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素飄身落地,仰頭看着半空中的林立,心中不知是驚是喜。
林立周身燦若朝陽,但那明顯不是神影之光,倒像是從林立身體裡放射出來。
不過那光芒迅速收斂,就好像被林立周身毛孔重新吸收進去了一樣。再看林立,依舊漂浮在半空之中,不過已經自然而然成盤膝之壯。
冷心素心裡明白,林立體內的九煉鬼珠在吸收“真愛的電流”的同時,將部分靈力發散給了林立。林立此刻正在運功吸收消化這部分靈力。
冷心素不敢出聲打攪,而是安安靜靜守候在下方,全神貫注着周遭動靜,替林立做起了護法。
這一守又守了兩三個小時,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林立一聲輕嘯,盤坐的身軀舒展開來,金色的光暈籠罩全身。
同時他的身材也增高至兩米七八,挺拔高壯,魁岸豐偉。
他兩隻手各自執着一柄更顯寬大的光刀,隨着他在半空中縱躍飛騰,兩柄光刀揮灑出一片一片金色的光幕,將漆黑的夜空,也映照得分外瑰麗。
冷心素滿心歡喜,她知道林立的神影光刀,不僅僅是突破了第九層,而是已經超越了第九層。
因爲神影光刀只有在突破第九層之後,才能夠隨意施展金影護身術。
但那需要有意識地去施展,而今林立周身神影既然完完全全變成了金色,那就表示着,林立已經跨越過神影光刀第九層大關,進入到一個高妙廣闊的新境界。
等到林立收起金影與光刀,從半空中緩緩飄落,冷心素搶上幾步,跟林立四手相握,卻誰也不發一言。只是相互看着對方的眼睛,無盡的情愫,在兩人眼中心中融匯流淌。
“看來紫娟姐姐是故意說你沒救了!”良久,冷心素喃喃。
“是!”林立點頭,“她用仙術封住了我的奇經八脈,使我看起來一直都像死了一樣!而且她不是說了嗎?天一仙長、也就是你哥曾經去找過她,我想你哥已經預知到今天的事情,所以纔會讓紫娟……她這樣一個仙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立滿懷深情溫情脈脈。冷心素驟然想起之前那些真情告別,一張粉臉羞得通紅,趕忙掙脫了林立的手。
林立恨不能再抱她一抱親她一親,但見她羞赧難耐,卻又有些不捨,遂半開玩笑說道:“你哥既然做出這許多安排,看來是對我這個妹夫很滿意的了!”
冷心素啐了一口,想說“你是誰的妹夫”,又沒好意思說出口來。
卻聽“咯咯”一笑,兩人忙擡臉四望,卻只見月色融融,並沒有紫鵑的身影。
“紫鵑,你快出來吧!”林立叫了一聲。
身影一晃,紫鵑飄逸的身姿,出現在兩人眼前。
林立向着紫鵑深深一揖,說道:“多謝你從萬里海外趕來救我,不然我這條小命已經沒了!”
“公子怎麼還要謝我啊!”紫鵑趕忙回禮,臉色露出嗔怪之意,“我是公子的奴婢,這些事情本該我做!倒是天一仙長,專門上天山告知我今日之事,要不然我直接將公子救醒,那公子恐怕就很難找到另外那樣稀罕物了!”
她一邊說,一邊笑,眼神之中很難得的有一絲戲謔之意。
林立見冷心素羞得手足無措,忙岔開話題,笑道:“我突然想到,莫非那個暗算我的人,也是天一仙長安排來的?”
“怎麼可能啊?”冷心素立刻擡臉瞪林立一眼,“我哥胸懷天地,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不可能,我只是開玩笑!”林立立刻改口,“那你說暗算我的會是誰?”
冷心素搖一搖頭,說道:“我不敢肯定,你覺得是誰?”
“我也不敢肯定!”林立跟着搖頭,“若說是魅影法王,但在那麼近的距離,她完全可以一巴掌要了我的性命,根本沒必要先刺我一刺。而且那一刺,並非是之前她徒弟使用過的詭氣封穴術。但如果說是魅影法王的徒弟,憑她那點道行既不可能趕在神影防護生效之前刺我一刺,更不可能有那麼重的掌力,那麼巧妙的掌力運用!”
шωш⊕ тt kán⊕ ℃ O
冷心素頗有同感,點頭說道:“我也是因爲這個纔不敢肯定!我跟她拼了一掌,感覺她的功夫比魅影法王的徒兒要深厚很多,但又遠遠不如魅影法王。”
“可是除了這師徒二人,在大中華地區,還有誰能夠如此輕靈迅快如鬼魅一般?”林立說。
這個問題冷心素無法回答。自然而然的,這對情侶便一同將眼光,投向了修行千年的紫鵑。
不想紫鵑連連搖手,說道:“別看我,人類的這些惡毒心思我一竅不通,要不然我也不會在天山隱居千年極少下山!”
林立搖頭嘆息。冷心素聽紫鵑提到“惡毒心思”四字,忽然靈機觸動,遂蹙起眉頭思索。
“你想到了什麼?”林立問。
“我在想,對你下手的,應該就是魅影法王!”冷心素說。
“爲什麼你這麼肯定?”
“首先魅影法王想要了你的性命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她怕了你師父,倘若讓你師父知道,她作爲長輩居然用卑鄙手段取了你性命,必定像幾百年前她害死彩虹仙子一樣,被你師父追殺到天涯海角!而且這一次,你師父肯定不會再留她性命!所以她既要殺了你,還不能讓你師父知道是她下的手,所以纔會先刺你一刺,再拍你一掌,而且都未顯露她的獨門功夫。”
林立仔細一想,越想越對,不由得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若不是紫娟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死了,日後我師父追查起來,她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幸好你身上藏有紫娟姐姐的木哨,要不然這惡毒女人肯定會下手更狠,讓紫娟姐姐趕來也救你不成!”
“是!不過我一下子服用了千年雪蓮跟……另一樣東西,已經有把握能勝得過那惡毒女人,再要遇見她,定要給她點苦頭嚐嚐。”林立說,禁不住咬牙切齒恨恨不已。
“是該給她點苦頭嚐嚐了!”冷心素拍手贊成,“其實不光是她,還有她那個徒弟,這世上最陰毒的女人,非她們師徒莫屬!”
林立點一點頭,忽而轉臉向着遠處一望,說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