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筆直的白色光束彷彿洞穿了天地之間的隔閡,視若無物的撕開一切的防線,帶着勝科數十年的壽命狠狠的戳進了會場中心!
所有人眼前都變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與之最近的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到身上的汗毛狠狠豎起。凌玉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他的身體就會被這狂暴的攻擊完全摧毀。
“這力量的感覺...是勝科?!他難道有用了那耗費生命能量的招數?不,即使是那招也不可能發揮出這種程度的攻擊!那這份力量...究竟是用什麼交換來的!”
凌玉心念轉化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動作,對地階強者來講聽聲辯位、感知能量這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此刻凌玉雖然雙眼不能視物,可心中卻早已將秀秀身處的位置鎖定,一雙黑翼微微一震,整個人瞬間就激射而出!
腳還未站定,一隻滿是鱗片的大手便如龍出海向前探去,目標正是秀秀瘦弱的手臂,而就在此刻卻聽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凌玉!”
伴着聲音一絲絲透着寒意的風聲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凌玉額前,來襲的物體正是梅姨那小小的手扇。
“好快!而且在攻擊到來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能量波動,甚至連空氣似乎都是沉靜的!”
凌玉知道這一招如果不擋,即使是妖化後的身體都不可能完好無傷,可他也明白機會稍縱即逝,如果現在不能將秀秀拉到身邊,那再之後的戰鬥中就更爲困難了。
此時凌玉已經開始漸漸恢復視力,他掃了眼逐漸穩定下來的會場,心中道:“如果現在不出手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即使是拼着受傷現在也要先把秀秀搶過來!”
他心頭一橫,側身就迎了上去!
“呃——”
雖然避過了頭部要害,可胸口還是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擊,他實在無法想象那把小小的摺扇怎麼會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溫婉的女人竟有着如此強大的力量,不過...碰到了!”指尖觸碰到秀秀的一瞬間凌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梅姨的攻擊力雖然強悍可想要擊碎他這個堪比妖獸的身體還是差了些許。
而就在此刻凌玉卻感覺到在秀秀體內竟有着一股超越他數個等級的強大力量,他轉念一想就明白這股力量必然是屬於李凡月,心中對他的忌憚增了幾分。
“都別動!”
聲音在強大的修爲下瞬間就傳遍整個會場大廳,所有人扭頭望去,手上的動作頓時就緩下來幾分。
“什麼?!”
凌玉定眼望去,一個巴掌大的“小人”竟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秀秀的肩頭,而他手中提着一根比他還要長的碧綠細針,閃着寒芒的針尖正直直的對着秀秀白皙的脖頸。
“這...他根本不是什麼地階強者,實力最多人階六七層左右,可爲什麼我的身體竟然會自主忽視他的存在。甚至在他說話前都完全無法感知到他...”
正所謂沒有最強的能力,只有最強的人。這個“小人”名爲何春,即使在三年前還不過是一個開飯館的平常人。
他的能力自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覺醒,不過由於沒有絲毫的戰鬥力最終放棄修煉。可世事難料,他的這項異能卻被數大世家看重,經過三年的訓練後最終成爲一名超一流的殺手!
何春感覺着身上打來的各類目光,心中的不由想起了三年來自己如同地獄般的生活,心中那份病態的滿足感終於在此刻達到頂峰!
“就是這種感覺...被所有都重視的感覺!”何春興奮的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見他一隻手捧着細針,另一隻手在半空中不住無意義的揮舞着。口中喊道:“你...還有你,都給我別動!要不我就一針刺死她!”
衆人投鼠忌器你看看我、我瞟瞟你,竟一時間都被一個還未到地階的刺客給唬住了。
“你別衝動!”梅姨此刻哪裡顧得上凌玉,而且她也知道不論凌玉做什麼都不可能做出傷害秀秀的事情。
“哈哈哈!”何春肆意的笑着,眼神一個個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你們這羣所謂的強者、富豪最終不過如此,說白了也就是一個膽子比鼠小的廢物!”何春瞪了眼一旁的秀秀,口中吼道:“快走!這邊!”
可即便被毒針逼喉,秀秀的臉上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身體都如之前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
“死丫頭!老子跟你說話呢!”
“啪!”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會場大廳中,只見盛怒之下何春猛然一巴掌打在了秀秀凝脂般的面頰上,那渺小的手掌卻有着一股大力,瞬間秀秀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紅印。
“你......”
凌玉死死的盯着那個巴掌大的小人,心中的憤怒由於時間的推移愈發的強盛。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動——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可他不敢去賭秀秀的命!
就在局勢隱隱出現僵局的此刻,凌玉卻感覺心頭沒來由的一顫,彷彿有一個遠古的兇獸漸漸覺醒一般......
“我同意的說法——這所謂的強者的確不過是一羣沒膽的廢物,可你這麼對我朋友的女人還是讓我覺得很不爽啊!”
聲音閃過的瞬間,一個白色人影彷彿突破了空間的桎梏,一隻大手如霹靂般閃過,下一刻何春那幼小的身體已經穩穩的被他捏在了手中——
“嘶——”
微微的爆裂聲如同一個駭人的鐘聲,震懾着每個人的心神!
地階五層巔峰!九大古族繼承人中最爲強大的武者!祈年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出了第一句話,而隨着這句話的落定,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何春已經化爲了地面上的滴滴血水。
“祈年少爺......”
梅姨呆呆的看着祈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她之前也大概瞭解祈年、凌玉、秀秀三人奇怪的關係,祈年畢竟是名義上的秀秀訂婚者,她作爲一個下人此時完全沒有可以阻止他靠近秀秀的理由。
祈年冰冷的眼神掃過臺下衆人,地階五層的實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空氣都彷彿因此而凝固住。而瞬間實力的差距就顯現出來,臺下除了少數的三層以上的強者外,其餘人等都因爲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而萎頓了下去。
“雖然現在並不是個很好的時機,不過那也沒有辦法了,只希望...”祈年擡起頭看着破破爛爛的會場大廳沉吟了片刻後,繼續說道:“...長輩們的局已經完全布開了,現在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求能活下來罷了...”
“祈年,你究竟在隱瞞着什麼...還有勝科也是,從一開始見面我就覺得他不正常,你們二人是不是都知道些事情?!”
“果然,他也知道了嗎?真是個不簡單的智者...走吧凌玉,如果能成功的逃出去的話——我就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
瞬間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閃過,地階五層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肉眼的極限,就連尋常的強者都無法看清凌玉二人的身形。而所有人再回過神時,作爲主角的三人早已消失在天際中......
而在漢庫克那邊,他扛起勝科的身體腳下踩着單兵飛行器,心中不停的念着勝科在開槍前留他的最後訊息——“如果不出意外凌玉一定能夠帶着秀秀逃出來,而祈年在他身邊的機率有六成。以兩個五層的戰鬥力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完全能夠突破出九峰市...可不要忘了古族的那些老變態們吶!”
“我暫且估計李家家主李凡月親臨,那不論出於尊重還是對抗,張家必定會派出一名同等級的強者——也就是兩名地階七層的強者!否則,以張祈年的實力也不可能就那麼心甘情願的被封鎖住!”
“我不認爲張李兩家如果真的想辦一場宴會,會這麼容易的被人打斷...雖然他們今天的防守強度已經很強,但依舊存在着無數的可疑點。所以我認爲這場宴會不過是一個陰謀——雖然我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而在這場陰謀即將結束的現在,那兩個強者一定會出面。”
“而這...就是凌玉他們需要面對的真正危機!”
“漢大哥,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別的事情——把軍方引來吧!只有藉助軍方的力量才能夠對抗那兩個人!”
漢庫克苦笑兩聲結束了自己的回想,心中對勝科的埋怨再次濃郁了幾分。
“能不要每次都要把所有的事情逼到最後,才告訴我需要做的任務...九峰市的崑崙軍方,這可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啊!”
兩人如同彗星般在城市上空閃過,而與此同時在李家分部地下修煉場中,兩個相對而坐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局已經布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終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