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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濤一行與許飛娘一行四人轉眼間便飛出了九華山,山濤頗有幾分奇怪,一路之上,許飛娘竟然能一直沉默不語,沒有絲毫拉攏自己的話。
出了九華山地界,山濤按下了遁光,抱拳爲禮,道,“仙姑還要回黃山,你我就於此地就此拜別好了!”
“莫非山真人就沒有什麼想要與貧道解釋的嗎?”許飛娘憑虛而立,衣袂飄飄,臉上掛着溫婉的笑意,“譬如說那心魔妙相之法?”
“貧道行事向來隨心,並無什麼要解釋的!仙姑若是想要說什麼,儘管前去也就是了!”山濤淡淡的道。
許飛娘行事向來八面玲瓏,自然也沒想過以此點要挾於他,見此,遂笑着道,“山真人說的哪裡話,貧道豈是那種人?貧道不過是略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山濤問道,“好奇貧道與峨眉是否有什麼過節?若有的話,恐怕就遂了仙姑你的心意了吧!幾十年的隱忍不發,不知許仙姑到底結識多少與峨眉不慕的同道中人呢?”
許飛娘即便是老於世故,但是潛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想法陡然被他人揭破,一時面色也禁不住一變,本來溫柔如水的眼波立時煞氣隱現,但稍一思量,便即冷靜了下來,道,“敢問山真人是何處出身?”
山濤嘆了一口氣,也不再顧左右而言它,道,“說起來,以前我與仙姑倒也可以稱得上同門,不過那時仙姑已經是天下間的風雲人物,而我不過是五臺派中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已!雖然而今我已另入別派,不過飲水思源,我還是希望五臺一派能夠再度興盛起來吧!
遙想五臺當年貴爲天下旁門之宗,左道之魁,是何等的風光啊!可惜啊,不過今後五臺將要走向何方,這就要看仙姑的本事了,畢竟,而今五臺派的耆老可沒剩幾個了!”
許飛娘聽聞之下,半信半疑,不過卻依舊溫和的道,“既如此,那山真人何不留下來,助貧道一臂之力呢!貧道修道多年,早已經沒有什麼權欲之念,只是心傷師兄慘死,不願讓師兄苦苦牀下來的基業就此凋零,方纔勉力爲之!若是山真人肯重歸五臺,貧道願意全力助你成爲五臺派新的掌門!”
“仙姑美意,貧道愧領了,不過現今卻是不行,”山濤搖了搖頭,道,“貧道出海一事,卻非是虛妄,不過不是去遊山玩水,而是前往學法的!”
“哦,山真人如今的修爲,已然是很高了,天下間能夠以第二元神顯化,遊歷大千的人可沒有幾個啊!又有何法術值得山真人不遠萬里出海求取呢!”許飛娘問道。
許飛娘誤認爲此是山濤的第二元神,殊不知這纔是山濤的本尊,對於此點,山濤自然是不會解釋,淡淡的道,“天下術法雖多,但是唯有適合自己的,方纔是最好的!貧道好不容易得到了星宿魔君的舉薦,方纔有機會前往那南極金鐘島,修行冰魄神光劍,如此機遇,哪裡能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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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魔君四個字一出,登時震得許飛娘楞了一愣,要知道,他可是魔教最高一級的長老啊!更何況,星宿魔君除了舉辦六十年一度的紅蓮法會之外,星宿魔鬼素來不開,能夠在別的時日見到他,且得到他的舉薦,看來山濤的師傅定然與星宿魔君是一個級別的,且關係斐淺!
“如此說來,現在山真人是魔教中人了?敢問是魔教之中哪位前輩?”許飛娘問道,語氣之中略帶了分欣喜,因爲只要是魔教中人,與峨眉爲敵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了。
山濤笑着搖了搖頭,道,“仙姑何必如此心急呢?到關鍵時候,來個驚喜,不是更好嗎?現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峨眉自晉朝之時崛起,至今已逾千年了,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搬到的?凡事謀而後定,方纔是上善之策啊!
現今距離第三次峨眉鬥劍之期尚遠,不論正邪兩道,都在各自積蓄着實力,豈不正是許仙姑籌謀之時嗎?再者說,我在海外,也未必就無用武之地,海外修士雖不如中土集中,但勝在地域更爲廣大,散仙隱士多如牛毛,我此去自然也要順道籠絡一二!”
“如此說來,我倒是不能耽誤山真人了!”許飛娘笑着道,“不知山真人此去要耗多少年月呢?也好在山真人藝成歸來之時爲真人擺酒慶祝!”許飛孃的話溫情款款,讓人聽了十分的舒服。
山濤笑着道,“三五年之內定然歸來!許仙姑放心,貧道歸來之後第一個要拜訪的定然是許仙姑的黃山!畢竟,天下間要論消息之靈通,恐怕莫過於許仙姑了!”而後拱了拱手,道,“就此拜別,後會有期!”
許飛娘也道了聲:“後會有期!”山濤也不再耽擱,架起遁光,攸忽不見。
許飛娘在原地頓了一會兒,暗自想道,“你不說,我難道就查不到嗎?崑崙山,崑崙山上隱藏的魔教高人卻是不少啊!”想了一會兒,暫時也沒有什麼頭緒,只能架起劍光,先回黃山五雲步去了。
山濤三人一路之上,再無停留,一直飛到了海邊,方纔落下了遁光。此時正時值傍晚,太陽西垂,漫天紅色霞彩,映的輕微搖動的海中也是一片粼粼紅光。吹着迎面而來的海風,望着這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聽着那細碎的濤聲,山濤一時間也輕鬆了許多。
這中原天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暫時與他無關了,這時,山濤方纔覺得自己真正的像是一個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