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煽動

“那這可怎麼辦呢?”戴煦看着他,似乎有些無奈,“你要求我們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們做到了,我們要求你證明你的身份,但是你又證明不了……”

“說的也是啊,自己都沒有證,剛纔還好似跟人家要證。”剛纔戴煦和方圓被問證件的時候,圍觀的人有幫挎相機的男人說話的,人羣裡又有人湊熱鬧幫腔,反正只是看熱鬧罷了,圍觀羣衆的立場永遠比夏天的風向還更加的捉摸不定。

挎相機的男人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說:“我只是說我沒有記者證,但是不代表我沒有證據,我有工作證,如果你們要看,我可以允許你們看一下。”

戴煦點點頭,那個男人這才從兜裡摸出了他的工作卡遞了過去,戴煦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哦,你叫向文彥啊,還真是是a市生活報上班。方纔你是在進行採訪的吧?可是你沒有記者證,只有工作證,我只能判斷你確實是生活報報社的,沒有辦法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記者,到底有沒有采訪權吶。”

“我怎麼會沒有采訪權限,我只是還沒有正式的落到編制內而已,你不能因此而否定了我的工作,”這個叫做向文彥的年輕人對戴煦的話感到十分不滿,他把自己的工作證收起來,理直氣壯的說,“而且我只是在這裡採訪一下圍觀羣衆,也沒有干擾到你們的工作,你們應該沒有權利干涉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有責任收集一下羣衆的觀點和看法,羣衆也有知情權,你們無權干涉。”

“你正常的採訪和報道。我們是不會干涉的,但是這件事到現在爲止,我們也剛剛接手,事情的性質到底是什麼樣的,也還沒有一個定論,你現在採訪羣衆看法沒問題,但是希望在撰稿的時候。你能用嚴謹的態度去處理這件事。不要誇大或者捏造事實,在我們這邊還沒有進一步的明確結論之前就妄自猜測,更不要試圖用引導性的問題去詢問不知情的人。那樣的出來的結論是不具有任何意義的。”戴煦儘管態度不算是特別嚴肅,但是語氣裡還是帶着一種淡淡的警告。

向文彥對他笑了笑,那笑容裡面似乎不夾雜任何表達友善的含義:“這個分寸我會把握,畢竟我是這個領域的專業人士。但是你不是,我們平時做的是與人溝通。用事實說話,你們……你們的溝通技巧應該都體現在審訊室裡了吧?所以論起語言溝通來,還是我們略勝一籌。所以咱們就還是各司其職吧,我會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儘自己的本分,你們也只管做好你們的本分就行了,咱們各司其職。誰也礙不着誰的事兒,所以也誰都別操心別人的那一攤活兒就得了。”

“就是。人家網上都說了,警察一天到晚就會刑。訊。逼。供,一羣野蠻人。”人羣裡有人嘀咕了一聲,其他人聽了也跟着竊竊私語起來。

“對,各司其職,各盡本分。”戴煦也不惱火,點點頭,“所以還是那句話,如實報道,可別爲了自己的工作業績,就有意的去煽動恐慌情緒。你不用那麼看着我,我沒說你現在就已經這麼做了,我只是提醒你以後不要那麼做。”

向文彥眼珠子翻了一下,笑了笑,那笑容可和友善之類的詞語搭不上一點關係,說是輕蔑也行,說是挑釁似乎也不爲過,一副把戴煦的話當成是耳旁風的樣子,然後他轉身就走,不過可不是打算離開的意思,而是又換了個地方繼續拍照和詢問圍觀羣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向文彥並沒有走出很遠就立刻對一個在外圍湊熱鬧的人提問起來,方纔戴煦的叮囑果然一句都沒有往心裡去,拋出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對遊樂場裡發生了兇殺案這件事怎麼看?會不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被他採訪的是一個年輕姑娘,原本並不知道這麼多人圍在這兒是在幹什麼,結果聽向文彥這麼一說,嚇得當場花容失色,拉着男朋友趕忙就走掉了,周圍也還有其他幾個不明就裡單純看熱鬧的人,也因爲這個問題而嚇了一跳,有人選擇了離開,有人選擇了交頭接耳的議論,一時間人羣裡又爆發出了許多七嘴八舌的聲音,胡亂猜測的,發泄私人情緒的,什麼都有。

方圓皺着眉頭,對向文彥的態度和行爲感到十分不悅,戴煦拍拍她,朝停車那邊示意了一下:“走吧,咱們還有不少事情得做呢,犯不着爲這種事情煩心,原本來的時候,我就有點擔心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出事會把媒體的人給招來,沒想到還是他們動作還挺快。不過越是這個節骨眼兒上咱就更不能跟他有什麼摩擦了,回頭小事化大,等於給自己找麻煩。還是去問問劉法醫那邊什麼情況吧。”

方圓點點頭,她雖然纔剛剛正式參加工作,但是在學校裡面也聽老師說過,所謂衆口鑠金,如果有人刻意煽動輿論,能夠造出的壓力和影響不容小覷。於是她也不再盯着那個向文彥,和戴煦一起去車子那邊找劉法醫

“劉法醫,是人頭骨麼?”戴煦讓方圓上車坐着,自己站在車門口,他人高馬大身架寬,往車門口那麼一站,就給擋了個密密實實,不遠處本攔住了過不來的看熱鬧的人縱使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

劉法醫點點頭:“是人頭骨,上圖提取到了很多不同的指紋,估計是因爲鬼屋裡的遊客太多,這個摸摸,那個摸摸,裡面到底有沒有兇手的指紋不好說,這個季節來講戴手套出門太醒目了,所以還是有這種機率的,假如確實有的話,回頭也得花點功夫去比對了,我估計鬼屋裡頭僅次於這個上面指紋多的,保不齊是出入口的那個用手推着才能通過的金屬桿兒。”

“現在能看出什麼問題麼?”方圓一邊問一邊打量着劉法醫手裡的頭骨。

“喲?你不是之前實習的時候那個小姑娘麼?這是畢業又考回來了啊?”劉法醫聽見方圓說話,擡頭看了看她,覺得有點眼熟。很快就想起了這個給自己留下不錯印象的姑娘,“這個頭骨上面沒有骨裂之類的痕跡,所以基本上可以斷定死者被殺害的時候致命傷一定不在頭上,可以排除擊打頭部致死的這種可能性,你們看這裡,這是頸骨和頭骨相連的地方,死者的頸骨是被人比較粗暴的用鋸片之類的東西給鋸斷的。從骨頭被鋸斷的位置和做法來看。這個實際操作的人並不具備醫學領域解剖學方面的知識,別說是人,估計殺豬宰牛也一竅不通。”

“所以說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一個門外漢嘍?”戴煦聽到這裡。點點頭,“那一個門外漢的話,這個頭骨看着也不像是很多年前的,爲什麼上面一點皮膚和肌肉組織都沒有留下。就只剩下光溜溜的頭骨了呢?”

“這個倒是不難解釋,當然。現在也只是我個人的推測和感覺,我說了你們可以參考一下,”劉法醫指了指那個頭骨,“首先這是一個完整的頭骨。腦組織都在,但是從頭骨的狀態和重量,甚至包括顏色。我認爲這個頭骨是被煮熟過的。”

“煮熟?”這個推測十分的大膽,讓方圓被嚇了一大跳。

劉法醫點點頭:“是不是覺得有點嚇人?不是說外行就一定辦不成什麼事兒。有時候外行的怪招反倒特別的匪夷所思、出人意料,除了頭骨整體的顏色和狀態之外,就像戴煦說的那樣,表面沒有一點殘留,特別乾淨,加上頭骨本身又不符合自然腐爛的狀態,所以我就更認爲,兇手在殺人之後,鋸下死者的頭部,用熱水把頭部煮熟,然後剝掉上面的皮肉,清理乾淨之後,才找機會拿到鬼屋來的。”

“所以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並不長嘍?”戴煦向劉法醫確認。

劉法醫點點頭:“我個人觀點是這樣的,因爲腦組織都還在,當然,如果是生的,氣味可能會比較強烈,熟的就差了很多,但是這個季節,不管是生是熟,腐敗變質的速度都會比其他季節快一些,這個頭骨現在異味並不算大,所以比咱們人類對氣味更敏感的蒼蠅率先感覺到了,咱們還覺得不太明顯,剛纔咱們進去鬼屋,裡面爲了製造氣氛,利用製冷設備把裡面的溫度降低了一些,這在某種程度上能夠減緩人腦腐爛的速度,抑制異味,不過效果還是有限的,所以這個頭骨被人偷偷放置進去的時間不會太久,你們調最近幾天的監控記錄看看了沒有?”

戴煦嘆了口氣:“巧了,偏偏就是之前幾天,監控器故障,什麼都沒有拍到,之前一個星期的都沒有記錄。”

“會不會是內部員工搞的鬼?所以有機會製造所謂的監控設備故障?”方圓覺得這件事太過於大膽和蹊蹺,光是聽劉法醫講那個人頭是被人煮熟之後去掉了表面的皮肉,她就已經有一種胃裡面不太舒服的感覺了。

“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畢竟想要毫無痕跡的讓監控設備癱瘓掉,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到的,除非這個人對計算機或者監控系統很熟悉,自己搞壞監控器,然後再進去放頭骨,這樣有點畫蛇添足,你覺不覺得?”戴煦這回看法和方圓不太一致,“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就算哪個工作人員大模大樣的拿着頭骨走進去,誰又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呢?恐怕只當是對方在維修或者調整裡面的裝飾、器材這一類東西呢吧。”

方圓想一想,覺得戴煦說的也有道理,她又想起來方纔那個做嚮導的工作人員對他們說過的一件事:“對了,不是這個鬼屋的工作人員都有佩戴對應編號的定位裝置麼?那個東西應該也是有記錄的吧?咱們覈對一下那個記錄,是不是對排除工作人員的嫌疑會比較有幫助呢?就算他們可以有條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頭骨帶進去,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也得在骷髏山附近活動,方纔我看了一下,骷髏山附近並沒有安排真人扮演的鬼怪那種崗位,所以平時應該不會經常有工作人員出入的,如果不但有,而且還有過逗留,咱們就好判斷了。”

戴煦還沒表態,劉法醫倒是笑了,對他說:“看樣子,你們隊裡這一次是來了一個好幫手啊!現在有天資又肯吃苦的小姑娘也不太多了。”

“是啊,”戴煦笑呵呵的回答,“這也算是我們隊裡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了!”

劉法醫又表揚了方圓幾句,無非是說她從實習期間就表現的很沉着冷靜,也足夠勇敢,這纔剛剛起步就能做到這個程度,以後肯定有發展。

方圓被表揚的有點不好意思,連聲客氣着,直到戴煦帶着她過去找鬼屋的負責人,要他幫忙查所有鬼屋的工作人員身上攜帶着的定位工具,雖然人數不少,花費了一點時間,不過由於鬼屋裡面活動的工作人員大部分是扮演鬼怪的,所以爲了避免受到驚嚇的遊客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所以鬼屋裡看似迷宮一樣的區域,實際上是被明確劃分過的,以abcd的順序依次排列,戴煦他們查詢起來也就條理清晰了很多。鬼屋的負責人也很緊張,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意識到肯定是真的出了事,眼下這件事到底和他的僱員有沒有關係,這可就更讓他擔憂了。

戴煦和方圓仔細的查了一遍,工作人員的定位記錄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在最近的幾天裡,除了在骷髏山外圍經過之外,在今天接到遊客的呼叫之前,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工作人員曾經到那裡活動過,這樣一來,鬼屋工作人員作案的嫌疑就被初步排除了,戴煦向負責人要了這些人的大致信息,以便回去之後需要進一步向他們當中的誰瞭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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