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約定

方圓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就好像是一臺忘記了上弦的座鐘,徹底的停擺了,又好像是灌滿了水泥,粘稠僵硬,無法運轉,只能那麼傻呆呆的看着戴煦。戴煦說的那些話意味着什麼,她並不是真的聽不懂,都這個年代了,她也不是思想落伍的老年人,對於有一些事情也一向有所耳聞,並且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她總覺得與己無關,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些事會和自己扯上什麼關聯。

戴煦看她愣愣的不說話,嘆了一口氣,也略微顯得有一點無奈的對方圓笑了笑,說:“其實從頭到尾,白子悅對我都是不感興趣的,最初是因爲提供線索,所以擺了個烏龍,後來我就成了她收集信息的渠道了,至始至終,她真正感興趣的就只有她的‘小恩人’而已,雖然我不太方便問這件事,不過以我的個人判斷,起源應該和你當初救了她一命有點關係。她找上我的目的很簡單,除了我之前說的充當她獲取信息的渠道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目的,那就是排除異己,當然了,這種行爲我不能說是對還是錯,好還是不好,立場不同,但是出發點都是一樣的,我也沒有那麼大方,所以好多關於你的事,我也是不肯透露給她的。”

方圓有些哭笑不得,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身邊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當然了,我從一開始,她以爲我只是單純帶你實習,和你是同事,所以找我打聽你的情況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了,所以後來我也向她透露過。我對你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同事,她也聽得明白,所以委婉的也算是對我坦誠的表明了她的意思,從這一點來講,白子悅其實也算是個比較坦蕩的人了,不是你以爲的那種畫個圈等着你自己跳進去的人,”戴煦有些無奈的繼續說。“我告訴過她。大家愛好不同,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問題,很正常。可以理解,也應該尊重,但是以我對你的瞭解,我不認爲你和她是同一個羣體的人。所以希望她最好能夠早一點放棄,不要做得太明顯。免得嚇着你,或者讓她也進退兩難。可能是我們兩個當時都已經挑明瞭,所以對於我的建議,她是不打聽得進去的。執意認爲有的人其實未必不是,只是自己沒有察覺,沒有意識到罷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努力爭取一下試試。你不是好奇那天她把我叫下樓去是跟我說什麼嘛?”

方圓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原本她確實是好奇得緊,不過現在,她忽然又有一點失去了好奇心,因爲整件事似乎都和她預期當中的大相徑庭,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到驚訝,還是哭笑不得。只不過既然話趕話的都已經說到了這裡,那就不如干脆都說清楚比較好。

戴煦見她點了頭,這才說:“那天她把我叫到樓下去,說是有話要對我說,我就跟她下去了,到了樓下,她問我有沒有在你面前故意說過什麼對她不利的話,我說我沒有那麼做過,她就問我爲什麼覺得你對她的態度有點冷冰冰的。這個問題說實話,有點不太好解釋,我猜到你應該是把白子悅當成了是打我主意的人,可是這話我實在是有點張不開口對白子悅去解釋,就只能保證這件事絕對沒有我從中作梗的成分在裡面,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讓她到家裡面來大展廚藝。估計這話也是說服了她吧,她就沒有再去深究,就讓我向她保證,是個男人就和她公平競爭,不要耍什麼手段,在暗中搞什麼破壞,她也有爭取幸福的資格和機會。我說我能保證絕對不會從中作梗,因爲我確信方圓是個什麼類型的人,我也有一個條件,你想爭取幸福,我尊重,但是必須順其自然,不可以死纏爛打或者無故糾纏,她也答應了。這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下去的談話內容。”

方圓的臉又紅了,不過這一次倒不是因爲害羞,而是一種窘迫和尷尬的情緒,她對戴煦告訴自己的這些事情都感到十分詫異,這一切都脫離了她預期的事實太遠太遠,讓她想不傻眼都難。雖然說戴煦的判斷一點錯都沒有,她尊重白子悅的偏好,並且不覺得這算是有什麼問題的,但是她自己卻並不可能接納白子悅,打從一開始分析出白子悅有可能是下一個潛在的被害人,她的出發點就是在實習期間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好好表現,有所作爲,在對那個董志成進行抓捕的當天,她所做的一切更是工作需要,一定要護住白子悅的周全,這一切都不夾雜着任何的個人感情,別說她本身是沒有那方面傾向的,就算是拋開傾向的問題不談,她對白子悅也是全然沒有任何私人的考量在裡面,所以白子悅不管怎麼樣,最後的結果估計都是一樣的,註定會以失望告終。

只不過,結果雖然是一樣的,但是過程卻因爲自己的誤會,發生了很大的偏差。假如自己知道白子悅真正的目標是誰的話,至少會委婉一點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畢竟不管怎麼說,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錯事,尤其是在沒有死纏爛打,沒有糾纏不休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有追求別人的權利,當然別人也有接受或者拒絕的自由,這件事原本是可以和和氣氣的解決的。可是偏偏自己會錯了意,一心以爲白子悅喜歡的是戴煦,因爲這樣的一個誤會,所以就先入爲主的把白子悅許多的舉動,所說所做,都自然而然的認爲成了在自己面前的一種自我展示和炫耀,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夠知難而退,或者像個小傻瓜一樣,被嚇得止步不前。

偏偏她方圓並不是那樣的一種性格,她雖然平日裡溫吞吞好像比較好脾氣,好說話的樣子,卻最討厭被算計,尤其是那種自視聰明絕頂。就低估了別人智商的人,所以一旦遇到這種事情,非但不會“知難而退”,反而還會被激發出原本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鬥志,就比如說今天晚上的早些時候。

方圓回想了一下當時她和白子悅之間的對話,越發覺得有些心裡面彆扭起來,自己完完全全以爲白子悅是在故意的挑釁和激將自己。所以說出來的話自然就挺不客氣的。態度也比較硬,結果弄了半天,她竟然並不是打壓。而是試探!

“我的天啊,這次真是糗死了!”她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樣纔好,用手把自己的臉給蓋住,“我哪知道居然是這麼一回事兒啊。結果我還是那麼跟她說的,一副吃了槍藥似的那種口氣。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都有點怪怪的,我的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搞得我現在雖然覺得自己也沒有做什麼特別壞的事,但還是心裡面怪不舒服的。感覺有點對不起白子悅似的!可是……可是我總不可能去找她,告訴她其實我之前之所以那樣,是因爲誤會了她是想追你。所以故意擠兌我吧?然後再說即便如此,我也還是不可能對她有什麼迴應。讓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哎喲我的天,我可沒臉說這些啊!”

方圓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尷尬過,心裡面的感覺也彆扭極了。

“沒關係,你別想那麼多了,已經到了這一步,再回頭想又有什麼用呢?就你有的時候後知後覺的那個樣子,”戴煦看着方圓,兩隻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笑意,“當時要是讓你突然知道事實真相是什麼,還不得把你給嚇得亂了陣腳?你真覺得自己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能心平氣和的冷靜處理麼?”

方圓想了想,如果赴約前自己知道白子悅的真正想法和目的居然是在自己這邊,估計真的會被嚇一大跳,搞不好連赴約也不回去了,直接選擇迴避,而那種迴避,對於當事人來說,可能也會比較傷人吧。她心目當中那種心平氣和,冷靜委婉的處理方式,是最理想的,並且也是最理想化的,實際操作起來,自己的功力顯然並不夠,真的硬着頭皮去面對,搞不好最後也是結結巴巴,一團亂麻。

“那我就只好等回頭這件事稍微沉澱沉澱,我也調整好了狀態,她也……也稍微平復平復情緒,我再找她……哦不,還是發短信聯繫吧,好好的把話說說清楚,讓她知道雖然沒有可能,但是我沒有敵視她的意思。”方圓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別的辦法,能讓自己和白子悅都好過一點,就只有這麼辦了。

“是啊,這件事,其實我之前也糾結過,我知道你好像對她有點介意,但是事情有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過要不要提醒你一下,但是假如我事先告訴你白子悅的想法,你說不定會嚇一跳,反而躲着她,那樣一來,我的做法就顯得有點動機不純,做了小人,而她就連爭取一下,然後發現沒有希望,自己放棄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是不提不講,你又不會明白。”戴煦也略微有一點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她這麼沉不住氣,就找你出去試探和攤牌了,現在已經這樣,說多了也沒有意義。對我來說,從自私的角度考慮,我倒是挺感謝白子悅的,如果不是她給你造成了這樣的誤會,我可能也不會這麼快就守得雲開見月明。”

方圓不大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又不能不承認,戴煦說的這個的確是個事實。

“換句話說,雖然方式和角度的確是擺了個烏龍,但是結果對白子悅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註定不可能的事情,一點希望都沒有的事情,死了心總好過上不上下不下的懸着,她早點死心,也早點轉移目標,不要浪費感情和精力在沒可能的人身上,也免得耽誤了她的幸福,不是麼?”戴煦又說。

方圓想了想,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事已至此,再怎麼糾結爲難和尷尬,也是無濟於事,說出去的話就好像潑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來,時間也不可能好像影碟或者錄像帶那樣,還可以快退回去重新來一遍,所以就只好等到這件事降一降溫,自己再去給白子悅一個解釋吧,不管怎麼樣,希望白子悅知道,自己沒有惡意,更沒有想要冒犯她的意思,希望她能夠看開一些,別糾結這件事的好。

原本的心結,兜了一大圈居然是一場大烏龍,方圓有些哭笑不得,說開了之後,淤積在心裡面的包袱也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她和戴煦之間的關係被這烏龍給推動着,倒也算是捅破了那一層窗紙,不再糾糾結結的了。

一想到兩個人經過方纔那一番對話之後,關係就徹底發生了改變,不再是原本的前輩、後輩或者同事搭檔,而變成了男女朋友,方圓的兩隻耳朵又開始發燙了,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侷促,平時和戴煦這麼坐在一起說說話,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可是現在卻讓她有一種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覺,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和他就這麼兩個人安靜的獨處了。

“我……我有點兒困了,想回房間去睡覺,”她只好找了個能讓自己逃開的藉口,結結巴巴的對戴煦說,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好意思去和戴煦對視,“你、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咱們兩個肯定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折騰。”

說完,她就好像生怕戴煦會攔住自己是的,低着頭,紅着臉,起身就朝臥室的方向走,腳步匆忙而又略顯慌亂,徹頭徹尾的暴露了她的內心世界。

“方圓!”戴煦在後面開口叫了她一聲。

方圓腳步一頓,站住,扭頭看了看戴煦,並且在一瞬間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的等着他對自己說什麼。

“沒事,我就說想和你說晚安而已,”戴煦忍着笑,對她說,說完又指了指方圓的背後,“還有,你房間的門已經被你錯過去了,你再往前走,可就要出大門了!”

方圓扭頭一看,自己房間的門果然已經被自己給錯過了,她騰地一下紅了臉,慌忙的丟下一句晚安,一溜小跑的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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