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坦白從寬

“那趙英華的室友一共幫你偷出來過哪些東西?”方圓問。

丁陽沒精打采的回答說:“一共我就讓他幫我拿了兩次,一次是手鍊,我先前不是跟你們提到過的麼,趙英華那個室友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貨色,拿東西都不會拿,拿了個什麼名牌手鍊給我,名牌是名牌,但是不是真金白銀的,人家金店不收,根本賣不出去,第二次我讓他看準了,挑值錢一點的拿,結果人家就給我拿出來那麼一個包,我前前後後給了他一千塊錢了,結果根本也賣不出去,都砸在了自己手裡頭,所以後來也不敢再指望他了,一個是次數多了,我也怕有什麼事兒,犯不上,另一個是他那人不靠譜,我也不想白白搭錢進去了。”

“那他幫你第一次拿的那個手鍊,在哪裡?被你賣了?”戴煦問丁陽。

丁陽趕忙擺擺手:“沒賣出去,我轉手送給我現在的女朋友了,她倒是挺識貨的,知道那是好東西,所以特別高興,也沒怎麼問就收下了。東西我給出去了,肯定沒辦法要回來,我總不能跟我現在的女朋友說,送她的手鍊是從我以前的前女友那裡偷出來的吧?那他們家更得讓她跟我吹了,大不了那個手鍊多少錢,我照價給賠錢還不行麼,皮包在我家裡面,我回頭給你們拿來。”

“你和趙英華的那個室友是怎麼聯繫的?他偷了東西之後,你去他的住處拿,還是他給你送到什麼地方?你們現在還有聯繫麼?”方圓問。

“我傻啊?要是偷完了之後我還去他住的地方拿,那就不如干脆他給我開個門,我自己進去算了!我還可以少給他幾個錢呢!”丁陽又有點沒好氣了,這一次倒不是之前的那種虛張聲勢,而是他覺得自己的行爲被戳穿,所以有一種難堪,沒好氣不過是爲了掩飾他的難堪罷了,“我倆都是約個地方。找個折中一點的位置,我開車過去,他給我東西,我給他錢。然後就各走各的,誰也礙不着誰,根本就不熟,所以拿了包以後,我一看這人辦事不大靠譜。也不想再找他了,他也沒再找過我,早就不聯繫了。不瞞你們說,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那不知道叫什麼,長什麼樣總能記得吧?”戴煦示意丁陽描述一下。

丁陽想了想,盡力在自己的表達能力範圍內,把對方的相貌形容了一下,挺起來的確與蔣弘亮相符,於是方圓拿出了蔣弘亮的照片,讓丁陽辨認。丁陽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蔣弘亮,確定這就是幫他偷東西收好處費的那個人。

“所以說你們兩個後來就再沒有任何的交往了對麼?”方圓再次向他確認。

“那當然了,我聯繫他幹嘛啊,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體面人兒,”丁陽對蔣弘亮還是一副半隻眼睛都沒有瞧得起的架勢,撇撇嘴,“再就沒見過了。”

“那趙英華的那個女室友呢?”

“女室友?沒見過,一次都沒見過。”丁陽搖搖頭,表示只見過蔣弘亮一人。

方圓做好了記錄,丁陽想了想。又對他們說:“東西我可以退回去的,手鍊我也可以照價賠償,就算這樣還不行,大不了我再補償一點錢。這樣總可以了吧?不是我到這個時候還不忘給別人潑髒水啊,趙英華後來在外面和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這裡頭的貓膩兒大着呢,平白無故的,人家爲什麼給她送那麼多好東西啊?那幫人都同情心氾濫。給她買東西當扶貧啊?我一開始有這個念頭的那會兒,也從她那個室友那裡慢慢着手,打聽過一點,聽說總有男的開車送趙英華回她住的那個地方。反正你們也別說我心太髒什麼的,事實擺在那兒呢,趙英華都能用得起名牌化妝品,拿得出來名牌包,首飾就算不是什麼黃金鉑金的,看我現在女朋友那個意思,就那種名牌的玩意兒好像也不便宜,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趙英華肯定不缺錢唄,不缺錢還住在那種破地方,爲什麼啊?這答案不說其實也明白的吧?掩人耳目,免得有人來走動什麼的不方便嘍!”

看起來丁陽對於當初偷竊趙英華財物的這種行爲,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悔意,而他關於趙英華用得起名牌,手頭一定不缺錢的這種推論,雖然聽起來也不無道理,但是對於掌握了趙英華許多具體情況的戴煦和方圓而言,是站不住腳的。

關於丁陽的這種偷竊行爲,自然也是要追究責任的,他指示蔣弘亮行竊,自己獲得贓物,並試圖銷贓獲利,以所竊取物品的金額來看,也已經足夠加以追究了,只不過眼下這件事不可能是戴煦和方圓親自處理,也不是丁陽隨隨便便提出什麼額外的補償就可以抵消的,只不過丁陽的供述,他們已經取得了錄音資料,現在丁陽本人暫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程度,以爲原樣返還和賠點錢就可以擺平,戴煦和方圓也就沒有打算驚動他,讓他產生牴觸或者警覺,對於他們來說,被丁陽收買,幫他行竊的蔣弘亮更值得他們去探究一番。

於是戴煦表示關於返還物品這些事,稍後會再和丁陽聯繫,三個人離開了快餐店,丁陽回去了中介公司,戴煦和方圓開車直奔市郊,準備去找蔣弘亮。

“你怕不怕丁陽畏罪潛逃了?”方圓在去找蔣弘亮的路上問戴煦。

“不怕,反正回頭我們肯定要留意他的動向,不會完全置之不理的,更何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想要潛逃的意向,也還是挺有幫助的。”戴煦對這件事似乎並不太擔心,一邊開車一邊說,“他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在咱們這裡掛了號的人了,假如只是單純的唆使他人盜竊財物,並且可以返還贓款贓物的話,爲了這麼一個罪名,你覺得外逃值得麼?很顯然,這筆買賣不大划算。反過來的話,假如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動了潛逃到外地去的念頭,那也就只能說明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了——丁陽的身上揹負着的絕對不止是唆使他人盜竊這麼一點小事了。”

方圓想了想。覺得戴煦的這個觀點還是很有道理的,這麼按兵不動的暗中觀察一下丁陽的下一步反應,沒有特別大的風險,卻可以看出很多問題。並且在接觸了兩次之後。方圓對於丁陽的印象也比較完整了一些,她覺得丁陽這個人,不管是人品還是性格,都實在是不怎麼樣,並且智商和情商也很平平。說平平可能都已經算是比較客氣的,反正絕對不是足夠玩弄伎倆的那種類型就對了。

所以她也就沒有繼續去考慮或者擔心丁陽會不會外逃的這個問題。

戴煦的記性一向是很好的,儘管只是上一次幫忙把蔣弘亮和苗秋蓮兩個人從分局裡面接出來,送去找新的落腳之處,戴煦卻可以把路線記得十分清楚,沒有任何猶豫或者吃不準的情況下,就直接開車找到了那家位置也比較偏僻的小旅店,到店裡面一打聽,蔣弘亮和苗秋蓮居然又搬走了,好在他們兩個搬走之前。苗秋蓮向旅店的店主發過牢騷,說另外有一家旅館比他們的開價要優惠不少,責怪這家店的老闆太黑心,掉進了錢眼兒裡,搞得這家的旅店老闆也不大愉快,就這麼着,陰差陽錯的卻也記住了他們要搬去的另外那家旅店的名稱。

“那小丫頭,簡直就是滿嘴跑火車,我開旅店這麼多年,這周圍什麼行市我還不知道麼?根本就不可能有她說的那個價位。她根本就是找藉口要搬罷了。”店主提起苗秋蓮,還忍不住有些抱怨連連的,“其實這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的事兒,你來住。我高興,你不來住我也不能勉強不是麼,何必要找藉口噁心我呢?我當時還以爲她是弄壞了我這裡什麼東西,怕我發現了以後要她賠錢,所以才編了瞎話想要躲出去呢,還叫服務員好好檢查了他們住的那個屋子一遍。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所以就只好讓他們走人了。哎?他們不會是犯事兒的人吧?”

戴煦連忙擺擺手,表示沒有那麼複雜,他們過來找人也不過是需要他們幫忙提供一點進一步的線索而已,旅店老闆這才稍微放下心了一些,嘴裡面還忍不住唸叨着說,嚇了一大跳,還以爲自己店裡住過犯了事兒的逃犯呢。

之後兩個人拿着旅店老闆提供的另外一家旅店的名字,沿着街找了起來,拐到隔壁一條街的時候,總算找到了這家店,看門面,比之前的那一家還要略小一些,十分的不起眼,而且應該也算是開了有些年頭了,看起來有點舊舊的。

戴煦和方圓走進去,叫醒了趴在吧檯上面睡覺的旅館老闆,旅館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起初他並不願意回答戴煦和方圓的問題,幫他們提供蔣弘亮所住房間的房間號,不過當戴煦他們亮明瞭身份之後,他便改變了主意,翻了翻自己面前那本又舊又黃,上面橫七豎八、亂七八糟寫了很多東西的登記簿,從上面找到了蔣弘亮和苗秋蓮登記的住宿信息,把房間號告訴了戴煦和方圓。

蔣弘亮和苗秋蓮住的房間在二樓,通向二樓的樓梯是鑄鐵的,上面鋪着地毯,只不過因爲太久沒有清洗過的緣故,那地毯都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就只有黑乎乎的印子,還有一些不知道具體應該是什麼的污漬和香菸燒灼的孔洞。

踩着嘎吱嘎吱的樓梯上到二樓,二樓的走廊也很狹窄,一個人走寬裕,兩個人並行都有點狹窄,走廊兩邊都是一扇一扇的門,從門與門之間的間距來看,這家小旅店的房間面積一定不會太寬鬆富餘。

對照着門上面的標號,他們來到了幾乎靠近走廊最盡頭的一個房間,這裡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太好,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的電視聲。戴煦擡手敲了敲門,門板關的也似乎不怎麼牢靠,被戴煦這麼一敲,門板就和門框相互碰撞着,發出咣噹咣噹的響聲,隨即裡面便傳來了蔣弘亮懶洋洋的應門聲。

“誰啊?誰啊?我這正睡覺呢……”蔣弘亮嘟嘟囔囔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走到了門邊,咔噠一聲打開了門鎖,拉開一條門縫,露出了一張睡眼惺忪的臉,他朝門外看了看,看到站在門口的戴煦和方圓,還愣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有點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從意識到他們是誰,連忙抹了一把臉,換上了一副客客氣氣,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討好意味的笑容,“哎喲,怎麼是你們啊?有事兒?”

“算是吧。”戴煦點點頭,朝他身後的房間擡了擡下巴,“咱們進去說?”

“哦哦,對對,你瞧我,這剛睡醒,腦子還跟漿糊似的呢,進來進來。”蔣弘亮訕笑着,連忙把門打開的大一些,自己走在前面,好讓戴煦和方圓能夠進來。

一進門旁邊就是小小的衛生間,衛生間的門開着,估計是這棟建築的年頭有點久,下水管道也都很老舊了,所以從下水道里面往外一直泛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再加上屋子空間不大,導致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很渾濁。

這個房間比較小,一共只有半扇窗,所以採光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外面還是天光大亮的時候,這裡就得開着照明燈了。

“苗秋蓮不在呀?”戴煦看到只有蔣弘亮一個人在,便開口問。

“啊,她換成白班了,得晚上八點呢。”蔣弘亮不大在意的回答,還大大咧咧的打了個呵欠。

“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關於趙英華一些財物方面的情況。”方圓對蔣弘亮說。

蔣弘亮嘿嘿笑了笑:“我和小蓮跟趙英華就是一起租房子,她的什麼財什麼物的,我們倆上哪兒能知道去啊。”

“苗秋蓮知不知道,我們不清楚,不過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戴煦對他笑了笑,“要是想不起來了,跟趙英華那個前男友再確認一下也行。”

一提到丁陽的身份,蔣弘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訕訕的笑了笑,說:“我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坦白從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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