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敢辯駁,前幾次的確是他們辦事不力,老闆沒有懲罰他們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倘若在這一次布控精密的情況下他們再失手,他們確實是難逃責任了,老闆發飆是應該的。
“是,我們立刻去嚴防,一定把人盯緊,讓任何人插翅難飛!不僅是那幢大廈的所有出口都派人盯緊,大廈3公里範圍內我們也要進行布控,這一次決對不讓他們兩個再有機會逃掉了。”
“嗯,我只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秦朗還沒有放下望遠鏡,他依舊望着那對互相偎依的靳祈言和雲水漾。
由此,秦朗可以作出判斷,雲水漾真的不知道他來了H國,恐怕她也不知道這就是靳老夫人設的局,而這一切靳祈言都知道。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秦朗不再衝動,他也不上去抓靳祈言,而是等他自己送上門來。
他現在絕對不去驚動靳祈言,免得他會搬救兵來。
這個時候,秦朗也要裝作不知道靳祈言和雲水漾的行蹤,表面上看似一切平靜,這才能讓靳老夫人的人放鬆警惕,他可以抓到靳祈言的機會更大!
一會兒了,秦朗不再拿着望遠鏡眺望靳祈言和雲水漾,而是下令找一間酒店住下。
……
站在諾大的落地玻璃窗旁,秦朗兩指之間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
他的視線是望着FUSHAN絢麗多彩的迷人夜景,他的思緒卻好像是有點飄遠了,他的神情有點冷漠。
偶爾,他的視線會停留在一面大的廣告牌那裡,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時不時地,秦朗微掀性感薄脣抽上一口煙。
即便是嘴裡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他的擔心和躁鬱還是揮散不去。
嫋嫋飄揚的白煙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樣飛揚,沉落……
秦朗入住酒店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可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的眼睛也沒有頜過。
每隔10分鐘,他仔細聽着手下的報告,靳祈言和雲水漾還在天台……
夜已深,整個FUSHAN已經變得寂靜,已經變得安詳,所有部署已完畢,只等他下命令。
靳老夫人的人也還沒察覺出異常,事實上,秦朗已經佔到了先機。
~~~~~~
凌晨四點半,秦朗出門了。
他的車一離開酒店,立刻,他就察覺有人在跟蹤他,秦朗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一絲鄙夷。
薑是老的辣,他就不信!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離開酒店,秦朗的車開去了海邊,然後,在海邊停了下來。
坐在後座的秦朗沒再抽菸,而是頭搭着座椅頜上了眼睛,像是在小歇。
司機沒有熄火,也沒有打擾老闆,車裡很是安靜。
“放點音樂吧,沒關係。”
司機聽話,他放了輕音樂。
秦朗依舊頜眼,他完全沒去看海平面那邊的紅霞。
……
他們守到日出了,靳祈言叫醒了雲水漾。
在天台,風要大些,再加上夜裡的溫差大,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比較寒冷的,可是,雲水漾即便是睡着了她也不覺得冷。
她呆在靳祈言的懷裡暖暖的,他把她抱得很緊。
雲水漾醒來的那一剎,她也看到了,他們身上多了一件大衣蓋住,幫他們抵禦了不少寒冷。
用力顫了顫眼睛,雲水漾的睡蟲被趕跑了不少,慢慢地,她完全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亂動,她依舊偎依着靳祈言,就和他一樣,定定望着海天交接的邊際。
紅霞把灰白的天際點綴得很美,周圍安詳得令人心情莫名地舒暢。
過了一會兒,海水被紅霞微微染紅了,在波光磷磷中綻放……
沒多久,雲水漾和靳祈言親眼目視了一抹橘紅衝破了海天交接的邊線,猶如是從海里冒出來似的,嫋嫋地、緩緩地爬出來。
當看到一輪圓圓的、大大的紅球爬出了海面,雲水漾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這樣的耐心等待,這五年來她不曾享受過。
事實上也說明了,經得起等待,肯定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收穫,日出真的很美,那個畫面真的很震憾!
咻地,靳祈言轉移了視線,他定定地望着雲水漾。
他的性感薄脣與她的臉頰靠得很近,他呼出的熱氣悉數噴薄在她的臉上,就像羽毛那樣癢癢地輕拂着她的臉頰。
莫名地,靳祈言心裡卻有異樣的悸動,他竟然有想親一下雲水漾的衝動。
她的側臉也是一樣的美!她比日出還要動人!
“雲水漾,我長這麼大,我才第一次看日出。爲了看日出,我竟然也可以願意等幾個小時,坐得腰和腿都酸了,我應該是犯傻了!”
雲水漾收回遠眺的視線,改爲近距離盯着靳祈言。
她感覺得到他的熱切視線,她也感覺得到他的呼吸,以及他陽剛的男人氣息。
不自覺地,她的心漏了一拍,但是,她繼續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每個人心裡的得失衡量標準不一樣,在不喜歡等待的人中,這樣傻傻地守着日出,的確覺得很傻。他們會認爲這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不如舒服地睡上一覺。
對於喜歡大自然的美妙以及震憾的人說,再久遠的等待也是值得的。如果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幾個小時會覺得是很快很快的一個過程,最好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說得你好像經歷過似的,你以前也試過這麼傻嗎?”
“我也沒有真正地看過日出,因爲我不喜歡半夜起來等,我覺得很傻。像這樣堅持着去做一件事,五年後,我是第一次有感觸,我是第一次學着去耐心等待。”
“傻瓜!託我的福,你有幸看到日出了。雲水漾,你該怎麼謝我?”
冷哼一聲,雲水漾對着靳祈言翻了一個白眼。
“陪你傻了幾個小時,應該是扯平的。”
“小氣鬼!天亮了,走了啦,我們回酒店補眠,我現在困死了。”
“活該!誰讓你拉我來天台的,也是你說的要看日出,我可沒逼你,你不要賴到我身上來。”
靳祈言痞痞地盯着雲水漾,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
“我就該拉你陪我睡覺。”
“混蛋!臭*!上車不補票,還要逃票,人渣!”
“你想嫁給我?”突然間,靳祈言的神情變得蠻認真的。
雲水漾怔了一下,很快,她抗辯:“鬼才會嫁給你,我想要的是尊重!我有點肚子餓了,買點早餐吃吧。”
沒有搭理靳祈言,雲水漾離開了他的懷抱,她徑自下樓了。
心裡有點堵的靳祈言不悅抿了抿脣,望着雲水漾的背影,他走快幾步追了上去。
電梯一直下降,他們都沒有說話。
~~~~~~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秦朗就吩咐司機開車了,往海雲臺開去。
即便是天亮了,他的車也是停在那幢大廈的前一條街那裡等候。
直到他聽到最新的彙報,靳祈言和雲水漾離開了天台,他們要下樓了,他才讓司機往大廈這邊開來。
即便是車子停在了大廈的正門,秦朗也沒有下車,他也曉得總有人一直跟蹤他。
或許,對方經有所警惕了,可是,都太遲了,他們沒他反應快,況且,他已經布控好了,靳祈言插翅難飛。
就算有人想故意讓靳祈言逃走,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
……
應該是察覺不妙了,有人要給靳祈言打電話,瞬間,車子的擋風玻璃被砸了,車裡的人被突然竄出來的幾個男人制止了。
這時,秦朗才下車,他冷冷地盯瞅着車裡被制止的男人。
“想通風報信,問過我同不同意了沒?告訴你們,那兩個人我是要定了。跟你們玩了這麼久,我是時候收網了,這裡所有的出口都被我盯緊了。
你們的人,通通被我控制住了,不會再有人支援你們。你們兩個,我是最後才動手的。我處心積慮引你們進我的陷阱,我豈能讓你們隨便逃走?!”
“卑鄙!”
“姓靳的更加卑鄙,我現在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現在,我就等着你們少爺走出來。”
盯着大廈的正門,秦朗冷冷地說:“把他們帶下去,清理乾淨現場,所有人提高警惕,準備收網。”
秦朗的手下,快、狠、準,全部就緒完畢,秦朗也坐到了車子裡,全部玻璃拉上。
沒多久,他親眼目堵了靳祈言和雲水漾並排走出來。
下意識的,秦朗怒不可抑,他握緊的泛白的拳頭隱隱抖動。
他的牙齒也咬得格格作響,他深沉的眼眸冷冷地緊盯瞅着靳祈言。
靳祈言和雲水漾還沒離開大廈門口的範圍,冷不防的,埋伏在附近的人竄了出來。
察覺不妙,靳祈言拉着雲水漾,他要帶她跑。
秦朗什麼時候下車的,沒有人注意到,靳祈言只顧着要帶雲水漾跑,他沒注意到秦朗突然出現了。
沒有預警,靳祈言迎面捱了狠狠的一拳,瞬間,他鼻子出血了。
怎麼打人了?這些人是誰派來抓他們的?這夥人想幹嘛?
雲水漾滿腦子的疑問,再加上靳祈言被打了,瞬間,她要跟那夥人理論,她要看清楚是誰那麼可惡打人了。
就在雲水漾擡眸去看的那一瞬間,她竟然看到了秦朗,應該就是他打靳祈言的。
靳祈言被打得鼻子出血了,他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要還手,可是,他被幾個男人控制住了,人家根本不許他掙扎跑掉,死死地拉着他拽着他。
很是氣憤,靳祈言的猩紅眼眸惡狠狠地瞪着秦朗,他特麼地想弄死他。
他知道制住他的人都是秦朗的,秦朗沒有走掉,他一直守在海雲臺,踐人!
狂怒的靳祈言眼部四周劇烈地抽動,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他整張俊臉都黑了,眼裡有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混蛋!秦朗,有種你放開我,我跟你單挑!玩陰的,你算什麼男人?放開我,你們滾開!”
秦朗沒有搭理靳祈言,他無視他的憤怒,他也無視他的兇惡咒罵。
秦朗僅是定定望着雲水漾,對她,他的眼神也特別的溫柔。
“雲水漾,我會帶你回申城的,你不要理那個人渣。”
思及秦朗是那個可惡女人的繼子,雲水漾很不想跟他們扯上任何關係,她一點也不想搭理秦朗,她無視他的好意,她對他很冷漠。
不明白很多事情,雲水漾覺得秦朗很討厭,她也不想見到他。
他突然出現,莫名其妙打了靳祈言,雲水漾冷凝着臉,不悅瞪着秦朗。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自己可以想辦法回申城。秦朗,你憑什麼打人?你不知道凡事要講理的嗎?”
“雲水漾,你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的混蛋的吧?他騙了你,你知道嗎?”
反射性的,雲水漾望着靳祈言,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朗,你個搬弄是非的混蛋!雲水漾,你別聽他亂說,他在挑撥離間我們!”
秦朗沒有理會靳祈言的怒吼和掙扎,他全告訴了雲水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