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林道身旁的呂玲綺揮刀直接將肥豬的手掌齊腕斬斷!這段時間,林道發現呂玲綺的伸手比原先更加麻利了,她的身法也更爲迅速,力量方面雖然沒有多大的進步,但是她那天生的蠻力已是極爲恐怖。和林道不同,呂玲綺從未停斷修煉,天地極陽功對她的幫助極大,在十分簡短的時間,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瓶頸,呂玲綺相信很快她就能突破“都統”,成爲“副將”級別的高手。
“你!你……”肥豬疼得淚流滿臉,同時急忙後退,很快就被一羣全副武裝的家丁保護起來,“上,給我們殺了他們!”
那肥豬估計是嚇傻了,隨後做了一個後悔終生的決定。他居然讓他那些軟趴趴,整日只知道欺負平民的家丁拿起棍棒刀槍直接跟軍隊起了衝突。而林道更狠,直接下了絕殺令:“全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命令剛下,校尉和士兵們都愣了一下,但是伴隨着林道一聲怒吼“還愣着做什麼,想吃軍法嗎!”,校尉馬上舉起大刀,砍向了迎面而來的家丁。
這是一場屠殺,一場完全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在林道的怒喝聲下,士兵們根本就無法手下留情,刀刃直接朝着家丁們砍去,往往一兩個回合下來,沒有任何訓練的家丁就會屍首兩地。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現場只剩下肥豬一人孤零零而立,在他的四周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士兵,這些士兵身上染滿了鮮紅的鮮血,有些下手比較狠的士兵身上甚至還粘着一些令人作惡的血塊。
“你、你、你、你、你、你們,不、不、不、不要亂來,啊!!!”眼看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自己的脖子砍來,肥豬大叫一聲,兩眼翻白直接暈死過去。
“大人,此人該如何發落?”校尉把肥豬架到林道面前。
“居然還暈了?小玲,把你的馬鞭給我。”呂玲綺的馬鞭早就沾染上了不少叛軍的鮮血,而呂玲綺也懶得去洗刷,被鮮血染紅的馬鞭看上去極爲猙獰。林道接過馬鞭,二話不說,對着肥豬那肥碩的身體就抽了過去。
緊接着,不斷有迭起的殺豬般的淒厲聲傳入人們的耳中。
“打得好!”
“打得好!”
被控制的平民們終於爆發,不停地吶喊,欲將他們多年來的苦與恨全部發泄。
林道抽了十幾鞭,心裡總算是舒爽了許多,當即將馬鞭還給呂玲綺,喝道:“來人,把這肥豬給我扔出南江城!”
“你,你不能這樣,我是大王的舅舅,國舅!”肥豬在拼命掙扎時就如同突然中了魔法師的石化術一般,身體瞬間停止了任何動作,只是愣愣地看着林道,半晌,他募得叫了起來,“你,你,你是,你是,道,道……”
“還由着他廢什麼話,給我堵住他的嘴,扔出城!”
在士兵用破布堵住肥豬嘴巴之後,那肥豬掙扎着更加厲害了。然後林道卻是大手一揮,指着肥豬的府宅喝道:“古董書畫錦帛任你們搶!”
“將軍威武!”
士兵們齊聲大吼,無比興奮地衝進了肥豬的府宅大門。
這時候,呂玲綺靜靜地走到林道身旁,小聲道:“方纔那肥豬似乎已經認出你來了。”
“那又怎麼樣?”林道冷笑一聲。
“可他畢竟是你的舅舅。”
“我沒殺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如果換成別人,他的人頭早已經落地!”林道的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痛恨之色,“這些都只是開始而已,此番我定要將這南方三郡的毒瘤連根拔起!”
四天後,林道離開了南江城。本來林道準備三天就可以離開南疆城,沒想到給那些士兵們打包“戰利品”就花費了一天的時間,當然,林道所得到的其實更多。除了充足的糧食之外,單是金幣和珠寶就堆積成山。離開的時候,林道將呂川的兩千人中抽出了五百人交給管承和黃皓負責。黃皓負責整理向淩統輸送從貴族們手中掠奪而來的大批物資,而管承和二十名暗夜護衛在監視黃皓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幫陸績的忙。
讓林道倍感意外的是,在其餘四部士兵紛紛得到豐厚戰利品的時候,呂川所率的兩千多人卻沒有產生任何的負面情緒。這四天來,他們一直在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沒有一人擅離職守,爲此,林道慷他人之慨,對呂川的士兵每人獎勵了一百個金幣。而作爲校尉的呂川,在得到林道所給的兩千金幣之後,異常慷慨地將兩千金幣轉贈給了自己的司馬和幾個軍官。
對此,林道看在眼裡,也沒有說破。不過,他對呂川更加看重了。
一個多月後,南冥國六郡之一,琅琊郡的郡城,琅琊城外。
琅邪城環山而建,作爲郡城它的城牆高聳,護城河也十分寬闊,位處山谷盆地的最高處,四周水道縱橫,方圓平坦,是爲易守難攻之地。
“將軍,屬下有一事不明。”站在陡峭山崖上,看着遠處不斷涌向琅琊城的難民隊伍,呂川的內心十分擁堵,按捺不住的他終於開口詢問林道。
“說。”林道同樣站在山崖上,他的手上還拿着一隻大豬腿,此時毫無顧忌地啃着,滿嘴流油。此時林道的裝扮看上去十分古怪,他並未衣着鎧甲,身上也找不到半點南冥國軍人的標識,而且還特意把自己的左眼套上一個眼罩,衣着皮革獸衣,看上去與跟土匪山賊並無兩樣。
“將軍行事前,口口說我們敵人是貴族,可是這幾天我們爲何還要摧毀那些村莊,逼迫平民涌入琅邪城中?”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林道的五千多人就像蝗蟲過境一般,但凡有人的地方,林道的士兵就會對其進行瘋搶,除了人,他們什麼都搶!特別是那些貴族,士兵們搶狠了,甚至扒光了貴族的衣物,只留下一條遮羞褲。
而且,林道充分發揮了毛太祖的游擊隊思想,“敵強我退,敵弱我追”。如此一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林道在琅琊郡算是聲名狼藉,那些貴族一聽到林道的名字,夜裡就算是有風騷百媚的狐女服侍都堅挺不起來。
林道的臉皮就如同是鋯合金鑄就而成的,無論任何人,任何勢力對林道此舉進行筆誅口伐,林道愣是完全免疫,不受任何侵害。
林道詭異一笑,道:“問題是,你見過我們的士兵殺人了嗎?”
呂川十分堅定地說:“沒有。”
“那你說我們對待敵人的態度應該怎麼樣?”
“趕盡殺絕!”呂川那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之色。
“沒錯!”林道笑着點點頭,他快速地將大豬蹄連骨頭都吞入腹中,隨後用滿是油膩的手拍了拍呂川的肩膀,順便把油膩都擦了上去,“呂川啊,我知道你勇猛非常,你的部曲個個兇猛,以一當十。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知道,打勝仗並非是爲將者的全部,如何以最少的損失,最快的速度,最巧妙的方法擊敗敵人,這才真正的將領。”
呂川似乎領悟了什麼,而這時候林道又加了一句:“你一定很奇怪,爲何我們要把難民往琅邪城趕,而且也奇怪爲何我會把第一個進攻目標定在這易守難攻的琅邪城。”
“是。”呂川是有話直說的個性,這一點林道也極爲欣賞。
“你的人一直都跟着我的本部,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其他三部軍士呢?”
“將軍,難道說你讓他們都混入了難民之中?”呂川霍然開朗起來。
“聰明,不過單單靠三千人肯定是佔領不了琅邪城,根據可靠情報,此時琅邪城駐軍有五萬,還不算那些大貴族的私兵,若是真打起來,恐怕二十萬人要拿下琅邪城都會十分費勁。畢竟這些大貴族的私兵纔是真正的精銳,這些人平時個個養精蓄銳,裝備精良,十分不好對付。”
“既然如此,那將軍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爲了牽制住他們,同時也給凌將軍制造更多的時間,凌將軍已經收復了兩郡,我方大軍正往琅琊郡集結。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準備親自砍下琅邪城城主陳就的狗頭!琅琊郡的郡守在得知凌將軍率軍平叛的時候,就把大部分兵力都收縮在這琅邪城之中。你想想,琅邪城平時的駐軍只有兩萬,城外防備軍五千;眼下城中兵力突增至五萬,甚至更多,你覺得琅邪城能夠吞食得盡嗎?”
“恐怕不行。”
“最爲主要的是,這些部隊並非統一管理,他們之間各有歸屬,大到萬人,小到千人。可以說,現在的琅邪城就是一鍋大雜燴,若是我們在這鍋大雜燴的底部加上一把烈火,那等他們沸騰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十分壯觀呢?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此爲兵者上道。”
“多謝大人教誨!”呂川真心誠意地對林道表示感謝,呂川知道,作爲上官的林道完全沒有必要更他講解其中內涵,而林道既然這麼做,那是真正地將他視爲自己人了。
“這些多餘的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我早就說過,上了戰場咱們是戰友,下了戰場咱們是兄弟!”林道面帶微笑地看着呂川,他十分欣慰地看到了呂川的眼眶又他娘地紅了。
看着前方偌大的琅邪城,林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雖然我不知道上次偷襲我們是出自誰人之手,但是爛泥畢竟是爛泥,哪怕此人計謀卓越,天資橫溢,在這一堆爛泥裡面,他是攪不起多少風浪的。人畢竟都是自私的,在我們掃蕩了周邊貴族之後,城內的貴族都已經嚇怕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他們自己活着,哪怕是世界末日到了,他們也不會去理會,所以我們要針對這一點,讓琅邪城美美地上演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