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的天,真的有點炎熱,陽光強盛下,樹木長得也最快。
高雅的咖啡廳內,楚書楓臨窗而坐。
他手頭端着一杯咖啡,杯口正抵脣邊,淺淺品着,那視線看着玻璃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蔥鬱樹木落入他的眼底。
像這樣的天氣,本就該朝氣蓬勃。
然而,他的心情,卻好不到哪裡去,忽然,身後一道腳步聲傳來,眨眼間,他的對面,就有一男人拉過椅子坐下了。
楚書楓平靜地看去,手頭的咖啡,更在這時放向桌面。
看到是沈君離後,楚書楓似乎覺得有些驚訝。
“沈君離?”
他不知道沈君離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是幹什麼,對面,男人做事幹脆,掏出皮夾,將那張東西揚起給楚書楓看。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只消一眼,楚書楓就看清了,那紅豔豔的顏色,有些刺傷他的雙眸。
楚書楓眯了眯眼,不將情緒流露。
“什麼意思?”
那是一本結婚證,他看清了,即使距離有點遠,可,他還是看到,那上頭的照片,儼然就是沈君離和貝可瑩。
這旁,沈君離笑笑,似乎有些嘲諷。
“還要我再說得明白些嗎?楚書楓,這是一本結婚證,是我與貝貝的結婚證明,難道你還不懂嗎?”
聽得這話,楚書楓眯着的眼,微微流露危險,他盯着那結婚證,並沒吭聲。
而沈君離,已經將結婚證收回皮夾內了,視線低着,也沒空看他一眼,說得那樣漫不經心,卻最傷人。
“我與貝貝,從沒離婚,上次她雖然提出了那份協議,但,我並沒簽字,所以。”
說着,沈君離擡眸了看向這裡來,眼底笑意更盛。
“我們還是合法的夫妻,她還是我的。”
這旁的楚書楓,放腿上的拳頭,已經握緊了,整張臉,還是沉得很,盯着沈君離也不說話。
好半天,楚書楓才咬牙切齒地說了句。
“沈君離,你真卑鄙,世間最卑鄙的人,也及不過你!”
面對他的謾罵,沈君離卻不在意,反而還笑了。
“謝謝誇獎,我再卑鄙,也卑鄙不過你。”
說着,沈君離人站起,他邁步走了兩去,卻又停下,似有未說完之話一般。
“楚書楓,我今天特意來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希望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該有的糾纏,不要妄想再糾纏,還有。”
他一下子轉頭看來,語氣比剛纔冷了幾分。
“你那位老婆,貌似揹着你做了一些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貝貝差點因此喪命。”
聞言,楚書楓一個看去,眼神似乎有些複雜,在懷疑着沈君離這話的真假。
可,沈君離已經不需要他的答案了,人一轉身,就已走去。
座位上,楚書楓的眼神,深了幾許。
如果沈君離不說,他還不知道,顧如煙曾揹着他搞過小動作呢,想起那個女人,楚書楓臉色冷了幾分。
動任何人,他都不會說顧如煙一句。
但,倘若她敢對貝可瑩下手,那麼,話就不是這麼好說的了。
中午的時候,沈君離親自開來貝可瑩的公司接她。
小女人坐進車裡來的時候,鬱悶地說他一句。
“離,你不用這樣的。”
剛剛,貝可瑩接到沈氏的代表人,說是跟她洽談兩家合作的問題,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君離想幫她。
主駕駛座上,男人等她坐好,一腳踩去油門,就將小車開去了。
“這樣不好麼?不然,就憑着你那小規模的公司,能有什麼成績來?沒經營兩天,恐怕就得倒閉破產了。”
聞言,貝可瑩看來,還是不肯同意他的施捨。
“我可以自力更生。”
說話間,她默默低頭,一副悶悶的樣子。
“我自己開公司,爲的就是伯父伯母可以看得起我,不然,我永遠像個小媳婦一樣,什麼都得聽你的,被你養着,不被你父母看低纔怪。”
愛他,她就想努力憑着自己的聰明,去跟他站在同一高度。
等門當戶對了,相信他父母也不會再以以前那種態度來看她了吧。
男人眼眸動動,似乎有點明白她爲什麼非要自己開公司創業了,原來,她是想跟自己站在同一高度,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沈君離沒再多說什麼。
接下來,兩人一塊去吃了頓飯,開到門口的時候,男人讓她先進去,他去停車,稍後就來。
貝可瑩走進來的時候,服務員見狀,微笑地問。
“小姐一個人嗎?”
她搖搖頭,視線掃過去,尋找着座位,順勢也回答。
“沒有,兩個。”
說着,她看中了那旁的臨窗座位,便朝那旁走過去,更指着。
“就那邊那個吧。”
服務員點點頭,跟在她身旁,低頭寫着卡。
“好的。”
貝可瑩快走到時,剛好,那門口,又再走進兩人,一男一女,女的青春貌美,男的,卻是一箇中年男人,還有啤酒肚,都快禿頭了。
女的叫貝花棉,男的叫丁大山。
這時,貝花棉摟着那中年男人走進來後,也在找着座位。
剛好在這時,她一眼就鐘意上貝可瑩正走去的那個,便指着那個臨窗座位,朝身旁男人嬌滴滴地出聲。
“大山,我要坐那個位置。”
男人似乎很寵這位年輕女子,自然是點頭答應的,爲的就是討好她。
“好,寶貝,那我們就坐那個座位。”
說着兩人一併走過去,不曾想,兩人剛走沒兩步,貝可瑩一走到,就直接落座了。
見此,貝花棉臉色當場一沉,馬上鬆開男人的手臂,踩着高跟鞋小跑幾步過去,更指着貝可瑩怒聲喝止,似乎非常囂張。
“喂,賤人,這座位是我們看上的,你給我滾出來。”
聲音太過大,甚至於,其它座位的客人,都看向這裡來了,貝可瑩下意識地回頭。
見對方貌似指的是自己,她怔了怔,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滿臉不解。
“你是在叫我嗎?”
貝花棉走到後,伸手就來扯貝可瑩起來,態度非常惡劣。
“不叫你還叫的誰?趕緊給我起來,這座位是我先看好的。”
這旁,貝可瑩被對方拽起來,其實,她態度比較謙和,也不想因爲一個座位而跟對方鬧矛盾。
見着對方說看上了,貝可瑩便準備換一個,只是下意識地嘀咕出一聲,表現自己的不滿。
“明明是我先看好的。”
她朝那邊走過去,準備換個離這兒比較遠的座位,省得待會吃飯看見這女的,心頭犯尷尬。
可,對方就因爲貝可瑩的那一聲嘀咕,而立馬生氣。
貝花棉伸手一抓貝可瑩的頭髮,用力扯回來。
“賤人,你說什麼?”
力度太大,貝可瑩一時站不穩,她直接摔這旁來,這時,她一下子撞到椅子的邊緣,雖然沒有太嚴重,可,把腰那裡撞得無比地痛。
她皺眉,痛得全身都顫了顫。
那男的走到後,因着貝可瑩是獨自一人,便以爲,只有她一個,那股子原始惡劣就體現出來了,直接指着貝可瑩大罵。
“不要臉的賤人,我們看上的座位,你還敢搶?”
服務員見着兩人上來就對貝可瑩一通大罵,心頭雖然很怕得罪二位,但,她實在看不下去貝可瑩被如此欺負,不禁急忙去扶貝可瑩起來,更出聲勸兩句。
“座位真是她先看上的,你們不要這樣。”
不料,那男的一聽這餐廳的服務員也幫貝可瑩,面子頓時被掃。
男人徹底大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有點把對方往死裡整的那種心態,立馬就大喊。
“經理呢?你們經理嗎?馬上把你們經理叫過來,我倒看看,你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還敢跟我們客人擡槓不成?”
說着,他一腳就踹翻那旁邊的椅子,大喊。
“經理呢?馬上給老子滾出來。”
所有的客人,全部看着這裡,那旁正在忙活的經理,更急跑過來了,一個勁地安慰好勸。
“來了來了,你好,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在這時,那服務員也將貝可瑩扶起來,貝可瑩撞得腰痛,她一手藉着那服務員的力度攙扶,另一手,摸着自己那被撞痛處,一臉痛苦。
服務員見經理跑過來,急得都哭了,眼睛紅紅。
“經理,這座位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他們兩個又看上了,然後,就爭座位,所以……”
未容她說完,貝花棉人剛站那座位身旁的,現在猛地抓起桌面上的裝飾花瓶,就朝那服務員身上砸去,破口大罵。
“死賤人,你再說一句?有本事你就再說一句?看姑奶奶今天不弄死你!”
那服務員被砸中身體,她痛得一哭,馬上就躲跳開。
“啊~”
這旁,經理也嚇壞了,許是從業這麼多年,完全沒見過這麼潑辣無賴的主,不禁就急着過來阻止,好聲勸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呀,兩位息怒,她新來的,不懂規矩,待會我就開除她,兩位息怒呀。”
其實,那服務員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完全不算新來的。
不過,面對這種事情,似乎所有人的處理辦法,都是這樣推卻,總得有一個替罪羊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