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道扛着龍夏刀策馬狂奔至禰衡府邸的時候,王城戎衛統領馬忠早已率領巡邏隊將禰衡的家團團包圍。只是,馬忠並非與禰衡對抗,而是親自鎮守門口,防止一些情緒激動的民衆衝入禰衡的家中。
馬忠的職務相當於後世的公安局長,負責南冥城內的治安,按照道理來說,以他的職位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但是林道不在的這段時間,禰衡四處訪友,與馬忠結交,兩人的關係日益增進,如今也是至交好友。
“把兇手交出來!”一個青年頭上綁着一根白布,面色憤怒,只是礙於馬忠的威勢,一時不敢上前,只能舉手高呼。
“對,交出來!”
“大王律令,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黃射毀人在先,害人在後,應當按我國律法處以極刑!”一個白髮老者在兩名書生的攙扶下,慷慨陳詞,“大王英明蓋世,以法制國,爾等難道想要將大王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嗎?”
馬忠臉色也是猶豫不定。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那也僅僅只是花一點錢就能擺平的,但是自從林道頒佈全新的律法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南冥城幾乎所有人都恪守本分,牢記律法,絲毫都不敢逾越,南冥城的治安也是出現了空前的好轉。更爲重要的是,那罪犯並非南冥國的國民,而是江夏國的大王子,黃射。此人身份尊貴無比,馬忠害怕一旦他在南冥國出事,江夏國的國王黃祖一定會藉此名義興兵討伐,若是那個時候,他馬忠纔是真正的對不起林道啊。
“滾開!”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馬忠剛剛擡起頭,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高躍而至。馬忠還未反應,那人便一腳猛然踹中馬忠的胸膛,直接將馬忠踹飛了出去,撞破了牆壁,倒是一片牆垣坍塌,馬忠整個人都陷入其中。
“錚!”見統領被襲,巡邏隊員趕緊將來人圍了起來。
“抓住這個刺客!”
“圍住他,別讓他跑了!”
來人正是林道,此時的林道身着一件武服,面色陰沉,隱有暴怒之色。巡邏隊員很快就對林道拔刀相對,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林道的不好惹,只是圍而不攻,等待林道的下一步動作。
“不要動手!”馬忠留着血從殘垣之中爬了起來,他一起來就急忙跑到林道面前,對着林道單膝下跪,喝到,“馬忠拜見大王!”
此言一出,四下皆動。圍觀的百姓們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一同跪拜下去。
“馬忠跪着,其他人都起來!”林道的聲音之中已經蘊含了怒意,那些巡邏隊員瞧着林道的臉色,都低着頭不敢吭聲。有一些腦子轉得快的人似乎已經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國王親自前來,可見此事已是棘手之極。
林道低頭看着馬忠,道:“知道你做錯什麼了麼?”
“臣辜負了大王的勝眷,懇請大王責罰!”
林道的聲音很冷:“辦完這件事,自己下去領三十軍棍!”
“是!”
“還愣着做什麼,進去把那個兇手給本王捉出來,本王要當着周圍百姓的面,行刑!”林道將龍夏刀插入身前的石板之中,身上泛着凌厲之氣,馬忠知道林道這是要動真格的了。馬忠急忙率領二十人衝了進禰衡的家,之後禰衡的家中就傳出了廝打之聲,不多時,一個身影破頂而出,準備從另一個方向逃竄。
林道直接就對着那個人影射出了一個大火球——“爆!”人影在爆炸中炸傷,被馬忠捆綁着帶到了林道的面前。
“大王,大王饒命啊!”禰衡這時候從房間之中急忙跑出,他的臉上寫滿惶急之色,對着林道連連磕頭,“黃射乃是江夏國王子,大王此舉怕是會引來兩國戰端!”
林道看着已經被炸傷的黃射,黃射此時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着林道,他非但沒有向林道求饒,反而用言語威脅:“你就是凌道?哼哼,果然夠膽!你今日傷了我,他日我定會百倍還你!”
林道冷冷地看着黃射,言語清晰道:“你認爲,你,還有機會嗎?”
“怎麼,你真的敢殺我?嘿嘿,我諒你也不敢!哼,不就是一個賤婢嗎!本王子看上她了,當着街坊鄰居地面脫她衣服,凌辱一番又如何,你、能、奈、我、何?”黃射很狂。當然,他也是有狂的資格。江夏國的國力絕對是南冥國的好幾倍,江夏國不但領土是南冥國的好幾倍,就連軍隊力量也是南冥國望塵莫及的。至少在黃射的眼中,林道絕對不敢拿他怎麼樣,沒準,過了片刻,林道就要在王宮之中宴請他,到時候還要乖乖地送上一些美貌的宮女供他臨幸。
林道舔了舔嘴脣,突然笑了,笑得很邪惡。
“馬忠。”
“臣在!”
“把他的衣服給老子扒光!”
“是!”馬忠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知道一旦他猶豫了,那麼他的前途也就到這裡了。
“你,你想幹什麼!?你可知道我是江夏國的大王子,你若敢動我,我父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黃射終於意識到了不妙,不過幾下,馬忠就將黃射的衣服扒得精光,露出了一身白肉。說起來,黃射還是有幾分本錢的,難怪回四處尋花問柳。
“禰衡,你告訴孤,犯了奸•淫罪,當如何處置?”
“大王,他也是一時岔念,懇請大王放他一馬!”禰衡與黃射關係十分要好,所以禰衡很自然地替黃射求情。
“禰衡,你的聖賢書讀到哪去了?他是親友不假,但是作爲一個執法者,他首先所具備的秉性是什麼?你告訴孤!”
“公正、嚴明。”禰衡深深地垂下了頭,事已至此,他真的無法挽回了。
“你告訴孤,你做到了嗎?如果做不到,即刻捲起鋪蓋,給孤滾出南冥!”
“大王,我……”
林道當然知道禰衡的心情,他也不會過度地逼禰衡,如果此事落在林道身上,林道肯定會力挺他的朋友。但是很可惜,黃射不是林道的朋友,而且林道也不可能會交那樣的朋友。
爲了自己的信譽,也爲了南冥國的未來,林道不惜一戰也要懲罰黃射!
“馬忠,你告訴孤,這黃射所犯何罪?”
“大王,黃射於昨日在街上調戲一名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當衆行那醜陋之事,迫使女子屈辱自盡!”
“如何處置?”
“依照我國律法,應當切除罪根!”馬忠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黃射的身份和地位,殺黃射的話他可不會說出來,畢竟一旦殺了黃射,那與江夏國的矛盾就真的不可調節了!
“行刑吧!”
“遵命!”
“凌道!凌道!你不能這樣,我是江夏國的王子啊,我是王子!我父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於是,當着百姓的面,馬忠切下了黃射的“罪根”,黃射也因此暈死過去。
“叫人包紮好,三日之後送到江夏人手中。”
“是!”
林道看了禰衡一眼,留下一句:“你跟這樣的骯髒貨處在一起,難道就不怕自己也變得一同腌臢嗎?禰衡,希望你不要再令孤失望了。”說完,林道在四周百姓的轟鳴掌聲之中揚長而去。
“恭送大王!”
“大王紀法嚴明,我等敬佩!”
這是那些儒生第一次,如此發自肺腑地讚頌林道。很快,林道閹割黃射的事蹟就被人傳誦開來。而林道在回到王宮之後,就傳喚了步騭、淩統、呂岱諸人在偏殿商議國事。
“大王,聽聞你將那黃射閹割了?”步騭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到的時候,發現林道和淩統、呂岱二人在研究地圖。
“嗯,確有其事。”林道頭也沒擡。
“大王,糊塗啊!”
“丞相,如果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我勸你還是閉嘴吧。現在,本王只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備戰,與江夏國一決雌雄!”
“大王!那可是江夏國,我們的國力……”步騭話說到一般,卻發現淩統和呂岱同時看向他,淩統直接搶過話來,用鏗鏘的口吻道:“大哥這次做得很對,這黃射該閹!若是我,恐怕會將他的狗頭砍下來!”
“丞相大人,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研究如何防範江夏國的進攻。而且,我們未見得會敗,反正與江夏國遲早都要一戰,早晚而已。”呂岱說得十分中肯,倒是讓步騭緩下口氣。確實,步騭也知道江夏國近年來的勾當,他也知道黃祖的野心,只是南冥國纔剛剛有些起色,脆弱的南冥國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淩統,你認爲黃祖會興兵多少攻打我們?”
“十五到二十萬左右,這是江夏國能夠自由調配的最大額度了。”淩統沉吟道。
“若是隻有二十萬的話,這一仗我們會贏!”呂岱鬥志滿滿,同時他的雙眼之中也燃燒起了熊熊的鬥志。
步騭在心中哀嘆一聲,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老了,若是當年,他肯定也會與呂岱一般,但是現在的他似乎只求安逸了。不過,步騭心中更多的是欣慰,因爲後繼有人,而且這些人一直在進步,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南冥國將會一鳴驚人,也許,這一次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PS: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改變。原來的21點和23點,改成早上十點和晚上九點左右。所以,今天晚上只有一更,明天早上十點更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