣等集成電路設備成套企業。
按照曹飛的建議，最好是能夠成套引進，這樣便於安裝調試，會極大地縮短安裝調試時間，幫助良率提高……
當然，光刻機除外，設備廠家就只有三兩家可以提供，沒得選。
“月姐辛苦你了，你上牀再眯一會兒……”
蔣月華沒有理會餘子賢說的話，而是笑眯眯的突然問道：“我問你，昨天你喊着‘拳打聯盟Wintel，腳踩三興臺積電’，是怎麼回事？”
“啊，有這事？我說了這話？”餘子賢聽着蔣月華說自己要“腳踩這，拳打那”，一臉囧狀。
慢慢的餘子賢腦袋裡想起了點什麼，好像當時是給他解釋四方電子管廠引進液晶生產線的重要以及自己爲什麼要幫助的原因來着……後面的話他還真點模糊了……
可是聽蔣月華複述當時自己說的話，好像在目前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自己”能夠說得出來！只是怎麼說着說着就跑歪了，前面的事情他還記得，後面裝逼的怎麼就不記得了。
“月姐，我真不記得了！不會是真是燒糊塗或者說夢話了？”
不過看蔣月華一臉笑吟吟、半信半疑的樣子，似乎還很感興趣？！
“月姐，其實嘛你知道的，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巨大，還不一定成功，需要的是持之以恆的投資……而你看我們現在窮的連1000萬美金的設備款都拿不出來……”
“但是在你收購香積電，你一樣很窮!之前你想發展集成電路產業的時候，我就慢慢的看是接觸和了解這個產業……只能說你的理想或者說夢想真的很偉大！”
“……”餘子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我支持你！”
“大姐，我只是說夢話啊！”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儘管你當時非常窮，但是你第一筆資金卻還是用到集成電路的佈局方面了，比如ARM，比如香積電、比如魔方智慧、比如半導體液晶工業，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很明確而且深遠……”
“當時幫助你洽談收購ARM股權的時候，在發現最大的股東即將蘋果公司的時候，我就對你起了強烈的好奇心——一個內陸的大學生工人，居然知道遠在萬里之外英國的事情，而且還有興趣或者說目的性很強的取得ARM的股權……我又瞭解了你和任天堂相關的財務來往，發現了你再曰本掙取的第一桶金，居然也就是半個月！”
“這更加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尤其是你那種目的性極強的強烈自信！”
餘子賢聽到這裡，心裡的驚訝一點不亞於蔣月華對他的好奇和驚訝！
還好，此時的蔣月華算是自己人，不然……餘子賢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當然，我說這些，一是爲了解釋我對你產生強烈興趣的原因，二是爲什麼我相信你能成功額原因！”
“尤其是在跟着你入住香積電開始……再到凌晨你吐露心聲！”
“大姐，那是我發燒說胡話啊！”
“但是，我任務和夢話一樣，都是心聲！”
“你謎一樣的自信，吸引着我！我相信，終有一天會我們會成功！”
“我們？”
“對，難道不是我們麼？”
“嗯嗯……你是我的財務大總管，當然是！”
餘子賢內心默默的飄過一句話——裝過的牛逼，跪着也要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