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女士?我從來沒有聽我爸爸提起過她!我爸來倫敦就是爲了見她?倘若他們是好朋友,他大可以光明正大來倫敦探望她,爲什麼要一個人偷偷來?這說不過去呀!產科醫生?”
突然間,靳祈言覺悟了,他是在倫敦出生的!
靳祈言聽說過,媽媽剛懷他的時候有點不穩定,爸爸也怕有閃失,所以,他們一直在倫敦待產。
難道,凱特女士就是當年媽媽的主治醫生?他是由她接生的?
靳祈言還在疑惑中,下意識的,溫良裕卻是別有深意望着他。
剎那間,靳祈言與溫良裕對視了,他懂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我是試管嬰兒?因爲這是個秘密,沒有人知道,所以,我爸一個人偷偷來倫敦探望凱特女士?這個猜測有可能,不是沒有道理。”
溫良裕一本正經望着靳祈言,“假如你……真的是試管嬰兒,我有點難以置信!怎麼想……”
還沒說完,溫良裕抿脣了,隨後他搖了搖頭。
往這方面猜測是有可能的,也許也是正確的想法,但是,還不足以夠成別人想殺害姨父的動機。
應該不止是這樣單純的!
靳祈言也瞬間沉默了,他掏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
“英國的試管嬰兒技術是最早的,1978年就已經成功了,當時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技術,國內的第一例試管嬰兒是在1988年3月10日。
我是在1988年以前出生的,這個猜測是成立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單是這個秘密不足以夠成殺人的動機,應該還有隱藏的秘密。”
說着,靳祈言搜索了凱特醫生的資料。
“她是這方面的專家,也許……我真的是試管嬰兒!往這方面查下去,應該會發現爸爸來倫敦的目的。”
“行,就按這條線索查下去,我去查凱特醫生在1988年以前呆過的醫院和研究所。不過,祈言,你要有心理準備,追查下去的話,可能結果會出人意料。”
“沒事,我承受能力很好,我要知道真相,我要把隱藏在靳家後面那個人揪出來。”
定定望着重症監護室裡的爸爸,靳祈言的神色很凝重。
靳祈言也想了很多,他有想到吳香雪……
~~~~~~~~~~
聽靳祈言的吩咐,靳祈昊把奶奶和媽媽都請去了書房,他們在進行視頻通話。
靳祈言還是一臉的凝重,下巴也長出了鬍渣,他出現在了屏幕上。
“奶奶,我要和你說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你一定要冷靜,不能激動,悠着點身體。”
聞言,黃瑜也擔心了起來,眉心蹙緊,雙眸閃爍着幽波。
靳祈言會說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相信的,她心裡有點慌,也有點害怕。
看到靳祈言那副模樣,黃瑜也有不好的預感。
“祈言,你說吧,奶奶不激動,我會顧着自己的身體的。不管是什麼壞消息,奶奶一定會撐得住的。”
靳家還需要她,她絕對不能倒下來的。
咬緊牙關,黃瑜點了點頭。
靳祈言望着屏幕,他特地盯着吳香雪,仔細地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事到如今,這個女人還能裝鎮定,看來她真的不容許小覬,這個女人太深沉了!
爸爸出事的消息,她會不知道嗎?
靳祈昊已經知道爸爸的狀況了,他很難過,但是,他沒有表露出來,他也隻字不提。
他讓靳祈言親自宣佈,在媽媽面前,他也裝不知道。
他聽了靳祈言的分析,相當震驚!
老實說,他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
……
望着奶奶,靳祈言心裡五味雜陳,他挺不忍心讓她傷心難過的。
事到如今,奶奶有知情權的,他不能隱瞞她,她是一家之主。
靳祈言抿了抿薄脣,即便是心裡很痛,很沉重的話還是逸出了嘴邊,“奶奶,爸爸在倫敦遭遇了很嚴重的車禍,他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等一下,我會向媒體公佈這個消息,希望你諒解。”
聞言,黃瑜的身體劇烈地顫了一下,她險些站不穩。
立時,靳祈昊扶着她,安慰道:“奶奶,你要保重!相信祈言,他是不會讓爸爸有事的,他一定會把爸爸平安帶回申城的。”
瞬間,吳香雪望着靳祈昊。
聽他的語氣,那麼,他是早就知道靳南生出事了,他竟然瞞着她。
呵……真不愧是她的好兒子!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她!
吳香雪的眼神有些幽怨,但是,她沒有表露出她的不滿情緒。
她裝作很震驚,而且是非常難過、悲傷的模樣!
“不可能,我不相信南生出事了。他不是在法蘭克福嗎?祈言,你在說謊,對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你爸不會出事的。”
吳香雪的情緒挺激動的,瞬間,她的眼淚逸出了眼眶,緩緩地滑落臉頰。
要演就要演得逼真,不讓姓靳的起疑心,所以,吳香雪真的很賣力演好自己的本份。
“香雪,讓祈言繼續說下去,你別打擾他說話。南生還沒死,你哭什麼?我相信我兒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他一定會平安回來,只要我還在,姓靳的一個都不能少。”
即便是黃瑜的眼睛溼潤了,她還在忍住悲痛,在靳祈昊的摻扶下,她靜靜聽下去。
南生突然發生車禍,這個事不單純。
他明明是去法蘭克福,卻是在倫敦出事,有詭異!
她是人老了,但是,她並沒有糊塗,她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靳祈言的心痛得難以言喻,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道:“奶奶,爸爸是一個人偷偷去倫敦的,李秘書並不知情。也就是說,整個團隊都不知道爸爸在倫敦。
石助理他……他在爸爸出車禍的消息前,他在法蘭克福也很不幸遭遇了車禍。石助理沒有爸爸幸運,他送去醫院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爸爸爲什麼要偷偷去倫敦,沒有人知道。”
對於爸爸已經見過凱特醫生、還有自己極有可能是試管嬰兒這兩件事,靳祈言隱瞞了,他沒有當着吳香雪的面說出來。
在吳香雪面前,靳祈言也裝作不知情。
“石森去世了?他也遭遇了車禍?”黃瑜難以置信!
這麼巧合的車禍,明人眼一看就覺得詭異極了,比較像蓄謀以久的謀殺!
黃瑜也想不明白,兒子怎麼會是一個人偷偷去了倫敦,爲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