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雨透過頭頂的光學顯示器呆呆的仰望着星空,思緒萬千。
“不知道爸爸媽
媽如果知道我被國家通緝會怎麼想?我明明只是想阻止他們,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心中的種種念頭糾結在一起,讓她感到無比的茫然。一想到家中因她的實力而自豪的父母,而今只能夠默默地在家中祈禱着她平安,她就覺得心裡彷彿有什麼被無情地碾碎。任思雨扭過頭看了一眼冰封中的凌玉,無奈的想到真是世事難料。
她匆匆趕來後見到凌玉有了生命的危險,她下意識的就拋出必殺之刀,之後再想改變攻擊路線已經爲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喬昆被飛刀穿顱而死。
之後腦子一片混亂的任思雨只是憑着多年訓練練成的本能來行動,這也是宋忻告訴她去倉庫,她問都沒問背起凌玉就走的原因,那時的她太需要一個人給她指引。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從殺人的震驚與自責中解脫出來,除了還有些許後悔外任思雨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和今後的去向。飛行器是智能光腦自動控制的,而且已經設定了最終目的地。任思雨不知道宋忻到底要把他們兩個逃犯送到哪去。
“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在家裡再吃上一回媽媽做的飯了?”
對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女來說,不論她有多麼堅強,讓她思考今後充滿危機的生活甚至要面對不能與父母相見的事實,都會在感情上受不了。
任思雨越想越難受,緊緊地攥着衣角,一滴滴眼淚無聲的從少女的眼眶中滴落。她擡頭瞟了一眼冰封中的凌玉,認定他不會聽見什麼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漆黑的夜空中,一架精緻的飛行器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空中疾馳,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沒有人知道在他們頭頂數千米的高空有一個少女在忘情的哭泣,有一個少年在今天過後便再也見不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這一晚有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羈絆,原因便是因爲一個人死亡。其實在這個武道、戰爭機械、異能橫行的社會,殺人和殺妖獸其實對於某些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甚至一些人就是將殺手當成自己的職業。
但是對於一直生活在城市,有着自己牽掛的人的任思雨、凌玉來說,這份失去對他們而言是致命的,以至於此次的經歷對他們的後生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當然這是後話,到時自然會加以說明,筆者在這裡便不再多語。
二人就這麼靜默的飛出蜀市,來到了數千公里外的一個小城鎮。
飛行器落地的震動將沉睡中的任思雨驚醒,昨晚她是在哭泣中恍恍惚惚的進入夢中的,夢裡家人、張祈年、凌玉還有喬昆分別交替出現,沒有絲毫的規則頭緒,再加上夢境的無聲,任思雨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還好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使得她醒了過來。
任思雨打開飛行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宋忻將飛行器的目的地定在這裡一定是有着他的道理,至少這裡應該是一個不用擔心被通緝的安全地方。
首先入任思雨眼中的就是數不勝數的飛行器,各式各樣。可以說任思雨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飛行器。而且每個飛行器在她看來無不是上上品,至少不會比宋忻送他們離開的這架差。
就在任思雨因爲這些炫目的飛行器陷入呆滯狀態時,這裡的主人也聞聲走了出來。來着是一個留着滿臉鬍子的光頭壯漢,他的身高至少有兩米,加上他滿身的肌肉,如同巨人般給人巨大的壓迫感。他的左臂是一個棕色的機械臂,是一個械者。
就在任思雨小心的打量着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擰着眉頭看着任思雨,不,應該說是她乘坐而來的飛行器,任思雨已經被他直接忽略掉了。光頭大漢疑遲的說:“GT-L1?老宋,你來了?”他衝飛行器內喊道,視線越過任思雨直直望着飛行器內部,似乎是在期待着某個人下來。
但令他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從裡面出來,還是任思雨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氛圍,開口說道:“那個...先生,我們是宋老師的學生,您認識他嗎?”
光頭大漢聽了任思雨的話也終於從失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略問拘謹的任思雨說道:“認識?豈止認識啊!我們當年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們這幫娃還不知道在哪玩呢?既然你是老宋的朋友就跟我進來吧。”
光頭壯漢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任思雨,倒不是他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的好奇,當年宋忻那麼冰冷奇怪的傢伙收的徒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直到看到任思雨把凌玉抗出來,他的眼神纔開始變得凝重。
“這小子可傷的不輕啊,必須用修復液了。依他的性格竟然讓自己的徒弟傷的這麼嚴重,而且還讓他們坐GT-L1逃到我這裡。宋忻,你在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光頭壯漢憂心忡忡的想到。這個壯漢是當年宋忻組建的獵人隊伍的成員之一,叫做漢庫克,是一名出色的機械組裝師,主攻方向是飛行器材方面,可以說全隊的機動性和範圍戰鬥就靠着他來維持。在獵人隊伍解散之後,一方面因爲夥伴的死亡心灰意冷,另一方面自己的年歲已大不再適合常年奔波,於是便在這個小鎮開着屬於自己的製作工坊。
因爲他出色的製作水平,很多人爲了得到一架他製作的飛行器都從遠方城市來訂購。而宋忻的這架飛行器就是漢庫克的傑作之一,因爲他了解宋忻獨來獨往的性格,這架飛行器就是根據他的性格製作的,最快的速度,最小的體型。
漢庫克在聽任思雨瞭解完所有情況後,恨不得立即就出發看看宋忻是否有危險,但看到已經性命垂危的凌玉,他就不得不停下腳步。宋忻既然相信他,將自己唯一的徒弟託付給他(任思雨在被他看得無奈後終於解釋清楚自己和宋忻只是因爲在同一武館才稱呼爲老師。),他怎麼也要先將凌玉救過來。
他將凌玉全身赤裸的放進一個透明玻璃槽中,開始控制儀器向裡注入液體。
“先是5%濃度的解凍夜,然後是73%濃度的修復液。呃...好久不用,手法竟然有點生疏。”
漢庫克一邊拍着自己的腦門回想着步驟,一邊感嘆歲月催人老。過去的他限時救治能力也是團隊中數一數二的,現在卻要什麼都會想半天。一切都安排好後,漢庫克給任思雨留下一枚芯片就架着飛行器離去,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蜀市。
任思雨呆呆看着手中的芯片,有瞟了一眼在玻璃槽中修復身體的凌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紅着臉跑了出去。在修復夜中陷入深深昏迷的凌玉對任思雨小女生的害羞毫不知情。然而在遠方的大地上,也發生着一起他必須知道卻毫不知情的事。
清早凌玉的爺爺剛起牀吃過早飯,正準備去上班,卻被一夥提着刀劍的武者攔了下來。他們不和老瑞沃進行任何的交涉,直接一人一邊挎着他將他塞入車內帶走了,而前往的方向也正是蜀市。
世華武館高層。喬致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往常讓他覺得很順手的磨砂茶杯,此刻卻使他無比的煩躁,他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份錄像,其內容正是喬昆拿着電磁高危槍射擊凌玉直到他被一柄飛刀結束了生命。
這個錄像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在吃驚於一個女孩能夠使用茫神鎖定的同時,他對喬昆使用熱武器一樣是震驚不已。武者除了獵人和軍人外幾乎沒有使用槍械的,一方面是不論武者再如何訓練其準度肯定不如械者,另一方面如果養成依賴熱武器的習慣,武技方面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寸進。而獵人之所以會隨身攜帶一把槍械也僅是爲了應付及特殊失去戰力,但還必須戰鬥的情況。
喬致庸甚至能夠想象到如果這段錄像流傳出去對他本人的影響會有多大,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憑藉自己手中的權力將錄像扣下。並命令下屬去將凌玉的爺爺“請”過來,說白了就是想通過凌玉的爺爺令他自投羅網。可是喬致庸怎麼會想到凌玉此刻早就已經離開蜀市,根本不可能知道爺爺被人抓走的事情。
此刻老瑞沃正被軟禁在武館內的一間房間中,他呆呆的坐在牀頭,沉默了許久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雖說他實力不強,但是這麼多年的生活經驗在這擺着,明白自己深處的環境後,再加上之前武者們向他詢問的關於凌玉的問題,略微進行一下推理就能大概猜到那羣武者將自己擄來的原因。
“凌玉這孩子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爺爺擔心的想到。不過這羣人既然將他自己給蠻橫的擄了過來就說明,凌玉雖然事情鬧得很大但絕對沒有被他們抓住。
“究竟是什麼事情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爺爺靜靜的坐在牀頭,就這樣沉思了一晚。知道第二天黎明,他才因爲身體的原因倒在牀上沉沉睡去。在夢中他也在爲凌玉默默地禱告着,希望自己的孫子不會出什麼事。
陷入沉睡的老瑞沃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是什麼,相對於喬致庸這類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人,無權無勢,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事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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