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褪變(四)

曉娜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她的揹包內放着剛從單位領回到的幾千元錢,就這樣不翼而飛。她腦子‘嗡’的一聲,如同炸雷差點把她擊倒。她掙扎地死死把住扶手。頓感天旋地轉臉色煞白。

“姑娘,我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病啦?要不要緊啊?”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覺察到曉娜的突然舉動,顫顫巍巍地上前扶住曉娜的胳膊關心地問道。

“曉娜神情有些恍惚地望着老人,半天才開口說道,“伯母,我的錢包被人掏了,叫司機停一下車!幫我查一查!”曉娜有氣無力地對老人說道。

乘客聽說車裡有扒手,表情也有些緊張期來,一下子亂了方寸,紛紛查看自己的錢物少了沒有。

“哎呀,我的錢包怎麼也不見了?”一個小姑娘哭咧咧地大聲喊道,那哭聲事如此地悽慘,讓人心碎。

“我說你這個人什麼毛病,怎麼用賊溜溜的眼神看着我幹什麼,怎麼個意思,好像我是賊似地!”一個農民工打扮的年輕人怒氣地直視着一位窺視他的中年人,心裡擠滿了委屈和憤恨。

“你爬看啊,你有沒左賊心虛做什麼?”年輕人脾氣暴躁,彷彿丟了面子似地回敬着年輕人。

年輕人用眼睛狠狠地瞅了一眼中年人,不願多事地把臉轉了過去,臉上寫慢了憤意。

“算了算啦!”有人從中和稀泥到。

許多人相互猜疑着。不知誰忽然醒悟歸來。

“別爭了,咱們這些人不都是一些傻嗎,你們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嗎?一定是被那二個賊給算計了!我們還雞頭白臉地互相指責,歪路精神。”

“我看呀,八成就是相互叫板的那兩小子乾的。”

“演的什麼雙黃戲,就是爲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趁我們不注意下的手!”

“說的對,他倆在車上爭吵的那麼厲害,好像不認識似的,特別是那個小個子好相似見義勇爲,怎麼兩人一下車就都都沒了蹤影?你們說這裡沒有文章嗎?”

“傻啊,無疑是叫人耍了是吧?就這點還看不出來!”一個男子帶着譏笑的口吻插嘴道。

“你還笑話吶,你當時沒跟着一起鬨啊?,嗤——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的誰笑話誰啊?。”離那說話的男人不遠的另一個男人聽了額爲反感地以脣相譏。

“好了,賊都把咱的錢盜去了,咱在這打的什麼嘴仗吶?

“對呀,都別瞎掰掰,咱們還是把車開到派出所去吧!”衆人中突然有冒出了許多建議。

司機把車停到道邊,從車座上站起身來,對大家報之一笑說,“我說乘客咱們也別在這亂嗆嗆,咱着就到派出所去做個登記,萬一賊人落網,咱們丟錢的朋友是不是還有個找回財物的希望,不是嗎?”

“對對對!”衆人附和地喊到。

曉娜做完了筆錄,沮喪地往家裡走,看什麼都不順,見什麼都沒興趣。他突然想起了順子,因公到外地辦事,說好了住幾天,怎麼一去竟然離家這麼長時間還不回,眼瞅着這些日子捉襟見肘,日子苦極。順着走的時候,曉娜將唯一餘下的一點錢給了順子,心想,他出門在外,萬一遇到點什麼事情。家有柴草心不慌,免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發愁。誰曾想,自己丟了工作,成了社會的閒散人員。剛下來那陣子,心境很搞,總覺得找個技術含量高的工作,不該會有什麼問題。然而曉娜失算了,誰會去僱用一個大齡婦女來自己的企業,做只要是能說會道的工作呢?誰說高不成,但是,曉娜絕對也不是那種低也不就的人,可是後來曉娜發現自己錯誤地估計了形勢,不過他認了,腳上的泡都是自己碾的,這又怪誰呢?儘管失望,但她不放棄。曉娜覺得待順子回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曉娜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只覺得渾身乏力,邊急忙向家裡走。

走着走着,忽然曉娜看見迎面走來倆男子,有說有笑。曉娜似曾見過,可定睛細瞅又是那麼陌生,望着兩人擦肩而過,徑直向一家酒店走去。

曉娜的潛意識裡,無形中激發了她的憤恨,儘管她想不起來那兩人是誰,但感覺那兩人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極力地從記憶中搜尋着。

猛然間,她的心像是被電擊一般,無規律地亂跳起來。他想起來了。

“好啊!你們這兩個王八蛋可讓我碰都了,原來真的是這兩個王八蛋。雙簧演的不錯嗎!”曉娜忽然認出了他們,就是剛剛在汽車上行竊的那兩個蟊賊。

兩人作案後,爲什麼不躲得遠遠的,還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吶?他有些想不明白!

曉娜爲避免蟊賊發現,她用餘光緊盯着兩個蟊賊,生怕讓這兩個人在他的沿線裡丟失掉。

她沉着地側過臉去,向櫥窗輕輕掃視了一眼,見二人毫無察覺地在靠窗邊的地方,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小個子青年人邊溜着啤酒,邊眉飛色舞地超大哥子男人戲說着什麼,兩人不住地喜笑顏開。

曉娜盯凝着他們倆,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後。在心裡暗罵道,王八蛋,你們也太不拿自己的行爲當回事啦,好像沒事似地逍遙自在,還有心事喝酒,我叫你們喝吧,待會有你們好看的。她便佯裝自然地舉起了電話向110報了警!

功夫不大,110警車趕到店門前,頓時酒店們前,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事好奇地注目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曉娜急忙跑到110警車跟前,帶領迅速鑽出警車的巡警和協防員,快步衝進店內,曉娜站在蟊賊兩人的面前厲聲喝道:“就是這兩個蟊賊!”曉娜用手指着就餐的兩位食客,憤恨地喊道。小個子見勢不妙,起身離開椅子剛想溜走,被快步衝上前的協防員,一下子按在凳子上。當場在小個子的身上搜出許多件,能被曉娜指認了的證物。

大個子百般抵賴,就是不承認自己合夥參與偷盜行爲。承認也好、賴賬也罷,最終兩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接受調查。但大個子最終還是被無罪釋放。理由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有犯罪的嫌疑。

或許警察自有警察的辦事方法,不過讓不太懂得法律的老百姓來說都覺得可笑。

可以說是人贓俱獲,那麼,抓賊還需要什麼充分的證據!

曉娜心裡不平衡,覺得二人明明是同夥作案,警察怎麼就對大個子沒辦法了呢?但一想到自己丟失的錢財又失而復得,餘怒也就自然漸漸地消失了。不過曉娜從心裡憎恨那個大個子的年輕人,是他侮辱過自己,也是他讓自己在衆人面前丟盡了臉,出盡了洋相。

曉娜覺得憋在嗓子眼裡有股怨氣沒有泄出來。

曉娜買了一些高於平常消費的食物,準備回到家裡做晚飯。當她繞過樓房,剛進入樓道樓梯時,從身後伸出一隻胳膊將她的脖子摟住。“別出聲,不然就叫你難看,”

曉娜嚇得手腳顫抖,那裡還說得出話來。

“快把我領到你家,若是膽敢出聲,你就試試這刀子穿進去,究竟是啥滋味。

曉娜被帶到家裡後,大個子把門緊接着反鎖上。曉娜見大個子放開自己就趁機躲到牀頭,隔着牀驚恐地瞅着那男子。心想,完了,這回算是徹底毀在這王八蛋手裡啦。正想着,忽然那男子‘撲通’迎着曉娜跪倒地上,雙手抱拳給曉娜作揖。這一反常態的舉動着實給曉娜嚇了一大跳。

“大姐,求求你,看在我們還年輕、初犯的份上,救我們一把吧!我們都是學生,如果這件事被學校通報,我們一定是要被開除的,……嗚!

曉娜懵了,不知所錯地望着地上的年輕人。

“曉娜驚恐萬狀地低頭望着跪拜在地上的男子,“你要幹什麼?”

“大姐,我們知錯了,您要是不原諒我們,我今天就不起來。”大個子哭喪着臉,額頭吻着地板。

曉娜,半晌才從驚駭中清醒過來,他望着大哥子不知所措,心裡餘怒未消。

“小兄弟,你這麼小的年齡,就搞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你這一生不是就這樣給毀了嗎?”曉娜憐憫地直視着大個子。

“大姐,您就高擡貴手,放小弟們一馬,我們保證以後改邪歸正重新做人,請你相信我!”大個子擡起頭,眼裡涌動着淚水,悔悟地贖罪和發誓。

曉娜突然覺得這種哀求豈不是驢頭不對馬嘴,苦澀地笑道:“小兄弟,這件事,你對我說這些根本沒用,就算我原諒你,不追究你的責任,可我畢竟幫不了你別的什麼忙。解鈴還須系令人。你聽明白了嗎?你走吧!以後希望你能規規矩矩做人。”

“大姐,請您發發慈悲,伸手拉我們一把,我們就可以……”

“拉你們一把?”曉娜狐疑地凝視着他。

“是,大姐!”大個子以膝做足,蹭地前行,跪爬倒鄭蘭的面前,“只要您去趟派出所爲我們求情,我那兄弟就不會進拘留所。”

“笑話,你以爲派出所是我家開的,說進就進,說走就走。案件的筆錄都做了,想翻供,你得有充足的理由,否則豈不是癡人說夢!”曉娜不解地冷笑道。

正說着,突然,曉娜的手機想了,曉娜低頭一看是文凱打來的,不由得心中一愣,這個時候他最擔心的就是文凱最好不要出現在這種場合裡,弄不好會把本一平息的事情再度搞的複雜。

大個子突然臉色聚變,瘋狂地撲向曉娜。

“救命!”曉娜受到驚嚇本能地發出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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