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鏡,畫面並沒有進入上次見姥姥的環境裡,而是在一處民國風情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穿着旗袍,長衫馬褂,不時有打着叮呤提醒的自行車,車伕拉着黃包車吆喝着穿梭過大街小巷,一往百貨樓的門口,一個揹着布制跨包的少年,戴着頂極具國民時期特徵的帽子。
一輛復古的老爺汽車忽然駛過眼前的街道,跟着它緩緩在我斜前方停下,此時我站在一處屋檐下,天空上的烈陽曬得正毒,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熱度,真實得讓我有種穿越到民國時期的錯覺。
車門打開時,走下一個穿着燕尾紳士西裝,頭戴紳士帽,左手持復古手杖,身形高大的男人,這時他右手從兜裡掏出塊雕花銅色懷錶,打開看了眼時間,嘴裡嘀咕了句:“時間剛剛好。”
話說他是誰,爲什麼在我夢裡這麼清晰?
我剛想到這,忽然注意到他衝我側首看來一眼,跟着皺起眉頭,回首徑直走入一間茶樓,二樓是用木蓋的。
“丫頭,上來。”
我原以爲這次遇不到姥姥了,沒想到乍然間她的聲音就從頭頂斜前方那座茶樓上傳來了,我擡頭看去,果然是她,怎麼會在這?
思忖之際不忘應了她一聲,擡腳走去她那。
我起初只當男子走進茶座,只是巧合,沒想到等我隨小二哥上到茶樓二層時,看到他正好坐在姥姥左邊,摘下紳士帽子的他,看起來少了剛戴帽子時的英氣,看起來反而有些文弱。
大概是我打量得太明顯,男子下意識輕咳了下,我回神深感尷尬,姥姥不以爲然,指了個身邊的位置讓我過去坐下。
我坐下後,姥姥就給我和男子作簡介說:“我來介紹,這位是伏羲,正是你們先前想要找的人王,這位是關妤,上次給你提過的有緣人。”
“誒?”我聽完她的話當初就懵了!
伏羲這時站起身給我做了個紳士的俯禮,說:“關小姐,初次見面,你好。”之後親自給我斟了杯桂花茶,很香,聞到的剎那讓我更懵了。
人王伏羲居然跟姥姥在一直,敖廣不是說伏羲他殺戮太多,還沒能輪迴麼?
由於我當時太震驚,又一度失態,姥姥暗裡躥了我一腳,才緩回神來,趕緊抱歉着給他問候。
跟着伏羲就切入了我想聽到的主題裡,臉色無奈說:“凡界的事,我都聽說了,但我出不去。”
“啊?什麼出不去?”我完全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能說得通透明瞭些麼,還是我太笨了?
姥姥尖着一腔子衝我說:“笨丫頭,伏羲意思就是說,他跟我一樣,被困在了這裡出不去了。”
姥姥的話讓我有些糗,跟着問:“哦,那怎麼辦?我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麼?”
伏羲沉長的語氣說:“勞煩你們暫時幫我照顧一下凡界,等我從這鬼地方出去,再好好向你們作答謝。”
既然伏羲都這麼說了,那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天界那麼犀利,我們力量本就有限……啊……對了!
“姥姥,那個……人王……”我對伏羲的稱呼有些不知所措,剛喚他就糾正讓我喚他伏羲,然後我接着說“姥姥,伏羲,你們知道補救太陽的辦法麼?天界那邊散出消息說太陽進入了衰竭……”
姥姥聽着唾棄地說了句:“天界真自作孽。”
“太陽衰竭是因爲天界操作不當,令到它長期在超負荷的狀態下運行,纔會變成這樣,補救的辦法不是沒有,但那個東西一直是個傳說,而且跟寓言和詛咒有關係。”伏羲說到這賣了下關子,我拉長耳朵等着他說下去。
姥姥在他話說接尾,道出結果:“燭龍眼淚。”
“嘖,爲什麼又是這個破玩意?”我聽完就鬱結了,跟着我又疑問姥姥:“你上次不是不能說寓言的事嗎?”
姥姥聽到我吐槽,給我說:“它可不是破玩意,上次我算到沒給你說,那是因爲還沒有第一個人泄漏,現在有人揚出去,我可以說了。”
我聽完她的話,感覺她這性子真的好賊狡猾,笑的時候還一臉奸詐,
思忖際之問她:“那你現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沒有?”
姥姥捧起茶杯,啜飲了口,一臉有些欠的說:“不能,我只能跟你說外邊泄漏的部分。”
“那好吧。”我無奈了,跟着我轉頭問伏羲:“剛纔你說燭龍眼淚是傳說中的東西,可外面在傳的是,‘燭龍眼淚現世,寓言要成真了。’這個東西它到底在哪?”
“去問你家那隻小黑子,噓……”姥姥剛給我提示,跟着就做了個禁聲的暗示,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緊接着她又說:“可算來了,剛給點了你們喜歡吃的,多吃點啊。”
“自然,這可是姥姥的一片心意。”伏羲笑着搭腔了句。
直到兩個身影來到我身邊時,才明白過來,小二帶着個小妹送餐過來,擺完上桌,道了句:“三位慢用。”就帶着小妹離開了。
我這才問她:“我家哪有什麼小黑子?”
伏羲說破:“姽畫。”
“啊?”這答案讓我又是一度震驚,姽畫竟然知道燭龍眼淚的下落,那她爲什麼不說?
姥姥大概猜到我內心想法,給我提醒了聲:“別懷疑她對你的忠誠,她對你可是掏心挖肺。”
我聞聲解釋說:“我沒有懷疑她的忠誠,只是在想她爲什麼不說出來?”
伏羲說:“自然有她的原由。”
姥姥嘆氣說一句:“真羨慕你,有這麼多忠實的僕人,不像我……”話聲落下,執起筷子夾了塊白糕吃了起來。
我看她這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到底是還在乎過去,還是已釋然了呢,如果釋然了,爲什麼提起來還嘆氣?
莫非她先前就是被僕人出賣才被關進了這裡?
猜想之際,聽到姥姥喚醒我說:“快吃吧,沒時間了,一會你出去就不知道幾時才能進來了,這些都是民國時期的特有小吃,錯過就沒了。”
我聞聲不確定問:“這裡真是民國時期?”
伏羲點頭,說:“嗯,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