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手上的傷口

“哦,那事兒啊,”饒海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腦袋,也不是很在意,“倒黴唄,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從樓上亂扔東西,砸腦袋上了,還給我砸個大包,你說這要是破皮流血的,我還能趁機請兩天假回家躺着去,結果這倒好,就一個大包,我要是敢拿這裡有去跟鄧老師請假,鄧老師能給我再敲一個對稱的出來。”

說着,他還擡起手來,往自己的腦袋上指了指,一副很遺憾的樣子,除了不能請假的遺憾之外,他倒也沒看出有什麼別的反應來,依舊如故,就和之前幾次見到的時候一樣,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沒有趙梓楠她們的那種緊張。

“砸着你的是個小木頭人吧?”戴煦蹲在桌子邊上,壓低聲音問,一邊問一邊看着饒海,表情笑呵呵的,一副隨便和他閒聊的樣子,“你不害怕?”

“我怕啥?”饒海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戴煦,隨即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然後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怕那個什麼詛咒啊?那都是不知道誰先編出來的東西,我怕什麼?就那麼個小木頭人兒,還沒個耗子大呢,還能拿把刀衝到我家去劈了我?那玩意兒要真能那麼邪乎,我就綁架了它,讓它替我寫作業做卷子。”

“也就是說其實你一點兒也不信,更不怕嘍?那你爲什麼要把那東西塞給趙梓楠她們?”方圓皺了皺眉頭,覺得饒海這樣子不像是在故作鎮定,他好像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相信那個所謂詛咒的說法,但是那天他又確確實實跟着其他人一起到公安局裡面去詢問了半天,如果他根本不相信所謂的詛咒。又幹嘛去問?

饒海瞄了一眼趙梓楠,笑嘻嘻的說:“我不信,但是她們信啊,那幾個女生,膽子小的跟麻雀似的,聽風就是雨,我一看。砸我腦袋的是那麼個玩意兒。正好她們倆在前頭呢,我就跑過去塞給她們了,惡作劇而已。嚇唬她們玩兒的”

“這一下子砸腦袋上,挺疼的吧?”戴煦笑着問。

“可不是麼你摸摸,這兒,一個大包”饒海一邊說。一邊歪過頭去,還朝戴煦跟前湊了湊。示意他伸手摸他頭頂一側的位置。

戴煦也沒和他客氣,真的伸手摸了摸,這一摸,還真是有一個鼓起來的大包。饒海被他的手碰到頭上的包,疼得呲牙咧嘴的,一邊往後躲了躲。一邊說:“吶,我沒騙你們吧?除了好端端的腦袋被人砸了個包之外。我還真沒啥別的。”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從樓上扔下來這麼個玩意兒?該不會是得罪誰了,人家瞄着你,特意扔過來砸你的吧?”戴煦又像開玩笑似的,問了饒海一句。

饒海撇撇嘴:“那我上哪兒知道去啊,我在樓下走的好好的,也不可能仰臉朝天的走路,走着走着,嗖的飛下來一個東西,鐺一下就砸我腦袋上了,那你說我第一反應會是啥?肯定是捂着腦袋低頭看看到底自己被什麼玩意兒給砸了啊,等我看到地上是什麼東西砸了我腦袋,樓上就已經有關窗戶的聲音了,我再擡頭看,就看不出來到底是從哪兒扔出去的啦,然後我也就沒顧上那麼多,這冤找不到主兒,我耽誤那功夫,還不如去逗一逗趙梓楠她們呢。”

“饒海,你又惹什麼事兒了?”張超就坐在饒海斜前面,從方纔戴煦和方圓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密切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現在聽他們說了半天話了,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估計是聽得不太仔細,也沒聽清戴煦他們說的具體是什麼。

饒海哄蒼蠅似的揮揮手:“去去去,邊兒呆着去,哪兒都有你”

張超胖乎乎的,也是個比較軟的脾氣,被饒海這麼說,也一點不生氣,只是略微有點委屈的看了看他:“你瞧你那猴兒脾氣,我這不是關心你麼。”

“我謝謝你啊,你可省省吧。”饒海和張超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那麼一點不耐煩,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被戴煦他們在這裡問話,所以有些不自在。

張超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不過倒是被方圓給搶了個先,方圓在方纔饒海衝張超擺手的時候,從他捲起的袖子袖口處,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處淤青的痕跡,於是便伸手指了指,小聲問:“你胳膊怎麼了?”

饒海一愣,把衣袖捲起來,露出裡面的手臂,果然上面有幾處淤青,不太嚴重,不過可以清楚的看到,而且面積都不大,零零星星的一共三四處。

“你說這個啊?”他不太在意的說,“我媽擰的唄,都快好了,沒有事兒。”

“你媽爲什麼要擰你胳膊?”方圓皺了皺眉頭,她從小到大倒是沒有被父母打過,但是過去倒也聽說過一些比較皮的男同學,從小沒少被父母揍,有的是父親負責扮黑臉,有的是母親,偶爾也有太皮的,父母被氣得實在是不行,已經沒有了分工,兩個人一起上,這種就被戲稱爲“男女混合打”,但是這種事情雖然聽說的不少,但到了高三這樣的年紀,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輕易家長也不會對孩子真的下手再去打了,畢竟隨着孩子的年齡越來越大,自尊心也跟着越來越強,再打下去恐怕也不是個好辦法。饒海也十八歲了,是個正兒八經的成年人,又正是高三衝刺的階段,還是重點高中裡面的流動重點班的學生,方圓實在是有些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能讓他的母親動手把兒子的手臂掐成這樣。

“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鄧老師給我爸媽打電話了唄,說我最近狀態不理想,學習態度不夠端正,自己沒提高還不說,回頭還有可能拖累班級裡其他的同學,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搞不好就是我們班的害羣之馬,要是再這麼下去,她就要考慮把我從班級裡頭給淘汰出去,放任自流了。”饒海雖然還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樣子,不過說起鄧老師給家裡打電話的這件事,神色還是略微低沉了一點。

“你做了什麼惹鄧老師生氣的事了麼?爲什麼她要給你父母打電話這麼說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方圓就見識了鄧老師的厲害。一想起那個女老師來。她就覺得胸口好像悶着一牀厚厚的棉被一樣,讓人憋悶透不過起來,但是在學校裡是一回事。放學之後特意打電話跟學生家長告狀,而且又是老鼠屎,又是害羣之馬,這種措辭。應該不會是無的放矢的吧?

饒海聳聳肩,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周圍。又笑着對方圓和戴煦說,“看到我們這倒數幾排了麼,這都是害羣之馬,反正我打聽了一下。我們後三排基本上一大半兒人都接到鄧老師的電話了,女生可能還能好一點,男生都她跟我爸媽說的那一套。別人的爹媽吃不吃這一套我是不知道啦,反正我爸媽可買賬。一聽鄧老師那麼說,肺子都炸開了,我一回家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你們看到這都是快好的了,之前看着更好看,五顏六色的。”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避諱着周圍的同學,聲音雖然不大,不過諸如他同桌的那個男生,或者張超這種坐得比較近的,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那無緣無故,她爲什麼要跟你們父母這麼說呢?”方圓仍舊不解。

饒海沒吭聲,倒是他的同桌,另外一個原本一直在低頭做題的男生忽然扭過頭來說:“打個預防針唄,這次考試之後,學校說不按照以前的規矩來了,不靠排名次,老師選出覺得退步最大的,或者表現不好的交流出去,這不就是權力下放了麼,留下還是走人,有沒有潛力,值不值得挽救,都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事先告訴告訴家裡頭,你兒子都快沒救了,這不就是等着表示呢唄。”

這話說得也算是比較直白了,周圍其他人,有人擡頭看了看,有的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恐怕這種觀點在其他學生裡面也同樣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聽到有人說出來,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那老師一告狀,你爸媽就打你?”方圓有些驚訝的問饒海。

饒海聳了聳肩:“習慣就好了,從小到大,什麼考試考不好啊,沒得高分兒啊,被老師告狀啊,都這待遇,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自己爹媽麼,打幾下罵幾句,也不會掉塊肉,他們也不拿刀捅我,有什麼大不了的。”

“也是,爹媽哪有因爲這種事兒就拿刀捅孩子的,那也太喪心病狂了。”戴煦笑着說,說完拉過饒海卷着袖子的那隻手,看到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個剛剛閉合,但是還沒有癒合的傷口,像是用刀子割破的,“這肯定不是你爸媽乾的吧?”

“那不能,我爸媽還沒那麼兇殘呢。”饒海嘿嘿一笑,把手縮回去,一指前面的張超,“這個口子是他乾的好事兒,是張超給我割出來的。”

“啥?”張超本來都轉過去了,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又連忙轉了回來,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饒海,問,“什麼事兒是我乾的了?我又把你給怎麼了?”

“就這個你敢說不是你給我劃的?”饒海把自己的食指伸過去。

張超一眼看到上面的口子,有點委屈的撇了撇嘴:“你這話聽着也太誤會了,那也不是我給你劃的,是你自己劃的好不好?怎麼說出來好像我拿着刀故意去割你的手似的呢?而且到現在我都覺得你是爲了讓我請你吃飯,故意訛我的。”

“你這人,真是夠沒擔當的,來,正好人家在這兒,幫我評評理,”饒海衝他一翻眼皮,然後對戴煦說,“我們最近做題都是反覆做,反覆練,我就那麼一本習題冊,也不能寫完了再買新的吧,我就用鉛筆寫,寫完了可以擦掉重來,昨天正削鉛筆呢,張超從旁邊過去,一下子就碰到我胳膊肘了,小刀也是有點兒快,就給我手指頭上割了個口子,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得怨他?”

“那我怎麼就沒感覺到自己碰到你了呢?”張超乾脆轉過身來,手扶着椅子背,替自己鳴不平,“我要是碰到你,還能感覺不出來?”

“那誰知道呢,沒準兒你的神經都被脂肪給埋下面去了,所以不敏感也說不定啊。”饒海一邊說一邊嘻嘻笑,然後又故作正色說道,“張超啊,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也就讓你給我買了一根烤腸,兩塊錢的事兒,又不是要訛你的醫藥費,你說你嚇成那樣,還一個勁兒想賴賬,何必呢”

張超這下子沒了詞兒,一臉委屈的不吭聲了,而方圓在他轉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左手食指上頭,居然也有一道橫向的傷口,同樣也是已經閉合了,不再出血,但是並沒有來得及癒合,應該是造成的時間還不長。

“你手上怎麼也割了口子了?削鉛筆的時候弄的?”方圓注意到張超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個明顯的繭子,應該是經常動筆寫字留下來的,這麼說來,他就不是個左利手,割了左手的食指,難不成也是和饒海一樣的理由?

她這麼一問,張超的臉就立刻紅了,他把有傷口的手指偷偷的從其他人的視線當中藏了起來,垂在下面,只用右手扶着椅背,然後結結巴巴的說:“不是,不是削鉛筆,是……是刮鬍子的時候弄的。”

“你刮鬍子,把手指頭上颳了一個口子?”方圓雖然是個女孩兒,但也聽得出來這個說辭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張超的臉更紅了:“我就是刮鬍子的時候,忽然,忽然就想,以前人總是用刮鬍刀片自殺,現在都是安全刀頭了,是不是就割不到了,我就伸手摸了一下……結果就割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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