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拆封的崗本,突然間,雲水漾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也怔住了,整個人的靈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她很想要冷靜的,但是,憤怒大於悲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管這盒崗本是誰放的,無疑是對她惡意挑釁,她忍無可忍。
拿起崗本,雲水漾揚給靳祈言看。
“你昨晚沒回家,你守了靳祈昊*?你*都呆在醫院裡?沒有別人了?靳祈言,我應該相信你的鬼話嗎?”
看到雲水漾手中的崗本,靳祈言瞬間皺眉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車上有這玩意兒,況且,他從來不用的。
沒好氣的,靳祈言低咒了一聲。
距離上一次洗車前,坐過他的車的人就是雲水漾和孩子,還有姚希母女,也就今天早上,他送蕭陌然回家,沒有別人了。
姚希應該不會無聊做這種惡作劇的,那麼就是蕭陌然了。
靳祈言記得的,他有下車給蕭陌然買牛奶和三明治。
想到這,靳祈言的眉宇間逝過一縷不悅的情緒,他也極力憋着一股怒火。
果然跟他料想一樣,蕭陌然仍然不知悔改,她竟然又背地裡耍這種小手段了,可惡!
這個節骨眼上,他真的不想生那麼多事端,他不想前功盡棄。
微微吐氣,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靳祈言輕聲解釋。
“雲水漾,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用這個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我車上怎麼多了一盒這樣的玩意兒。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我是那種隨便的男人嗎?
我敢發誓的,到目前爲止,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不要信別人的挑撥離間,我們吵起來正中別人的下懷,你要冷靜,不能讓居心*的人得逞。”
靳祈言解釋了沒用,雲水漾就是很生氣。
況且,她的情緒已經不是積壓一天兩天這麼簡單了,她現在真的是被氣炸了,她也很討厭現在的三個人的生活。
她一味的忍讓,她又得到了什麼?
她一味的忍讓,不是她在受委屈嗎?她有必要過得這樣齷孬嗎?
還是,都覺得她很好欺負的?!
秦朗說的話語氣是重了,他又何嘗說得不對,是她蠢而已!
雲水漾的表情很嚴肅,雙眸怒火閃閃,她儼然是要追究到底似的。
“這麼說你是知道是誰放的了?蕭陌然的?你還真當她是失憶啊?你還真當她是18歲呀?18歲的小女生,能做出這種事的話,可想而知她多有心計了!
靳祈言,你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你任由她爲所欲爲,你這是縱容她,她永遠都不會放過你的,她把你吃得死死的。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沒有誠意悔改的人,就算你給她一千次機會都是徒勞!你昨晚守着靳祈昊,對,是在醫院裡,不過,蕭陌然陪着你嘛,你還摟着她,我都看見了。停車,我要下車!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你!”
雲水漾的聲音很嚴厲,彷彿是夾着一股怒火,她也兇惡地瞪着靳祈言。
情緒激動之下,她手中揚着的那盒崗本往靳祈言的臉上砸去了。
靳祈言的眉心鎖得緊緊的,他額頭上的青筋也在隱隱地浮動。
發生這種事,他也很火大,他也很想爲自己辯駁清楚,甚至,他也想找蕭陌然當面對質說清楚,但是,他的理智不能讓他衝動。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艾弗森還沒出現,襁爆事件還沒弄清楚……
是,昨晚他沒有強勢把蕭陌然趕走,他是摟了她。
他那樣做不是做給吳香雪看的嗎?他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嗎?他不是在顧全大局嗎?
演那樣的柔情,他不難受嗎?
他什麼時候好過過了?他所受的苦,他向誰傾訴?他又能怎麼樣?
不管他在做什麼,他不是爲了以後的安寧着想嗎?
雲水漾生氣了,他諒解她的,他也知道是委屈她了,他已經在努力了,他也想她的痛苦減少的,他也想她開心的。
只要有時間,他都去陪她了,他已經儘量去平衡她的心理了。
對,愛情都是自私的,誰都想獨佔,這些他都知道,他也明白雲水漾的壓抑,他也是心疼她的。
可是,他目前真的很無奈,他承認他做得不夠好。
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想要連根拔起,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否則,他會離失敗很近很近。
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他是決心斬草除根的,他有他的計劃。
雲水漾把那盒崗本對着他的臉砸去,是挺痛的,靳祈言沒有哼痛。
哪怕是靳祈言也有一肚子怒火,哪怕是他躁鬱死了,他也只能使勁壓抑着。
他耐心安撫雲水漾,他勸她不要衝動。
“雲水漾,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我一直都知道分寸的,我有和蕭陌然保持距離的。是,昨晚蕭陌然去了醫院,她堅持留下來,我趕都趕不走。
她說冷,他才摟着她的,也就是一下下而已,後來護士送被子過來了。我不知道你會來,你來了,肯定是在乎我的,對不對?老婆,我不可能讓你傷心難過的,相信我!”
“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也不想看見你,我自己去接孩子。靳祈言,你滾遠點,我受夠了!管你想跟誰卿卿我我,關我屁事!”
雲水漾在氣頭之上,她的理智也被憤怒主宰了,她冷靜不下來,她衝着靳祈言發脾氣了。
對,這段時間她很難受,壓抑得她快要瘋了。
原來理解隱忍一個人是這樣痛苦的,她都忍得想哭了。
她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傻了。
“老婆,別這樣子,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想想孩子,倘若他們看見我們這樣,他們會擔心我們的,會嚇到孩子的。是我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以後都不摟蕭陌然了。從這裡下車,很難攔到出租車的,這段路禁停。”
“你停不停車?不停,我就跳車!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呆一起,哪怕是走路,我也要自己走。”
靳祈言沒有吭聲,他抿着性感薄脣,紅色911跑車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他真的很珍惜和雲水漾在一起的時間,鬱悶又氣惱之下,他撿起那盒崗本,丟出了車窗外,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那盒始俑者。
看樣子靳祈言是不會停車的,去意已決的雲水漾不管不顧,她揚起包包揍打靳祈言,她還企圖想控制方向盤。
她就是要下去,她不想和靳祈言在一起,她心裡很難受。
雲水漾不知道這樣子是很危險的嗎?她連命也不想要了?
靳祈言不僅憋着怒火,這下,他也真的是發飆了,厲聲吼道。
“雲水漾,你就是這麼的不想看見我嗎?你聽不到我的解釋嗎?你想死嗎?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靳祈言,你停不停車?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
靳祈言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部四周的肌肉在劇烈抽動着,但是,他沒有再怒吼了。
他冷峻的眼神剎那間如霜雪般寒冷,沒好氣地瞪着雲水漾。
驀地,靳祈言踩了急剎,紅色911跑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雲水漾不曉得靳祈言會突然停車,跟隨着急促的慣性,雲水漾整個人往前拋去了。
急剎停車後,她的身體又被甩回了副駕駛座。
如果不是繫着安全帶,說不定她會被拋出擋風玻璃外的。
沒有多說什麼,彷彿是吵架都覺得廢勁,靳祈言停車後,雲水漾也立刻下車了。
她沒有理會靳祈言,她也不看他一眼,她徑自往前走。
望着雲水漾的背影,靳祈言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倔死了!”
氣歸氣,靳祈言又怎麼捨得雲水漾一個人走路,立刻,他給宇城飛打電話了。
“你趕緊叫一輛出租車過來,我在XXXX路這邊。我老婆走在路邊,你讓司機放慢點。”
“嫂子寧願走路?綠色環保喲,低碳生活!”
“宇城飛,別廢話,5分鐘之內要有出租車過來,要不然,我叫人把你的車砸了,你今晚自己走路回家。”
“喲……火氣好大呀!吵架了?俗話說,夫妻*頭吵架*尾和,吵着吵着,感情就更深了,不吵架的話才令人擔憂!”
“你是不是特別的想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我有叫出租車的,我發信息出去了,放心,5分鐘內真的有出租車經過,我辦事你放心。另外跟你說個事,蠻重要的,你要不要聽?”
電話那端宇城飛悠哉悠哉的,他也是滿臉的笑米米,他就是不怕死調侃老闆。
“廢話那麼多!趕緊說,說完了趕緊掛電話,我最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靳祈言緊擰着雙眉,俊臉瀰漫着烏雲,冷凝得有點可怕。
“不想聽到我的聲音,那好,趕緊掛電話吧,我明天再跟你報告。”
“說!”靳祈言雖然僅是哼出一個字,他冷咧的語氣卻是不容許別人耍他,冷颼颼的,可以把對方凍成冰塊似的!
他眼中也有兩簇火焰在躍動着,他的視線卻是一直緊鎖着雲水漾的背影,不曾離開過。
老闆真的是生氣了,宇城飛不再調侃他了,他也突然嚴肅了起來。
“我在查吳香雪,發現也有人在查她,是董事長的助理。吳香雪並沒有什麼異常,她有一個好朋友,叫陸雅文,她經常去她家打牌,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那個陸雅文是吳香雪的校友,她和你爸也是校友,同屆的。我還查到了,陸雅文是船王劉定的女朋友,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她都沒有被扶正。
據說,陸雅文有個兒子。吳香雪和劉定好像不怎麼熟,沒見過他們同框過,也沒有找到他們的相關新聞。他們私底下有沒有交情,這個不清楚。”
“我爸也在查吳香雪?”聽聞這個消息,靳祈言蠻震驚的!
“對!該不會是你家繼母不甘寂寞做了什麼壞事吧?會不會是你爸懷疑你繼母*?”
董事長和夫人在鏡頭面前一向都是恩愛有加的,董事長竟然會查夫人,宇城飛第一念頭是這樣想的,但是,他也不敢下定論。
人家的家事,他管不着。
想了想,靳祈言吩咐道:“你繼續派人盯着吳香雪,再好好查查那個陸雅文。那個劉定,我聽說過,但是和他不熟。有機會的話,你幫我安排飯局,我會一會他。”
“知道了,我儘量去安排,一定繼續查下去。”
“總算說的不是廢話了!我掛線了,我要去接孩子放學。”
剎那間,靳祈言掛線了,宇城飛的笑容瞬間也變得僵硬了。
他本來說的就不是廢話的好不好,是老闆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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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她攔不到出租車的,走了一段路之後,雲水漾坐到車了。
雲水漾趕到學校,她要接孩子,那才得知孩子被爸爸接走了。
雲水漾給靳祈言打電話,他沒有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