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直起身子坐好的時候,林躍已經把車開到路邊,張皇失措的轉頭看着邢牧野問道:“老老老……老大,你沒事吧?”
邢牧野的眉心都要擰成了一個結,他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握的緊緊的,青筋在上面緩緩浮現。林躍欲哭無淚的看着他,忍不住的找着藉口:“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車忽然衝出來,我就……就沒躲避開。”
邢牧野眼梢一挑,陰寒寸寸逼向了他,菲薄的脣瓣緊珉了一條直線,在林躍那緊張兮兮的眸光中涼涼的說道:“林躍,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了?這一條連個路口都沒有,是怎麼衝出來的?”
“我……”林躍支支吾吾了半天,連個藉口都找不到好的他,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急。
而邢牧野方纔那麼劇烈一撞,感覺自己後腰又是因爲動作而扯開,緩緩朝外滲透着鮮血。所以邢牧野並沒有跟他糾結在這個事情上面,而是冷冷說道:“下車,看看我傷口。”
林躍聽聞瞳孔瞬間緊縮,然後打開車門朝着後面奔了過來。
果然看到了白色襯衫上殷紅的血跡,明顯的有些刺目。他有些着急的拿出藥箱,當時就怕邢牧野的傷口在路上處理不好而感染,誰知道竟然被他給弄成這樣了。
“老大,你趴在那裡我給你上點藥吧,繃帶也得重新纏了。”
邢牧野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死寂一般的沉默良久後,他才冷冷的勾脣一笑,“好,很好。”
林躍欲哭不哭的表情並沒有讓邢牧野多說什麼,後者直接趴在了車座上,任由前者小心翼翼的給他上着藥,手指抖啊抖個不停。
上好藥後再出發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因爲林躍不會處理傷口,又怕弄疼邢牧野,因此這速度簡直可以說是龜速了。
重新發動車子的林躍不停的透着車鏡看他,每每看到那森冷陰沉的視線時便是慌亂的錯開了自己的視線。
今天做了一個跑神的蠢事,好像有些玩大了……
因爲這麼一個小插曲,又是拉長了到暗街的時間。
等到抵達暗街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雖然暗街燈火通明的,但是並不代表杜九卿此時也在嗨。
當邢牧野推門而入看到的是那個背對着他躺着的嬌人時,心底也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彷彿這麼長時間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邢牧野的身上有傷口,現在也沒有人幫忙,所以他沒有洗澡的就朝着被子裡鑽去。側躺着身子,大掌朝着杜九卿的腰肢上一摟,後者就暈暈乎乎的趴在了他的懷裡。
邢牧野這才舒坦的閉上了眼睛,脣角勾勒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殊不知他們這裡雖然睡覺了,但是某人可並沒有休息呢。
王小吉看着自己桌面上擺放着的資料,精神崩潰的哀嚎了一聲,伸手揉亂自己的頭髮。
她本就不會這些公司的事情,現在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
因爲邢家的錢追了回來,她也就不用再擔心什麼,專心的幫杜九卿把新公司開起來就好了。只是她怎麼知道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啊!而且完全看不懂!
拿起手機就要給杜九卿打電話,但是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此時太晚,還是明天打比較好。
於是王小吉就病懨懨的看着那些個文件,呆滯的眸光中沒有什麼神采。
一夜未眠。
……
次日清晨。
杜九卿在睡夢中夢到自己被水草給纏住了,而且越掙扎就纏的越緊,到了最後她都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片白色。
杜九卿呆愣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再眨了眨。以極慢的速度擡頭,她便是欣賞到了一天最好的風景。
邢牧野菲薄的脣瓣帶着笑意,睫毛在眼下投着淡淡的陰影。一副“睡美人”的模樣真是讓杜九卿垂涎欲滴。
不過,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正當此時,邢牧野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而杜九卿心裡一驚,慌忙閉上了眼睛。沒過幾秒鐘,她便是感受到自己的額頭被親了一下,緊接着溫柔的聲音便是在耳畔響起:“早安,我的妻子。”
杜九卿臉色瞬間一紅,羞憤的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卻沒有推動,“你說什麼呢!”
邢牧野神色淡淡的挑眉,溫潤的眸光在她的臉上游移,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的那般,“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大實話個屁!”杜九卿忍不住的爆粗,“我告訴你,你可別指望着用點甜言蜜語就把我給打發了,我可不吃那一套!”
“哦?”邢牧野欣長的身子一番,便是把杜九卿壓在了身下。他邪肆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所過之處彷彿是被點燃了一樣。
腦袋微微垂下,額前細碎的劉海觸碰到了杜九卿的臉上,癢癢的很不舒服。
他伏在她的耳邊,如此親近的距離讓人忍不住的羞紅了臉,他傾吐溫熱的氣息,語態壓低更是富有磁性:“難道夫人這是在邀請我嗎?不吃情話那一套,可吃我這一套?”
杜九卿感覺自己嗡的一聲被炸開,這邢牧野出去一趟回來怎麼會這麼多東西!
她驚慌失措的搖着頭,臉色已經爆紅。
邢牧野又見縫插針的輕咬她柔軟而圓潤的脣瓣,細細摩着,似乎是在刺激她那馬上要斷了的神志。
“你……邢牧野你別太過分,趕緊下去!”杜九卿低聲說着,氣息已經漸漸的不均勻。
然而邢牧野就跟她槓上了,他挑釁的看着她,一副“我就是不下去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看的杜九卿是一陣咬牙切齒。
行,不下去是吧!那她就打下去!
杜九卿思慮好了之後就開始拳打腳踢的,沒有留什麼手。畢竟邢牧野這個身板,就算是挨她幾下也不會有事情的。
可誰知道她正打的歡呢,膝蓋就朝着他的腰上一頂,緊接着邢牧野便是痛呼出聲,臉色痛苦的從她的身上滾了下來。
杜九卿還以爲他是故意的,當即就又補了一腳上去,“喂,我可沒用那麼大的力氣,別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