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花舞街告別後,我將自己的那件襯衫扔掉了,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個婦女,我坐在前面朝她笑了笑,";大姐!到市裡華龍路中段!";
這個司機大姐瞟了我一眼,嘴角露出匪夷所思的笑。這倒是讓我感到很不自在,好孬哥也算個男人,讓一個婦女白了一眼。我沒理她,拿出自己的這個黑白屏的破手機,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奶奶個熊!
我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黑夜,車開進了市區時,我心裡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今天爲了替瑤瑤出氣,我解決了龔亮,還差點被宏圖網吧的幾個混混廢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自己腦子裡有些亂,特別是見到**時的情景,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十分的窩火。
翻看着通訊錄我決定給強哥打個電話好好說說,畢竟他不只是我的兄弟。
撥了強哥的手機,那邊響了好久,看了看出租車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半了,這個時間不應該睡覺啊?
剛想掛掉電話,那邊一下接通了,傳來一陣鬨笑,接着強哥在那邊嘀嘀咕咕的說着一些話。我沒有先說話,等着強哥,過了一小會,強哥在電話那邊笑呵呵的喊道:“大晨!那麼晚了還不睡啊?又想哥了是不是?”
我笑了笑,“睡個毛啊,剛打了一架!被七八個混混追,你兄弟差點死在異鄉啊!”
“別給我開這個玩笑,你小子就沒有點正經事是不是?”強哥笑着說道,然後我就聽見他的旁邊有人在問,“是晨哥嗎?”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宏宇那小子。
“強哥,我沒給你開玩笑,其實我早就想給你打這個電話了,只是一直沒準備好!有好多話我想告訴你,現在我終於憋不住了!”我正說着,看見這個女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我,我白了她一眼對強哥說:“強哥,你等會啊,我下車再給你打過去!”
我指着路邊,“大姐,你在路邊停一下就好了!”
“還沒有到呢?你要下車?”
“我不坐你的車了,你老是看着我,這讓我十分懷疑我是否能安全的到站!”我看了下計價器,然後從錢包裡掏出十塊錢扔給她,“這是車費錢,剩下的五角錢就不用找了。” 然後拿着裝着匕首皮套的塑料袋下了車。
這個司機大街並沒有着急着開走,叫了我一聲,“小兄弟,你那衣服是剛買的吧!”
“啊?”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指了我一下後摸了摸他的脖子後面,然後笑着開着車離開了。
“搞什麼呢?莫名其妙!”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下摸到一個撲克牌大小東西,“靠,衣服的商標?”我真是鬱悶到家,丟人現眼了。我一下將商標卡拽了下來,丟在地上。
我坐在路邊點了一支菸輕輕地抽着,然後撥通了強哥的電話,這一次接聽的比較快,“大晨,你有什麼話告訴哥,說吧,哥都聽着!”
“強哥,我怎麼聽着你像喝多了似的,和誰喝酒呢?”
強哥笑呵呵的笑道:“就是和幾個道上的朋友,都是剛認識的,以後在生意上能互相幫個忙,宏宇在和他們喝着呢,咱哥倆個聊聊!說吧,有什麼話儘管和哥說!”
聽着強哥這番話,估計也喝的差不多了,我猛抽了口煙,不管他挺進聽不進,我現在都想告訴他,“強哥,我棄學了!”
“棄學好啊!棄學就自由了……”強哥含糊着說着,看來真的醉了,我剛想掛了電話,強哥突然大叫道:“什麼?棄學了?”他似乎突然間清醒了很多。
我嘆了口氣,一字一字的重說了一遍,“我真的棄學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哎!不說這個了!強哥,我告訴你件事情。”
“什麼事情,說吧!我聽着呢!”強哥說完,我就聽見那邊幾個人叫着強哥,好像是在勸酒!
看來今天打這個電話真的不是時候,我將手機掛了,心裡突然十分的委屈,我坐在路邊仰天大喊:“**!你到底爲什麼?”
路過的幾個行人突然停下看着我,對着我指指點點的,心裡仍是十分的難受。我沿着這條陌生的路往前溜達着,路過一個超市,我買了兩瓶啤酒,然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口氣幹了一瓶,我打了一個飽嗝,將第二瓶啤酒打開喝了半瓶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看着是強哥的電話,本想拒接了算了,但是我還是猶豫着接聽了。
“晨哥,我是宏宇!”
“強哥是不是喝醉了?你小子現在過得真滋潤啊,有吃有喝的,不錯啊!”我也只是順口說了出來,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多少都帶着些許諷刺的味道。
宏宇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結結巴巴的問我,“晨哥,我,我剛纔聽強哥含含糊糊的說你退學了?真的假的?”
“真的!”
“那?你家裡人知道了嗎?”宏宇着急的問着我。
我長長的吁了口氣,對他打聲的說道:“別給我提家裡的事,煩着呢!”我抽了口煙,“宏宇,對不起,我心裡也很難受,更難受的是我見到了**!”
“**?晨哥,那你怎麼還難受啊?”宏宇打聲的問道,我知道他在電話那邊一定很吃驚。
我冷笑了兩聲,“**那小子現在過得十分好,上了好的大學,還交了個漂亮的女朋友!沒事了出去逛個街,多浪漫,多滋潤啊!”
“這是好事啊,怎麼你就難受了呢?”
”宏宇!有些事情啊,我十分搞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訴兄弟?”
宏宇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道:“晨哥,你別太難過了,棄學了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別難受了啊!”
“我難受的不是因爲我退學,我就想知道,原本很鐵的兄弟,爲什麼轉眼兩個月的時間再見面,他孃的就像個陌生人一樣?我就是不明白,我在人羣中發現了他,一路狂奔的去尋找,我懷着無法形容的心情,我見到他真想抱着他,但是你知道嗎?我見到他時,還沒有說兩句話,我他媽的真想廢了他,可是……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說到這,我一口氣將剩下的啤酒乾了,將酒瓶丟在地上,宏宇在電話那邊長長的嘆了口氣,“晨哥,**他真的變了?”
“變了,或者是我變的讓他人不清楚了!”我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宏宇在電話那邊沉默着,我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心裡確實好多了,我嘆了口氣,“宏宇,有時間再說吧,我估計強哥醒酒了還會給我打過來的,你好好陪着他,別讓他喝太多了。”
“喝完了,其他人都走了,晨哥,我告訴你個好消息,過一段時間我和強哥可能去一趟J市,有一批實驗設備要安全的送到J市,強哥說要我陪着他,倒時候我們就能見到了,**的事情等我們去了以後找他好好談談,看看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晨哥,不是當兄弟的說你,你的脾氣有時候也太暴躁了,我所瞭解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說呢?”
“不管了,愛咋滴咋滴,你們什麼時間來?”
宏宇笑了笑,“我就知道晨哥不會記恨兄弟的,事情總會有解釋的。我和強哥十月十號過去,哎!晨哥,後天可就十月一號了,你還回家嗎?”
說到十月一,我突然想起來答應過虎哥的事情,他還有一件事情等着我回去做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我已經答應了他。還有禿子彪哥,我也答應回去好好和他喝一杯,然後商量着他棋牌室開業的事情,還有就是想法搬倒孫建國和孫建輝兄弟兩人。
想到這裡,我感覺我這個人好多事情都沒有一個好的計劃,一切在我的眼裡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現在那麼多事情一下襬在我的眼前,我突然覺得壓力好大。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回去了,只是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理由,“宏宇,到時候來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哎!我也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還記不記得鐵手這個人?”
“鐵手?”宏宇頓了頓,“哦?咱教練的那個師弟對不對?怎麼了?你想起他幹嘛啊?”
我心裡突然覺得坦然多了,我笑道:“鐵手現在是J市一個俱樂部的教練,而我就因爲棄學找工作,遇見的他,而且我現在也是一個教練……”說到這裡,宏宇吃驚的叫了起來。
“哎,等會,更激動的我還沒說呢!”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們了,“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強哥醒來,讓他抽個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好罵罵他!還有,你現在給我記好了,一定給我帶點廣東的那邊的好煙好酒回來,知道嗎?”
“好嘞,晨哥你就放心吧!那我掛了啊!”
“掛了吧!早休息!”
我掛了電話,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感覺舒坦的多了,突然手機的提示音響了,是一條信息,打開看了看心裡突然緊了一下,就像是心臟被人緊緊的握了一把,信息是瑤瑤發來了,她說:“晨!每天我都在等着你的一句晚安,或者一條短信,雖然沒有等到,但是我依然感到很幸福,我知道最近很多事情讓你很有壓力,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愛你的瑤瑤!希望你能給她幸福的女孩!”
看着這條信息我愣住了,我最近確實忽略了瑤瑤,雖然我廢了龔亮,但是現在想想完全只是爲了個人的私心,剛想給瑤瑤回個信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正好按上接聽鍵,熊帥大喊着,“熊孩子,你在哪裡呢?怎麼還不回來?”
“你才熊孩子呢,馬上就到了!到門口去接我,我忘記多少號了!”說着我掛了電話,長長的嘆了口氣向前走着,初秋的夜有些涼意,我將裝有匕首皮套的塑料袋夾在腋窩下面,抱着胳膊走到華龍路中段的時候,龍虎堂散打俱樂部的牌子十分顯眼的掛在馬路對面的樓上,牌子四周閃爍着奪目的霓虹燈,顯得特別的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