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短短的五年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初衷,變得毫無目的的混亂。唯有天空中的那輪烈日,彷彿亙古不變的散發着它的熱情,烘烤着片片乾裂的土地。
“轟!”
又是一枚線圈炮狠狠的砸在飛行器的外壁上,主控臺的報警儀已經顯示出極度危險的赤紅色,最多幾秒的時間飛行器就會化作天空中一朵絢麗的煙花。
“媽的!”徐傑大吼了一聲,雙手在控制檯瘋狂的輸入着命令,十根手指在半空中竟出現了片片的殘影。此刻,徐傑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這架飛行器誤傷到戰友!
殘破不堪甚至涌着濃濃黑煙的飛行器,在徐傑手中奇蹟般的在空中掙扎起來,僅剩一半的身子在空中一扭,以詭異的姿態旋轉着脫離天空的戰圈。而敵方的對手顯然不想放過他,立即分出一架緊緊的跟了上去...
在猛烈的炮火覆蓋下,徐傑駕駛的飛行器尾部涌出的黑煙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足足過了近五分鐘,在遠處的荒漠中才隱約傳來一個微弱的爆炸聲...
不過,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上,沒有人會注意遠處的爆炸,也許只有徐傑幾個相熟的戰友,會偷偷地在心底嘆息,但轉而又要壓下心中的傷感——因爲敵人的子彈已經再一次的打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飛行器墜毀的廣袤的荒漠中,兩個細小的黑點正在其中緩緩移動着,如果將鏡頭拉近就不難發現是一對身披灰色斗篷的年輕男女。女孩手裡提着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男子身後揹着一個三尺餘長的金屬盒,上面包裹着層層的布條。
“呼...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片荒地啊?”女孩無力的吐着舌頭,臉上的汗不住的流下來,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她看起來十八、九歲左右,藏在寬大斗篷下的小臉雖沒有班姬續史之姿,但也着實可愛動人。
男子籠罩在斗篷陰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寵溺的揉了揉少女蓬鬆的頭髮,眺望着遠處的天空,開口說道:“快了,出了這七米荒地就進入崑崙的領土範圍了,最多兩天的時間就能到達附近的城市。你個小丫頭,又怕累,又不讓我揹你過去...”
女孩小臉一紅,別過頭去說道:“我、我就是想走路不行嗎...五年過去了,不知道大家現在都怎麼樣了...”
男子擡起頭帶動了頭上斗篷的帽檐,露出了下面遮住了左眼的白色布帶,他呆呆的看着遠處的天空,回憶着往昔的點滴——
“轟!”
突然,在百米外的爆炸聲打斷他的回憶,一架燃着黑煙的飛行器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乾裂的地面上,隨之產生的爆炸更是讓他懷疑這到底是飛行器還是新型的炸彈。
“咚!”
一個破碎的金屬零件飛躍數百米的距離,在他面前骨碌了兩圈,便穩穩落在了他腳邊,淡淡的青煙從中飄出。
男子一腳將那拳頭大的零件踢飛,目光緊緊的盯着遠處迅速接近的黑影,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內力微微催動,身後的金屬盒瞬間打開,瞬間無盡的威壓從中涌出!
“嗆!”
一道黑影從中彈出,男子右手一探就將其握在手中,竟是一柄墨黑色的長劍。與此同時,天空中的飛行器已經近在咫尺!
駕駛員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男子,斗篷雖然能遮住他的面容,卻阻擋不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恐怖威壓。
然而他的任務就是殺光這區域內的所有敵人,手指仍慣性的發射了攻擊...
如果他還有意識,就會明白這是他一生中做的最糟糕的決定。可現實沒有給他反思的機會,因爲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後一個決定...
幾道藍色的光芒已經消失在天際,而地面上的男子早已經將長劍重新封存與身後的金屬盒子中。
而天空中飛行器陡然間分裂爲數塊,狠狠地砸在地上,卻詭異的沒有產生任何的爆炸。如果來到近處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在切口處竟佈滿了層層的寒冰,在炙熱的陽光下卻讓人不禁膽寒。
“咳咳!”徐傑咳着血從飛行器的殘骸中爬出,這麼猛烈的爆炸他都能撿回一條命,不得不說他今天十分走運。他驚恐的看着不遠處敵人殘破的飛行器,每個碎片在地上都散發着細微的寒光,即使隔了近百米徐傑都彷彿能夠感覺到這刺骨的寒意。
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擡頭,之前宛如神魔般的男子就靜靜的站在他面前,由於背光他只能看到一個高大黑暗的人影...
“你...是誰?”
男子看了眼他左臂上的機械臂,擡起帽檐露出下面微微蒼白的面龐,他衝這名剛剛脫離死亡的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凌玉。”
徐傑拉着凌玉的手,猛然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仔細打量着面前的這個救了自己命的男人。
“局部戰爭已經開始近一年了,這個戰區怎麼會有平民接近...”
而當他看到凌玉身後的女孩時心中的驚訝與不解就更深了,不過他還是識趣的沒有開口打聽,畢竟之前對方表現出的實力擺在那裡,徐傑知道所謂的強者都會有比較怪異的脾氣。
徐傑突然站定,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衝凌玉說道:“崑崙第三軍區第一部隊,空軍的四班班長,我叫徐傑。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站在凌玉身後的女孩自然就是當初隨着他一起離開的秀秀,她見徐傑安然無恙,又偷偷的瞥了一眼他左手上沒有損壞的機械臂。頓時臉上掛起了甜甜的微笑,從凌玉身後走出,輕聲細語的問道:“那您能送我們一程嗎?”
“呃?”徐傑的表情頓時一僵...
二十分鐘後,飛行器穩穩地停在一處郊區。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能到莫本市,前方還有戰鬥我要馬上回去了。今天,謝謝你們,這是我的腕錶號碼,如果你們有什麼用得着我的隨時都可以找我!那麼,凌玉兄弟,再見了!”
凌玉目送着徐傑離開,當他轉過頭時,秀秀早已經變了模樣。厚實的防曬斗篷早就扔到了一邊,而那件似乎萬年不變的白色襯衫,現在已經變得很合身,下身一條緊身的麻布短褲展現出她細白修長的雙腿,無聲的昭示着一個事實——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只知道哭鼻子的小孩子了!
凌玉將兩件斗篷壓縮到巴掌大小,收進身後的腰包中,揉了揉秀秀的頭說道:“走吧!五年了...回到人類的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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