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害怕安墨會做出什麼事情,連忙在後面跟着他,卻發現他只是來到字靈身後,擡起胳膊輕輕地拍了一下,瞬間,字靈的影子就好像是煙花一般的散開了,然後變成了點點得白光飄散在空氣中。
“是幻象!”
我驚呼一聲,怎麼也想不到字靈會用幻象來迷惑我們,最關鍵的是我們居然誰都沒有察覺到。
這個字靈到底有多麼強大?
我和安墨雖然不算是很厲害的角色,但是在同輩人之中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即便是我感覺不到,難道安墨也感覺不到嗎?
偷偷地看了安墨一眼,才發現安墨的臉色難看的可怕。
“算了,別生氣了。”
我輕輕的拽了一下安墨的胳膊,可是安墨卻沒有什麼好轉。
“用特定的幻象迷惑了我們,然後自己去尋找遺址去了嗎?那麼說這裡真的是遺址?”
我不敢認同安墨的話,只能安靜的聽着。
阿虎皺着眉頭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不對,我下來的時候字靈就一直跟着我,不可能是幻象。”
“那是怎麼回事?他還能在我們面前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安墨的問題讓阿虎回答不出來,但是我知道阿虎其實只是想說字靈應該沒有時間去創建一個幻象。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說字靈沒有時間去創建一個幻象的話,那麼字靈去哪兒了?真的在我們面前化作了白光消失了?
這不正常,也不符合常理。
可是如果是字靈在我們所有人面前設下了這個幻象,那麼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是尋找遺址這麼簡單?
我的心亂如麻,總覺得這裡面有太多的事兒想不明白。
“對了,下來的時候是字靈讓吹的骨哨把?”
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是!怎麼了?”
安墨看着我,有些疑惑。
我的目光看着安墨 的胸前,低聲說:“骨哨沒了。”
我的這句話讓安墨快速的低頭,然後抹了一把胸前的位置。骨哨上的繩子還在,可是骨哨卻沒有了。
“什麼時候丟的?”
“不知道,下來之後我就放下了骨哨,然後就沒再注意。剛纔我就是在腦海裡捋了一遍 咱們掉下來之前的事情,突然想起了這個骨哨,就問了這麼一嘴。”
阿虎皺着眉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難道他是趁着吹響骨哨的時候離開我們的?他帶走了骨哨
!”
安墨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我們一仙一魔一守靈犬,居然被一個字靈給耍了!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有臉見人嗎?”
我知道他不是針對誰,只是對自己有些困擾和憤怒,當時也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看了阿虎一眼,見阿虎低下了頭,我剛想安慰 阿虎一句,就聽到阿虎說:“如果一切都是字靈搞的鬼,那麼這個鬼打牆就說的通了。骨哨是蕭武的東西,裡面有鬼氣和怨氣,這個無可厚非。字靈拿到他之後李用骨哨給我們設置一個鬼打牆也不是不可以。對骨哨的使用方法,我們都不知道,但是不代表着字靈不知道。”
阿虎的一句話可謂是驚醒夢中人。
安墨和我都恍然大悟。
當時吹起骨哨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字靈給我們設下的套兒!
或許那岩漿的事情只是一個偶然,這骨哨纔是最根本的存在。
“難道這骨哨是打開下面地界的鑰匙?”
我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
安墨的眼睛眯了起來,仔細的想了想說:“很有可能!骨哨一直都沒有被我給扔了,沒想到在這裡有了這麼大的作用。當時的岩漿其實仔細想想,是有規律可循的,只不過當時我們都太恐慌了,沒有來得及觀察,可是字靈當時是站在上面看着我們的。還記得嗎?在一開始他是一動不動的,甚至不管我們的死活。可是在岩漿突然炙熱的時候,他反而衝了下來,我想那時候他一定看出了什麼。”
“你是說他並不是相救我們,只是想靠着救我們爲引子,實則是想趁機下來尋找遺址?”
我 快速的反應過來,心裡卻有些不太舒服。
被別人當做先鋒出來探路,這感覺我想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舒服了。
安墨點了點頭,我更加的鬱悶了。
“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字靈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到了遺址。”
阿虎的聲音有些低沉。
“現在先不管那個,先想想怎麼出去這鬼打牆。”
安墨的話提醒了我,我快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我面前的空氣中畫下了一道特殊的咒語標記。
瞬間,眼前的迷霧朝四面擴散開來,而原本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景物快速的消失,最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居然是一片焦土。
這和外面的情景是差不多的,甚至比外面更加嚴重。
這樣的地方會是神之遺址?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
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自然是阿虎
。
他皺着眉頭說:“這裡應該不是神之遺址吧?怎麼看都不像啊!”
我們之中只有安墨沒有說話。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一把地上的塵土,然後皺着眉頭說:“這焦土看上去很黑,但是有生氣。”
“怎麼可能?”
我不信邪的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焦土,果然感覺到土壤裡有一股力量在延伸着。
“這……”
“骨哨現在不在我們身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進入遺址,現在只能四處看一看了。”
安墨將手上的焦土放下,然後拉着我站了起來。
周圍黑沉沉的,上面的岩漿滾滾而來,卻在光圈的外面停住,順着光圈往一旁擴散開去。
如果不用承受岩漿的溫度,光看到如此奇觀,也算是人間一大幸事了。
我看着岩漿慢慢的流淌着,順着光圈落到了地面上,然後就像是血液一般的滲透進了地下。
焦土就好像是一個海綿,永無止境的吸收着岩漿的墜落,然後又從另一邊冉冉升起。
這種不間斷地輪迴讓人猜不透看不明白。
“看出什麼了嗎?”
安墨突然間問我,我卻楞了一下。
“沒有,只是發現這焦土好像是個永遠吸不飽的海綿。”
我的話讓安墨看了我一眼,低聲說:“你注意到了沒有,這下面其實是個循環。”
“怎麼說?”
“你看,這岩漿從上面墜落的時候,在到達光圈的表面時,其實溫度已經開始冷卻了。你注意到他們周圍的蒸汽了沒有?顯然的離我們近的地方,蒸汽比較少,這就說明溫度是不如上面高的。可是他們進入了焦土下面,從另一面冉冉升起的時候,溫度又是最高的。你看那邊的焦土,顯然要比這邊的深一些。這下面可能有個什麼東西在轉換循環,否則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安墨的話讓我突然間想起了我們陰間的輪迴隧道。
輪迴隧道分正反旋風,他們就是靠着循環來促動輪迴隧道的發展的,難道這下面也是一個輪迴隧道?
想到這裡,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安墨,安墨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裡進去看看。”
他指着光圈外面的岩漿墜落的地方,眼神爍爍。
阿虎卻突然搖頭阻止。
“不行!即便是這裡的岩漿沒有那麼炙熱了,可是依然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額溫度範圍之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
“不進去難道一直在這裡打轉?”
安墨的問題讓阿虎一時間無言以對
。
我看着他們,自己也有些拿不準。到底要不要聽安墨的話試一次?
他的猜測和推理都有些道理,如果不試一下,我自己都會覺得很可惜,可是要搭上阿虎的命嗎?
“阿虎,要不然 你在這裡替我們看守者,我和安墨下去看看。”
我的話阿虎瞬間就不樂意了。
“我要跟着姐!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但是如果姐你非要下去,我下去給您們探路好了。”
阿虎說着就要下去,卻被安墨給阻止了。
“阿虎,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這裡的情況複雜,我和佑佑都不能很快準確的分辨出危險,所以在我們下去的時候,需要你爲我們看護好這裡的缺口,萬一字靈回來了,打算暗害我們,起碼你可以保護我們。懂嗎?”
安墨這話說得是鏗鏘有力,讓阿虎一時間無法反駁,卻又有些鬱悶。
“阿虎,我們是真的相信你纔要留下你的。”
我見阿虎這樣,不得不開口幫了安墨一把。
“好吧,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一定要通知我。我保證給你們守住這缺口,絕對不讓任何人破壞你們的事情,但是你們也要好好地。”
阿虎的眼眸裡流露出不捨和擔憂,我和安墨都點了點頭。
分工已經完成,安墨快速的將我拉到身後,然後動用自己的力量在光圈的邊緣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個缺口看起來很小,但是我和阿虎都知道,安墨這是用自己的本源纔打開的,要是換了我,還真不一定能夠打得開這麼小的缺口。
“將身子縮小,然後快速的鑽出去,佑佑,記住了,看着岩漿滲透進去的地方開始猛砸,基本上可以有所收穫。”
安墨看着我,低聲的囑咐着。
我點了點頭,瞬間縮小了身子,從那個缺口鑽了過去。
當我落在外面的焦土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踩在了油鍋上一般,腳底板差點被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