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時,寧紫鳶正坐在沙發上織着一條圍巾,她那一頭黑色的長髮垂至沙發表面,看起來有如瀑布般的柔順,在她的身邊,海棠正在繞着毛線球轉,這就是貓的自然特性所造成的。
聽到王飛進來的腳步音,她扭頭看來,嫣然一笑,那種春雨過後的豔麗讓王飛心中一暖。
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王飛順勢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而寧紫鳶卻把那兩份報紙取出來,放到了他的手上,很是認真的看着他道:“阿飛,把這兩份報紙交給紫蘇,好嗎?”
王飛點點頭,隨後馬上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轉交給她?”
“嗯,我出面肯定是不合適的,暫時我還不想見她,偷偷摸摸的塞給她,可能會讓她誤會,所以你出面是最好的選擇。”
寧紫鳶點了點頭,一臉的期盼,隨後眼波微動,順勢挺直了腰身,輕聲道:“就辛苦你啦,大不了晚上我配合你就是了。”
王飛大喜,臉上隨之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雙眉之間掠過一抹熱流,雖然還達不到那種觀想若日的境地,但卻有一種小火苗般的感觸,慢慢照亮他的心神。
這是王飛第一次觀想到眉心中的陰竅,但卻遠遠達不到開闢的程度。
縷縷陰氣在他的眉心陰竅中沉澱下來,王飛這一次沒有睡着,而是完全沉醉在這種體驗之中。
這纔是第一步,如果沒有這個引子,那麼就不可能觀想成功,更不可能積累到開闢陰竅的地步。
這或許得益於寧紫鳶,總之,他成功了,爲以後的觀想打下了基礎。
直到他覺得眼前似乎大亮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王飛覺得眼前特別的明亮,比平時看東西要清楚多了,看樣子這破妄術還是挺有效果的,只不過這一晚上沒有睡覺,他還是有種精力不足的困頓感。
收拾了一番之後,他打着哈欠,拿起那兩張報紙,趁着現在還有些時間,便準備到燕大把這報紙送給寧紫蘇,畢竟他已經應承了寧紫鳶,這件事總是要儘快辦了。
早上七點多鐘,燕海的馬路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各種賣早點的,趕着時間上班的人,還有晨練的老爺爺、老奶奶們,折射出來了城市的繁華。
王飛騎着車子慢悠悠的在馬路上晃盪着,以前他就像是這個城市的過客,總是匆匆而過,從來沒有那種閒心看着這種種讓他覺得親切的畫面。
現在他的心性發生了改變,眼界也發生了變化,就好像融入了這座城市般,在這一刻,他把自己當成了這座城市的主人,很是享受城市中的種種,不管是好也罷、不好也罷,這都是自己家裡的變化,他都用欣賞的目光在看待問題。
可惜的是,很少能有人的心態像他這樣,有時候明明是主人,卻非得把自己當成客人,挑三揀四的,讓真正的客人覺得不自在。
快到燕大門口的時候,王飛的眼神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馬路邊上,那個曾經拐賣了寶珠的女子,坐在路邊行乞,若不是他對她有着強烈的印象,此時也認不出來了。
因爲她的頭髮掩住了臉,就那樣坐着,身上穿着的也是相當的破舊,但卻很是乾淨,這一點看來她是極得行騙之訣竅,畢竟若真是穿得破破爛爛的,人們也已經麻木了,隨便給一點的人不會太多。
但這種看起來雖然困頓,卻把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看起來很有幾分尊嚴的狀態,才讓人覺得可憐,願意解囊的人就多。
王飛能認出來,一來是因爲一直在腦海中記着這件事,總想着好好收拾這個女人,二來她的身材火辣,身高也是相當出挑,所以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不同。
把自行車鎖在路邊的車位上,王飛步行走到她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在她的身邊淡淡道:“閔秀珠,咱們又見面了。”
閔秀珠用手指撥開面容上的頭髮,頗有幾分疑惑的擡頭看來,她的眼神猛然間落在了王飛的臉上,頓時掠過一抹驚恐,正想跳起來逃走的當下,王飛卻是伸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限制了她的行動。
“不要想着逃跑,否則我不介意報警,上次的事還沒完,你給我安分點。”王飛的臉上泛起一抹陰沉,這個女人把寶珠害成那樣了,讓他真想隨手滅了她。
只不過她是閔明珠的親妹妹,這檔子事還真是弄不清楚因果,所以要收拾她,也必須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大哥,你就放過我吧,你看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靠乞討爲生。”閔秀珠擠了擠眼睛,掉出幾滴淚水來,那模樣還真是透着幾分的可憐。
王飛不爲所動,淡淡道:“你給我閉嘴,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要是你敢想着逃,我也不攔你,但我保證,不出三天,我就會把你做過的事情發到網絡上,把你人肉出來,到時候再叫十幾條壯漢,堵到你家門口,把你掄了。”
閔秀珠看着王飛殺氣騰騰的眼神,伸手捂住了嘴,拼命點了點頭,卻不敢再多說話了。
“你收拾一下,起來跟我走,我要找個地方和你談談。”王飛鬆開她的腿,也沒有和她多囉嗦,隨後站起身來,冷冰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