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吵吵嚷嚷亂成一團,早有人跑到樓上,將此事稟告給錦繡集團副總裁秦炳高。
樓上坐了十多個貴賓,全都是幾十上百億的大老闆,當然也有本地區的兩位官員。
而居中坐着的,卻是一位身着道袍、頭戴道冠的中年道長。
這一次錦繡集團一個重要項目開業慶典,免不了要請一位道長來做做法事,以期日後遠離邪祟,廣進財源。
這種事在大多數人看來,是挺迷信也挺好笑的事情,但越是有錢人,越是相信這個。
而茅山派作爲錦繡集團背後的勢力,當然要安排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前來。這位中年道長道號玉相,乃是玉林法師的師弟,無論道家學識,還是武功法術,在整個茅山派都名列前茅。
南京市距離茅山不過一百多公里,今日到場的富商大賈,基本上都聽說過玉相大師的名頭。
所以這些人一直留在樓上,其實是在向玉相大師求問吉凶禍福、風水運程等。
猛聽見有人報說樓下起了糾紛,秦珊珊跟秦三少全都被人打了,秦炳高首先跳起身來下樓。
玉相大師明知那兩個後輩都是練過法術的,普通的武林高手尚且不是對手,既然被人打了,那八成打人者也是修法界人士。
所以玉相忙也跟着下樓,其他富商老闆自然緊隨其後。
卻見酒會現場,一個年輕輕的小子,面對着秦珊珊跟秦三少昂然挺立。
這小子長相俊秀,身材纖瘦,其他人看他簡直就是弱不禁風,但玉相卻一眼看出,這小子的的確確是一個修法高手。
秦珊珊正咬牙切齒破口謾罵,猛回頭看見她三叔跟玉相大師走了下來,瞬時間變了一副模樣,仰着一張無比可憐的小臉,一下子撲進了玉相大師的懷裡。
“玉相師叔,這小癟三不僅打了我,還將三哥摔了一跤!這裡可是咱們秦家的地盤,師叔你無論如何都要爲我做主!”
秦珊珊的脾氣有多壞玉相併非全然不知,況且秦珊珊方一靠近,玉相便聞見一股濃烈酒味,玉相縱然心有偏袒,也能想到這一次的糾紛,只怕未必全怪對面這小子。
但終究秦珊珊是個女孩兒,而且正如秦珊珊所言,這裡乃是秦家的地盤,即便秦珊珊跟秦三少有錯在先,其他任何人在此打了他兄妹,都等於是打了整個秦家、乃至整個茅山派的耳光。
所以玉林面沉如水,一邊將秦珊珊扶穩,一邊擡起頭來,看向蘇曉文。
但秦炳高下得樓來,先瞧見兒子額頭泛青鼻下帶血,這兒子雖不成器,終究是他秦炳高的親生子。秦炳高禁不住怒火上衝,未等玉林開口,秦炳高先瞪着蘇曉文怒喝出口:“你是誰?怎麼敢到我錦繡集團的慶典酒會上來撒野?”
所有人都看着蘇曉文,所有人都認爲這小子這一下該服軟了,卻不料蘇曉文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平平靜靜反問一句:“撒野?你怎麼不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這位秦大小姐先撒野,我姓蘇的怎麼會撒野?”
秦炳高氣得恨不能衝上前去打破蘇曉文的臉,但終究自顧身份,只能仰起臉來連叫保安。
保安其實早就已經進來,只不過商場保安歷來都是低薪請到的老弱病殘,平時只不過充充人數走走過場,跟酒吧迪廳裡那些五大三粗的保安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這些保安進是進來了,卻磨磨蹭蹭誰也不敢往蘇曉文身邊走。
玉相揚起手來,叫秦炳高稍安勿躁。
等秦炳高氣哼哼地閉上大嘴,玉相才兩眼盯着蘇曉文,聲音冷沉開口說道:“我看你小子身上功夫不弱,應該不會是無名子弟!你且報一報你的師承來歷,改日我倒要去問問你的師長,怎麼會教出你這樣驕橫跋扈的徒弟!”
他這話一說,在場衆人面面相覷。
雖然這些人絕大部分都很清楚,錦繡集團背後有茅山派,而茅山派人人會武,甚至有人說茅山掌門玉林法師,乃是武功天下第一。
但這些都是傳說而已,沒有人切切實實見識過茅山派的人施展武功。
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感覺武功好像是很遙遠也很原始的一件事情,很難想象這種事情會在身邊真實發生。
所以猛聽見玉相滿口江湖風氣,就好像電影電視上的武功豪俠在說話,現場所有人都感覺很不真實。
卻聽蘇曉文呵呵一笑,說道:“驕橫跋扈?道長是在說我,還是在說秦大小姐?秦大小姐抓傷了我同伴的脖子,我倒要問問幾位師長,怎麼會教出這樣驕橫跋扈的女孩兒,這樣無法無天的徒弟!”
他不提自己的師承來歷,反而照着玉相的原話反懟回去。
現場所有人都感覺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明明秦家的大人趕下來興師問罪,他不服軟,倒口齒輕薄頗有挑釁之意。
雖然他方纔輕而易舉將秦三少絆了個跟斗,但這位玉相大師貌相莊嚴,一看就是傳說中的絕頂高手。反觀他年紀輕輕,長相也文弱,絕不可能是這位大師的對手。
秦三少又忍不住高叫出來,說道:“你小子是在說胡話吧?你知道你眼前站着的是誰嗎?他可是我茅山派赫赫有名的玉相大師,在我茅山派中排名第三的大高手!你小子還敢囂張,信不信玉相師叔一掌就能廢了你!”
“信,怎麼會不信呢!”蘇曉文面不改色立刻接口,“但你們動手在先,你們不給個交代,只怕今天過不了關!”
“好一個過不了關!”玉相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按捺不住一陣大笑,陡然間笑聲一停,滿目陰森看着蘇曉文,“你仗着身上有些功夫,大概還沒有吃過苦頭吧?也罷,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他手掌擡起,口中再道一聲:“小子,我第一掌攻你胸口,你可看仔細了!”
陡然間身影一晃。在場人根本看不清楚,就聽見“啪”的一聲響,玉相站在了蘇曉文剛剛站立的位置,而蘇曉文卻向後跌了出去,雖然不至於仰天摔倒,卻踉踉蹌蹌十分狼狽。
{請看第0595章《鍾晨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