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正好劉金和譚大偉從廁所抽完煙走了過來,謝天宇再一次衝李娜壞笑了一下,然後又朝劉金和譚大偉揮了揮手,瀟灑的說:“走,上課去。” 看着謝天宇他們漸漸走遠,李娜待在原地緩不過神來,剛開始她以爲謝天宇要發火,可是沒想到謝天宇竟然告訴了她實情。忽然她僵直的臉瞬間咯咯的笑了出來,她的眼睛裡彷彿看見了一大堆可以供她吃一個月的免費零食了…… 有了李娜和其他幾個好事的女同學的傳播,謝天宇找人復|仇高三那兩個體育生的事兒瞬間傳遍了高二六班,當然也開始漸漸的向其他班級傳去。 譚大偉埋怨謝天宇一時衝動,對李娜說出了事情,這樣萬一被開除怎麼辦。謝天宇卻很鎮靜,其實,他當初選擇告訴李娜實情時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反正這只是同學間的傳播,可靠性並不是很高,老師即便相信學生之間的謠言,可並沒有當時在場的證據,所以,他相當的鎮靜。 自從看那天完整的看了一部《古惑仔》之後,謝天宇覺得自己應該像個真男人一樣了,做的事兒就敢去承擔,就算天塌下來,自己也不要晃,冷靜對待,果斷處理。可以說,《古惑仔》這部電影,讓謝天宇像是經歷了一場思想上的洗禮,也是他日後逐漸成熟的一部啓蒙電影。 這些天上課謝天宇老是感覺不對,因爲班級裡的同學都對她很客氣,不論男女,尤其是男同學,有事沒事就叫着謝天宇去廁所抽菸,而且把一整盒的煙都往他的口袋裡裝,顯得尤其大方。 一開始他自己並沒有發覺是什麼原因,後來劉金拍着謝天宇的肩膀說:“小子,你現在牛 逼大了,你看,都有人開始討好你了,你冒着被開除的風險把找社會上的人來打人這件事說出去,知名度打開了,就爲了收幾盒煙,哈哈。” 劉金這麼一說,謝天宇恍然大悟,他一下明白了爲什麼班級裡的人都對他這麼客氣,原來是想巴結他,尤其是那幾個調皮的學生。 這天,晚自習還沒有下課,謝天宇又揣起煙起身走了出去,身後是整個班級絕大多數人的眼光注視。 剛撒完尿,班級裡另外幾個同學就跟着進來了。 “來來,抽我的,八喜。”說話並遞給謝天宇煙的這個叫鍾明明,胖乎乎的,是他們班裡最胖的了。 另外兩個一個叫魏勇,另一個叫徐華,都是班裡的垃圾生。學習不好,但是不怎麼惹事。 鍾明明給謝天宇點上煙後,又分給徐華和魏勇一人一根兒,但是並沒有給他倆點上。 謝天宇有些受不了這種待遇,之前抽菸都是自己來,抽自己的,而現在卻抽着別人的好煙,還得別人給點上。 他抽了兩口八喜煙,說了句:“ 草,這高檔煙跟低檔的就是不一樣。”說完,另外三個人就跟着哈哈的傻樂。 “咱班裡一下出來4個,待會兒曲振飛回去一看少了這麼多人,肯定得瘋狂。”謝天宇站在廁所門口邊上一點,往外看了看,然後對其他三個人說。 鍾明明胖乎乎的臉上掛着淡然的微笑,說:“瘋不瘋的呢,管咱 什麼事兒。” “他女兒發燒打針去了,我晚上吃飯時看見他跟他媳婦兒抱着兒子往學校外面走呢,聽那伙房大叔說曲振飛女兒發燒去醫院啦。”說話的是徐華,徐華之前在東北待過幾年,高中後又轉學回來,所以說話時總是帶着東北味。 四個人正抽着煙談天說地呢,這時從廁所另外一個門口走進來3、4個人(男廁所跟女廁所一樣,各有左右兩個門可以進),爲首的一個前面頭髮挺長,蓋住了眼睛,後面的卻很短。這幫人正是高二體育班的,平常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上課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有或無都非常扯淡的東西。 這幫人進來後就一人點上了一根兒煙,誰都沒有說話。謝天宇並沒有太注意他們,以爲他們也是來抽顆煙上個廁所的,所以又繼續跟自己班裡的同學聊了起來。 “誰叫謝天宇。”忽然對面那個頭髮遮住眼睛的男生往前走了幾步,後面那幾個緊跟在後面。這個廁所總共也就是有15米的長度,他們這麼往前走了幾步,離謝天宇這幾個人還有5、6米的長度。 謝天宇先是一愣,心想自己經常跑這兒抽菸,還沒人找過呢,今天這些人找自己 幹嘛呢。於是,他抽了口煙,也往前走了兩步,說:“我是,怎麼了?” 看見謝天宇往前走了兩步後,鍾明明、徐華、魏勇也跟着本能的往前挪了挪,站在了離謝天宇不到一米的身後。 “你就是啊,咱高二級部的現在就屬你最牛| 逼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長頭髮一臉壞笑,往外吐煙霧的時候還歪着腦袋,一看就是找茬的樣子。 謝天宇沒想到找人打高三的那倆人的事情傳的這麼快,肯定是李娜和打賭的幾個女生傳出去的,加上班級裡的男生對自己都那麼客氣,難免有眼紅的。在學校裡就是這樣,好事沒有人找你,壞事不用宣傳便會有人找上門。尤其是對於那些不正經學習,只想當老大教訓不服氣的學生的人來說,誰 屌就得找誰的事兒,看誰不服氣也得教訓一下。眼下,謝天宇正是成爲了這種被人教訓的學生。 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想跟這幫人計較,畢竟人家又沒有罵自己打自己,於是呵呵的笑了笑,說:“哪裡,那都是班裡同學們造的謠,胡說八道。”說完,把抽完的煙 屁股扔進了糞池裡。 “造謠也得有個依據啊,你就是太得瑟了,狂厲害了,要不誰 jb閒的給你造謠啊,對不對。”長頭髮的突然話鋒一轉,像是一個長者在教育一個不起眼的小孩子。 後面還有一個人跟着說了句:“狂個毛, 草,揍輕了。” 謝天宇聽出他們這幫人的意思來了,當然,自己心裡的怒火也開始燃燒了起來。“狂不狂,跟你們沒有關係,你是來教訓我嗎?這個,用不着吧。” 雖然心裡非常的氣氛,但他說起話來還是相當的隨和和淡靜。 他說這句話也着實把這長頭髮氣的不輕,把還沒抽完的煙一捏,就踩在了腳下。“我叫楊城,二班的,你好好記住我這個名字,在高二你還得聽我的。”長頭髮兇狠的眼神注視着謝天宇,謝天宇也照樣迴應着他。 這時,下課鈴響了,長頭髮一揮手,領着這幫人從謝天宇身邊走了過去。 這幫人走後,謝天宇隨口說了句:“一幫傻| 逼,裝什麼, 操。” “對,都他孃的高二的,有啥好裝的,不行咱就削他宇哥。”說這話的是徐華,東北待過的脾氣就是大,說話也衝。徐華其實在東北就是老跟同學 幹架,後來初中最後一年把人打成腦震盪被學校開除了,然後輾轉到四中來讀高中,剛來還挺收斂,畢竟人生地不熟。不過,他這話最後加了個宇哥,這讓謝天宇聽起來感覺莫名的溫暖和感動,同時在心理又萌芽出了一種責任感,一種想做老大,對自己的弟兄負責的責任感。 “就是,得瑟個什麼,裝 逼。”鍾明明跟魏勇也跟着附和道,這兩人屬於外形長得很邪惡,體型虎背熊腰,但是性格卻接近女性,不急不慢,以柔克剛,除非哪天把他 逼急了他才能爆發小宇宙。 謝天宇沒有說話,眼睛盯着天空,此時他視線裡所看到的的不是夜幕和斑斑點點的繁星,而是一種關於未來的構思圖案,一種能讓他持之以恆的未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