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昨天到安寧家她老爸問過我這個問題,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突然覺得腹部下面一陣刺痛,估計是麻藥已經散去了。
“怎麼了?”安寧探過身子手扶着我的肩膀問道。
我捂着傷口的地方,裝作很難受的樣子嘆了口氣,“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疼。”
安叔笑了笑,“這點疼過一會就好了,這一週你也不用訓練了,有時間回家讓你阿姨給你做點補品給你,好好的補補!”
安寧小聲的哼了一聲,將頭靠在他老爸肩上,朝我眨着眼笑道,“怎麼樣?我老爸很好吧,我天天早晨吃麪條她都不知道問問我,餓不餓?想吃什麼?”
安叔撇着嘴看着安寧,然後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你這丫頭,每週六週日在家,哪有天天吃麪條?”
安寧鬆開她老爸的胳膊坐到了另一邊翹着嘴巴白了她老爸一眼,“在學校早晨也是天天吃,吃的我都快成麪條了。”
“唉!”安寧的老爸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點了點她,“我讓你好好吃飯,別虧待自己,你這倒好,責怪老爸是不是?”
安寧故意裝作沒聽見,雙手捂着耳朵搖了搖頭看着我笑着。
總算是迴避了安叔剛纔那個問題,我坐正了身子扭頭看着窗外的風景,車已經開到了一段沒有人居住的地方,看着遠處的高山白雲,突然心曠神怡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安叔繼續跟着電臺的音樂哼唱着,安寧戴上耳機獨自欣賞着自己手機裡的音樂,沒再纏着她的老爸。
張哥一直目視着前方,雖然到了山區,但是道路十分的寬闊,他將車開的很穩很快。逐漸能看見遠處的山上火紅一片,安寧指着遠處的山興奮的叫着,“看那,紅葉!好漂亮啊!”
確實很漂亮,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安叔探着身子指着前方的一個路口,“小張,咱們直接開上去吧,這次不用停下面了。”
“好的!”
張哥那破嗓子聲音沙啞的感覺特別有磁性,看着他換了檔位轉了個彎,沿着上山的環山路快速的開着。看着窗外的山體灌木叢生,一些植物樹木奇形怪狀的生長着甚是好看。看着另一邊,遠處的一座座山體之間瀰漫着霧氣,我很奇怪的問着安叔,“安叔,現在是下午了,爲什麼這裡還會瀰漫着霧水?”
安叔笑呵呵的看着窗外,“因爲這裡植被多,你看那裡……”安叔指着山下的一片紅葉,“那下面有一個溫泉,山的另一側還有一個水庫,一會到了農家小院我們就可以看到了。”
“哦?”我點了點頭,看着周圍的景色,自然環境真的很不錯,是個度假的好地方,“週末來這裡的人應該很多吧?”
“是啊,觀光的人比較多,那些人都是從山的那一邊,能到農家小院來休息的,基本上都是搞生意的,老闆姓方,一個很憨厚的瘸子……”
安叔說到這裡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正納悶,安寧接過話來說道,“但是人家卻取了一個十分漂亮的老婆,而且很愛這個方瘸子。你知道這個方瘸子有什麼本事能讓這個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他嗎?”
安寧笑着看着我,“怎麼樣?猜不到吧?”
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這個我當然不知道,你既然這麼問,那肯定不是因爲這個方瘸子有錢,肯定是其他方面讓這個女人放不下捨不得,或者是……你說說看吧,我是想不明白了,有這樣的女人是男人的福氣。”
“嗯!大晨這個說的很對!”安叔點了下頭,對我說道,“這個方瘸子,名叫方華,以前是我大排檔的燒烤師傅,今年三十五歲了,跟着我做大排檔做了八年了,他的燒烤絕活堪稱一絕,後來因爲大排檔的生意火爆被社會上一些同行嫉妒,他們懷恨在心找了一幫打手趁夜間大排檔將要打烊時,衝了進來打砸一氣……”
安叔說到這裡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就是那時候被打斷了左小腿,治療並沒有根除,現在雖然能走路但也是一瘸一拐的,每次見到他我都會想起那一晚的事情。”
“安叔,過去的事情了,只要人還活着就要面對新的生活好好過唄!那個方瘸子……”我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叫人家名字吧,“這個方華怎麼找到的這個老婆?”
安叔呵呵的笑着,看了一眼窗外笑道,“說嚴肅點是因爲他的狠,也可以說是因爲羊肉!”
“狠?羊肉?”我疑惑的問着,這兩個東西根本就是兩回事,裡面到底又怎麼樣的聯繫。
安叔笑着揮了下手,“我們到了,邊走邊說吧!”
下了車,安寧挽着他的老爸在前面走着。張哥朝我笑了笑指着左上方的一個茅草搭的亭子,然後用他那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到了,很大的!”
我站在路邊向下看了看,看到了一個水塘,水塘的周圍被火紅嬌豔的紅葉樹圍了起來,遠處的山間依然瀰漫着水霧,我做了個深呼吸心情感覺特別的舒暢。“真是個好地方啊!嘖嘖,好!”
“晨!你站在那裡幹嘛呢?快點上來吧!上面的風景特別的好!”安寧他們已經站在了我的上面,我看了一下過去的路,全是石頭鋪成的,但是很平滑。
快速的追上去,跟着他們的身後向上走着。傷口處隱隱作痛,痛的我都不願意擡腿向上走了。安寧轉過身看着我,笑道:“你倒是快一些啊,馬上就到小院了!”
我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個方瘸子腦子哪根筋長錯了地方,把這個小院蓋在這山上,我就納悶了,他一個瘸子就算是請人來蓋,那需要多少人力和財力。我咬着牙慢慢的向上走着,安寧和他的老爸早已經看不見了影子。張哥站在上面朝我招了招,看着他嘴一張一合的,我一個字都聽不見。
我擡手朝他擺了擺手,“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一會再說吧!”
好不容易走了上來,我掀開這件已經破的外套,然後脫了下來只穿着襯衫,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傷口處有血滲出來,染紅了抱着的紗布。我用手輕輕地的按了按,“奶奶個熊的,一會看看這個方瘸子的老婆到底多漂亮,讓我賠了血本了。”
上了最後一層臺階,引入眼前的盡是茅草屋的小亭子,上面很平坦,像是被人開發過建起的農家小院,歪着頭向裡面看了看,長長地一排茅草屋,還有一個很大的菜園子,靠着最邊緣就是五六個茅草亭子。現在已經深秋季節了,如果是夏天來到這裡,絕對算得上避暑山莊,一個乘涼的好地方。
“晨!”安寧走過來挽着我的胳膊,“怎麼了?傷口疼了嗎?”
“哎!疼也沒有辦法啊,流血了!你看看!”我掀起襯衫,將褲子稍微的往下拽了拽,“那,紗布都滲出血來了!”
安寧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然後朝着她的老爸大喊着,“爸,劉晨傷口流血了,怎麼辦啊?”
我只是給安寧開個玩笑,這點小傷流血是正常的事情,她卻那麼的認真和擔心。我放下襯衫向安叔走過去,笑着揮了揮手說道:“沒事的,就是滲出點血!”
看着安叔盯着我的傷口處看着,我伸手指着那排茅草屋問他,“安叔,這裡好像還有其他人啊。”
安叔轉頭看了看裡面,有一夥人正坐在茅草亭裡用餐,轉過頭對我說道:“當然了,這裡可是很受歡迎的,只是週末人不多!這視乎不符合常規是吧?”安叔說着呵呵的笑着,指着裡面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個好點位置,一會方華就出來見我了!”
三叔說着笑呵呵的走在前面,張哥緊跟着安叔的身後,特別像一個保鏢。我剛要跟上去,安寧拉住了我的胳膊,翹着嘴巴看着我,“晨,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好美嗎?空氣也好,風景也很好看,我都有想住在這裡的*了。”
“切!不就是一個農家小院嗎?不就是一個山區的自然風光嗎?想住在這裡?夜裡到處都是孤魂野鬼的,鬼火橫衝直撞的穿行在樹林中,你不害怕啊?”
“啊!臭劉晨!”安寧伸手朝着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扭了一下,我強忍着疼痛瞪着眼睛看着她。
這個丫頭哼了一聲,“活該,誰讓你嚇唬我呢?臭劉晨!”
我沒理她,再鬧下去,我估計我身上又會多出一道傷疤。我和安寧跟着安叔的身後向前走着。突然一隻大狼狗向我們跑了過來,狂吠了兩聲向安叔撲了過去。
我快速的做出了反應,想着安叔的身前衝過去,“安叔,小心狗!”
“大晨!”安寧在我身後大叫着我。
我沒有理她,一個健步衝到了安叔的前面,“安叔,小心狗!”
我擋着安叔,那條大狼狗跑過來站在我們的對面搖着它那有我胳膊一般粗的尾巴,伸着舌頭在我們面前蹦跳着。
安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的!”然後彎下腰,“二黑!我來了,想我了不?”
看着那狗叫了兩聲,蹦起來撲在了安叔的身上,不斷的用舌頭舔着安叔的手。我頓時傻眼了,安叔和這狗認識?我突然想起來安寧家的那條叫黑子的狼狗,長的和這隻狗差不大,樣子也非常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