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草藥以後,蝶青竹又閉上眼睛睡去了。嶽文馳則讓獅獸人守在身邊,自己也閉目養神起來。
就在嶽文馳的意識差一點就進入睡眠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蝶青竹的輕聲呼喚。
啊,我居然差點就睡着了。嶽文馳甩了下頭。
嶽大哥,我身上的麻毒已經清除乾淨了。我可以變回人形了。蝶青竹說着突然雙目放光,轉眼間,身體下面那條蛇尾巴又分裂回兩條優美纖長的腿。
青青,你的身體能夠支撐下去嗎?嶽文馳的目光裡溢滿了溫柔地關懷。然後又對小猢猴道:瑪非,你悄悄攀到崖頂去看看那些生蕃還在不在。
小猢猴吱的一聲,向上一躍,一下子貼到山崖壁上,連蹦帶躍地攀了上去。
青青,如果上面沒有人,我們就要趁着這個機會攀上山崖逃出去,你一定要堅持住!嶽文馳說着將蝶青竹輕輕扶起,然後對獅獸人道:塔克,一會你馱着青青走吧。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獅獸人馬上應諾。
不久,小猢猴回來了。
瑪非,什麼情況?嶽文馳讓小猢猴置於自己掌心詢問。
小猢猴立即在他掌上一邊叫一邊指手劃腳起來。隨着它的叫聲,嶽文馳的神色則顯得輕鬆起來。
它在說什麼?蝶青竹感到很好奇。
嶽文馳盯着小猢猴微笑:瑪非在東非大草原出生,對大草原這一帶的地形一向有獨特的感應。雖然這裡是古代,但大草原的地貌基本沒變。它說,在記憶當中,只要穿過上面那片樹林,就會到達大海。而在海邊的一片懸崖上,有一個隱蔽的巖洞。我們可以到那巖洞裡面去暫避一下。
嶽文馳擡頭望着對面自懸崖頂上若隱若現的樹影,目光閃爍。
太好了嶽大哥!蝶青竹安心地偎依到嶽文馳懷中,終於露出了略略輕鬆的笑意。
走吧!塔克!嶽文馳說罷與獅獸人一起攜着蝶青竹攀上山崖。
攀至山崖頂,獅獸人馬上現出原形,馱着蝶青竹着向那片靠海的樹林飛奔而去,嶽文馳緊跟其後。
月亮已經緩緩下沉,時間已經由凌晨逐漸轉變成清晨。二人一獅在灰藍的天色下飛奔着。當嶽文馳終於看到樹林盡頭,爲即將衝出樹林而感到興奮的一剎那,一直奔在前頭的獅子突然一個踉蹌,居然被一下子絆倒在地。伏在獅子背上的蝶青竹也跟着一下子失手,差點摔倒,幸好她在着地的前一刻及時翻滾落地順勢站了起來。但身體還是搖撼了一下。
青青!嶽文馳奔到蝶青竹身邊一手扶住她。
蝶青竹撫着頭正要說話,卻聽得已經變回人形的塔克突然疑惑起來:是誰這麼缺德!說着一手撈起地上一條被剝得光禿禿的青藤條。
嶽文馳一看,內心立即寒了一下,他產生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就在這個時候,樹林邊突然發出一陣削箭劃破空氣的嗖嗖聲。嶽文馳一聽,本能地按着蝶青竹一下子伏到地上。隨即,樹林間響起一陣胡胡的號角聲,緊接着傳來一片土著的呼喊聲!
塔克!快帶青青離開!逃向瑪非所說的那個巖洞!嶽文馳突然擡頭對伏在不遠處的獅獸人大叫。
獅獸人立即嚎吼一聲,奔致二人跟前。
不,嶽大哥!要走一起走!蝶青竹一手扯住嶽文馳的手臂,搖頭。
青青,我們必須分頭逃走纔有脫險的機會!快馱上獅子!
嶽文馳不再言語,握着蝶青竹的腰往獅子背上一送,拍了獅子一下,讓它衝向樹林盡頭。自己則手執一把小型匕首以及一截木棍向一旁直奔而去。途中還刻意弄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響。他要引開那幫土著,好讓蝶青竹有逃生的機會。
才奔出幾十米,四周已經涌出一羣手舉骨刀或口含削箭的土著,向着嶽文馳直衝過來,人數至少上百!
嶽文馳一看,忍不住嗤笑一聲:看來他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但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讓蝶青竹受半點傷害!雖然知道自己很大機會不能與她長相守,但用自己的性命至少可以保她逃出土著的魔爪,保住性命!
嶽文馳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接着居然精神一振,力量瞬增!他舉起匕首與木棍,一作防守,二爲進攻,向着土著主動進攻過去!
那羣土著一見嶽文馳主動奔來找死,馬上將隊伍一分爲二,拿着骨刀的土著在前,含着箭笛的一隊則一下子分散開去,紛紛溜到嶽文馳身後找地方作隱蔽。
假如削箭一發,嶽文馳隨便中上一箭,就都等於被間接判處了死刑!雖然意識到這一點,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向着土著直衝過去。
舉着骨刀的土著對着一心尋死的嶽文馳迎面衝過去。含着削箭笛作防守偷襲的那一隊土著已經悄悄以箭笛嘴對準了嶽文馳身體上的各個要害。
嶽文馳揮起木棍敏捷地對着衝過來的土著橫掃過去,不讓其靠近自己。但是,敵人的數目始終太多,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不可能抵擋上五十多人的同時進攻。嶽文馳纔打倒了十來人,體力就開始漸漸減弱。之前那些已經蓄勢待發的偷襲者則紛紛向着他的身體吹出了削箭。
嗖———嗖———一羣削箭離笛,破空而出,直射向嶽文馳的背門以及四肢。他根本不可能避開,因爲他正奮力抵擋着前方與他交手的土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沙啦一聲,一支帶着茂密枝葉的長樹枝橫空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將飛過來的削箭掃了一下,把削箭原來的飛行軌跡改變了,紛紛散開,打在周圍的土著身上。
中箭的土著相繼驚叫起來,一個個麻毒發作,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嶽文馳扭頭一驚,發現前方的灌木林中竄出一頭雄獅,正是蝶青竹他們!
嶽大哥!蝶青竹騎在獅子背上,手執一條足有五、六米長的帶葉樹枝,向着嶽文馳衝過來。一路上,她旋舞着樹枝橫掃起周邊的土著,把欲近她身的土著掃倒在地。一時間,土著們居然接近不了他們。
青青!嶽文馳一看見蝶青竹,不由得又驚又喜。他立即一個翻身,順勢執起剛纔橫飛過來的那條四、五米長的樹枝,掃擋着土著發過來的削箭。
嶽大哥,你沒事吧!蝶青竹騎着獅子,靠到嶽文馳背後,一邊關切着詢問,一邊揮着樹枝抵擋。
沒事!青青,你真傻!你不應該回來的!嶽文馳一邊喘着氣,一邊旋舞着枝條打開削箭的襲擊。
不能同生,只求共死!蝶青竹突然堅定地悲嘆一聲。
哈……好!嶽文馳也仰天大笑一聲,對着含笛的土著衝過去,蝶青青竹也嬌呼一聲,騎着獅子衝向舉刀的土著。
二人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這一百多人的土著居然一下子難以對他們發動有效的進攻。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樹林處又響起一陣胡胡的號角聲。一名滿身塗繪的黑人竟然帶領着另外百名土著人自林中趕來!
他們一看見蝶青竹與獅子,馬上自手中揮出一條條青藤向着獅子的頭與四肢直套過去!獅子敏捷地避開藤索的套襲,但敵人一多,情況就變得糟糕起來了,幾十人拿着藤索專門圍攻獅子,打算套住其腦袋。還有部分人拉開藤條絆獅子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