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跟姜曉雪說了一句對不起，然而再轉頭看林康的時候，林康發現，這個人竟然是上次給自己送外賣的那一個！
林康本來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見那個派送員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林康突然就想起了那件西服，於是趕忙打量了一下派送員身上的衣服，沒有西服，他穿的還是原來那件外賣統一的衣服，林康本想開口詢問一下，然而派送員已經緩過神來上樓了。
“走啊林康，你在這等什麼呢？”姜曉雪拽了拽林康發現林康沒有動就回過頭來問道。
“沒，沒事，走吧……”林康也回過神來下了樓。
又是一次沒有被人盯着的感覺的出行，林康看了看周圍，似乎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也就是派送員的電動車還停在樓下。
像姜曉雪說的一樣，林康沒有再停頓下來，那種感覺突然消失讓林康感覺心裡面踏實了不少，但是又似乎有一點忐忑。
第二天張煜晨沒有去上班，林康到點之後看着時間到了上班的點就問孟店張煜晨是不是請假了，孟店說沒有，他也正想打電話喊一下張煜晨。
等孟店打完電話林康才從他的口中得知張煜晨昨晚喝了很多的酒，現在還頭疼的不行，在牀上根本就起不來。
林康本來還想說在傷口的癒合期不能喝酒，但是想想昨天的事情林康又把嘴巴閉上了。
一天無聊，這一天也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值得慶幸的是也沒有再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林康就那麼在椅子上面發了接近一天的呆，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林康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林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方警官打來的。
方警官告訴林康，那個小孩還有柳豔豔被人放走了。林康笑了笑說他猜到了。
方警官對於林康的鎮定很是訝異，林康竟然猜到了？可是……
“可是絕對有你猜不到的事情。”方警官聲音很低沉，像是吃了什麼東西吐不出來又堵得慌。
“還能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內部的人唄。”林康無所謂的說，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警察，惻隱之心人都應該有一些，但是卻不該用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林康甚至覺得這不是件壞事，對於那個警察來說，這麼一來能夠讓他明白很多道理。
“你說的沒錯，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個人死在了警局裡面……”
林康本來還在抖動着的二郎腿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立刻就僵住不動了，死在警局裡面，怎麼可能？
“你先過來再說吧。”方警官說完了就掛斷了電話。
林康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這個時候不直接回家的話還是需要跟姜曉雪打個招呼的，於是林康走到大路上一邊等着車一邊撥通了姜曉雪的電話，只不過電話裡面的“嘟”聲一直持續到最後的無人接聽提示，林康又連着打了兩遍還是沒人接。
估計是快要下班的時候開會吧……林康這樣想着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往本來關着柳豔豔的警察局駛去。
其實那邊離林康所在的店面也不是很遠，起步價九塊錢也就到了，只不過林康也是爲了節省時間，也就不在乎那一丁點錢了。
到了之後就跟上次一樣，方警官在門口等着林康，只不過這一次林康下車之後方警官並沒有直接拉着林康就往裡面跑，反而見到林康要有往裡面跑的架勢，方警官一把就拉住了林康，然後看着他的臉半天才說：“先別進去了吧。”
“怎麼了？”林康似乎從方警官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濃重的失落，彷彿他裝着莫大的心事，已經沒有力氣再做別的事情了一樣。
“裡面在處理屍體……”方警官看了看遠處的天空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死的太慘了……”
林康完全不知道方警官在說些什麼，他看看方警官，等着他下一句話。
然而一直等了好一會兒，方警官依舊是閉着嘴看着遠方，緘口不語。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能不能看看屍體？”林康不是個驗屍的醫生，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爲什麼一定想要看看屍體，但是他總覺得看一下會得到很多的答案。
“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帶你看看監控，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方警官眼裡的落寞越來越濃重，像極了一個剛撿完垃圾的老頭兒。方警官都這麼說了，林康還能再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站在了方警官的身邊，等着方警官所謂的那個“一會兒”。沒多久，警局裡面傳來一陣騷動，方警官回頭看了看，幾個警察正慢慢走出來，然後衝着方警官點了點頭。
方警官也沒有說話衝着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告訴林康可以進去了。
警局裡面並沒有林康想象的那麼雜亂，按照林康的思考，那個人再年輕也是個警察，就算是遇到什麼突發的狀況也應該有一定的自我保護能力，即使是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簡單的掙扎和反抗總該是有的吧。
然而現場所有的一切都跟林康想象的相差甚遠，這整齊的桌椅還有除了濺射狀的血跡之外完全乾淨的地面真的是一個警察被殺的現場麼？林康是無論如何都覺得不敢相信的。
方警官自從進來之後就沒有任何行動和言語了，他就那麼倚靠在旁邊的一張桌子的邊緣，呆呆地看着一臉茫然的林康。
“就……就這樣？”林康回過頭來不可思議地問方警官。
“我也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可是它確實就是這樣……”方警官面無表情。
“監控錄像呢？”林康特別好奇視頻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幹淨的現場是很難跟命案牽扯到一起的。
“在這裡，錄像被我偷偷換掉了，沒有往上報。”方警官一邊說着一邊把林康帶到了一個小屋裡面。
“不報？爲什麼？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林康理解不了方警官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