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安墨發現了我的沉思,彈了我一下,弄得我十分鬱悶。
“你可不可以不要總彈我的腦門,會變笨的。”
“你本來也不聰明啊!”
安墨笑着說着,我反而更加鬱悶了。
“阿虎,安墨,你們說蕭雨的丈夫有沒有可能還活着?”
我的話讓安墨楞了一下,然後低聲說:“不可能吧?這都多長時間了,而且這荒蕪之地裡面有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知道。或許他真的活着?”
“我覺得她丈夫沒死,不然的話蕭雨的骨頭哪兒去了?你們看這裡,一點骨頭都沒有,如果真的如石壁上所說的,蕭雨是被她丈夫一片一片的吃了的話,難道骨頭也吃了?”
阿虎的觀察入微,卻讓我心裡挺不好受的。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悲劇。”
“是的。”
安墨擡起頭看了看四周,突然把視線停留在了黑色的曼陀羅花上。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朵曼陀羅花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似的,一直盯着我們。
這種感覺要怎麼說呢?
它只是一朵花,但是我總覺得他又靈魂,他能感受到我們的喜怒哀樂,甚至能夠感應到我們的情緒。
這一點真的很詭異,但是我卻不知道該不該和安墨他們說。
“佑佑,你有沒有覺得那朵花挺詭異的?”
安墨先我之前問了出來。
“有點!只是說不上來哪裡詭異。”
“它有情感,有情緒,能夠感應到我們的喜怒哀樂。”
阿虎突然開口,把我和安墨想說的話一併說了出來。
“阿虎,你有什麼發現?”
我知道阿虎是守靈犬,他的五感比我要號上很多,現在這種情況,他的感知力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多線索。
阿虎嗅了嗅,低聲說:“我感覺到這曼陀羅花的下面應該埋着東西。”
阿虎的話讓我和安墨都楞了一下。
“你該不會讓我們去把這曼陀羅花給挖了出來吧?阿虎,別開玩笑。這裡的一草一木,如非必要,我們都不能動。這或許就是一個平衡點,萬一因爲動了這曼陀羅花而打破了這裡的平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還是少碰爲妙。”
我本着小心爲妙的原則勸阻者阿虎和安墨,我能感覺到他們那可蠢蠢欲動的心。
果然我這句話說完之後,阿虎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顯得有些失望。
安墨卻笑了笑沒說話,不過我知道他剛纔也想着去碰來着。
“好了,我們就權當聽了一個故事,現在我們要考慮的事情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是留在這山洞裡,還是出去尋找出路?還有的就是,這裡的硫磺看上去是新放入的,會是誰在我們之前放下了可以驅趕外面蛇人的硫磺?”
我的問題讓安墨和阿虎頓時皺起了眉頭,而我剛說完,腦海裡就浮現出我媽在困仙閣的時候和我說的那段話。
她說蔣忠義可以進來,甚至在我之前來過一趟荒蕪之地,難道這硫磺是他給我放的?
只是爲了讓我們可以避開蛇人的攻擊?
會是這樣的嗎?
我看了看牆角邊的硫磺數量,可謂是真多,就算是蛇人大規模的進攻,我也可以有恃無恐。
只是蔣忠義進來難道就只是爲了給我放置這些?
還是說我猜的都是錯的,這根本就不是蔣忠義給我準備的呢?
腦子裡亂哄哄的,好像到了荒蕪之地之後,一切事情都無法肯定,只能是猜測。
如果猜對了還好說,我領蔣忠義一個人情,可是猜錯了呢?
嘆息了一聲,我再次想到了蔣忠義的一魂一魄。
他的一魂一魄居然可以在幽冥村呆那麼長的時間,不對,我媽說過 ,他的一魂一魄是藏在地府裡的,所以纔不會被人發現。
只是這地府連着荒蕪之地,而他又能出入荒蕪之地,難道那些年他的魂魄是藏在這荒蕪之地的?
可能嗎?
我突然對自己的猜想有了一絲懷疑。
這荒蕪之地到底有什麼秘密?
能讓蔣忠義來去自如?
雖然 我媽說他進來一趟折損了一千多年的功力,可是我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想什麼呢?”
安墨拍了我一下,瞬間將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胡亂想的,你們想好了沒有?是繼續前進還是留在這裡?”
我看了看安墨和阿虎,下意識的詢問者。
“留在這裡幹嘛?我總覺得在這裡瘮的慌。一想到這骨哨是嬰孩的手骨做的,我就不寒而慄。現在你還讓我帶着他,關鍵是處在這個山洞裡,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我,那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
安墨四下看了看,我還是第一次聽安墨說他會覺得毛骨悚然,不過想想蕭雨的自傳,我瞬間也覺得不好了。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出去了?”
“對!”
阿虎第一個站了起來,直接用行動贊同安墨的話。
“叛徒!你到底是誰的守靈犬?”
我笑鬧着瞪了阿虎一眼,弄得阿虎挺不好意思了。
安墨卻笑開了。
“你的還不是我的?這有什麼呀?至於和我吃醋?”
安墨捏了捏我的鼻子,被我一巴掌拍掉了。
“少動手動腳的!什麼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懂了嗎?”
“懂了懂了!老婆說的話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安墨立馬油嘴滑舌起來。
“聰明!孺子可教也!”
我心情瞬間有些好轉,然後招呼了阿虎,拿出了魔核,甚至還帶着一絲硫磺,打算出去尋找新的容身之地。
可是當我和安墨他們走到洞口的時候,突然被一股氣流給彈了回來。
那股氣流十分強大,就像是一道無形的門堵住了山洞的出口。
我們看不見摸不着,卻能感應到他的存在。
“怎麼回事?”
我摸着自己差點被摔碎的屁股,一臉鬱悶的問着。
安墨的眸子有些微冷,低聲說:“我們出不去了!這裡好像被誰給堵死了。”
“這裡那裡有別人啊?”
聽着安墨的話,我突然覺得身後涼颼颼的,好像有股陰風從我的後背一閃而過。
再聯想起蕭雨的自傳,我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安墨拉起了我,將我拉倒一旁,左右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
“會不會是石壁上的文字有問題?”
阿虎低聲的說了一句,我瞬間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石壁上的文字詭異跳動的一幕。
現在不是自己藏着掖着的時候,我連忙把自己先前的發現告訴了安墨和阿虎。
“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啊!所以也就沒網心裡去。”
我覺得有些委屈,不過看到安墨沉下來的臉之後,我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怎麼了?那文字有什麼問題嗎?”
“我懷疑是靈!”
安墨皺着眉頭低聲說:“這世界上有很多的靈,仙靈,魔靈,惡靈,還有的就是字靈。”
“字靈?”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不免有些好奇。
“沒錯!字靈。所謂的字靈其實就是文字,只不過當時寫這些文字的人用盡了自己的感情,讓這些文字有了靈氣,再加上這裡的靈氣十足,慢慢的就形成了字靈。字靈的存在往往就是爲了記載一段歷史,這不過這段歷史是主人用生命寫出來的,所以他們纔會存在。
聽着安墨這麼解釋,我瞬間有些迷惑了。
“照你這麼說,這些如果是字靈的話,應該不會對我們產生攻擊吧?畢竟我們沒做什麼呀,也沒有毀了這段歷史,它幹嘛不讓我們出去啊?”
“可能他想讓我們幫着他做什麼事情。”
安墨看着我,突然苦笑了一下說:“估計在沒有幫他完成他想要我們完成的事情之前,我們是離不開這個山洞的。”
“我去,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一聽就有些來氣。
求人幫忙要有求人幫忙的姿態,這強制性的把我們留下算怎麼回事啊?
心裡突然對這個什麼字靈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不過安墨卻搖了搖頭,阿虎也瞬間站在了我的旁邊,這讓我意識到,很有可能危險正在靠近。
不管是安墨還是阿虎,他們都把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上,而現在他們兩個同時出現這樣的舉動,只能說他們都意識到了危險。
我默默地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什麼變化。
突然,石壁上的文字再次閃爍起來。
他們一個個的如同音符一般的跳躍着,散發着金黃色的光芒,在石壁上折射出來,顯得十分好看。
“安墨,阿虎!你們看!”
“果然是字靈!”
安墨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扯動了嘴角,低聲說:“這字靈可有些年月了。”
“你還能看出字靈的靈氣高低?”
我對安墨的話抱有懷疑態度,卻聽到安墨說道:“別忘了,我曾經也是靈。”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這貌似和眼前的字靈扯不上關係吧,差點被他給帶到了溝裡去。
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那些跳躍的字符瞬間融合在一起,然後幻化成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長得挺帥氣的,有點文弱書生的味道,一甩眼看去,總有種陰柔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和蕭雨陰柔的性子有關,寫出來的東西多少也應該沾染了一些她的氣息吧。
我們都沒說話,就看到字靈對着我們鞠了一躬,然後柔聲說道:“幾位,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