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凱對於疤臉的這個主意很是欣賞,但讓文凱感到爲難的是,資金短缺的問題,儘管現在他的手中有些錢,可用於商業投資上,就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啦。因爲幾百萬的資金對於大經商人來說似如杯水車薪,何況這次的目的主要是想把周醫生,這個重刑犯從監獄裡調到工地上,然後伺機除掉他。如果做不了那麼大的工程,象周醫生這種重刑犯,監獄方面是不會將他們調到工地上,放到那麼一個不安全的位置上,給他們的利益帶來了無窮的隱患。
“俊生,你不是曾經跟於老闆跑過建築商嗎,你還能不能記得拆遷施工的一些具體規定和一些相對的政策?”文凱突然想起了俊生當初爲逐月舞廳的於老闆做過拆遷的工作,心裡一熱,側臉問向俊生。
“凱哥,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拆遷,據說有了一些相應的變動,而且還是變動的相當的大,這件事我們最好還是到相關的部門打聽一下,這個問題不難解決。”俊生這幾天傷風,心中總有一種壓抑感,他掏出手絹捂住嘴,用勁乾咳了幾聲,企圖緩解一下胸中的鬱悶。
“哎呀,俊生!”疤臉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扒開俊生的手絹,驚異地凝視着手絹大聲叫道。
手絹裡磕着鮮血。俊生早些時候就感到胸部悶漲,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氣管裡,難受的很。但他沒在意,以爲是感冒了,過幾天就能康復。
“俊生,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一定是肺部出了什麼毛病,別不當個事,耽誤了病情,後悔都來不急。”疤臉焦慮地瞅着俊生,直言不諱地勸他說。
“嗯!有時間再說。我也感到這些日子不大舒服。”俊生的了點頭,朝疤臉笑了笑。
“對了,俊生,你明天就去醫院看看,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文凱認真地對俊生說道,他和俊生共事多年,算的上是一對好朋友,尤其是俊生的哥哥與文凱更是患難的兄弟,就憑這一點,文凱也有責任關心俊生。何況現在俊生又是自己的手下。
“知道了,凱哥!我明天就去醫院……”俊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話的鈴聲給打斷了,俊生掏出手機看見識林強打來的,便謹慎地對大家提醒道,“喂!大家消停點,是林強打來的,我接個電話。”俊生這幾天知道文凱哥,忙於實施自己的復仇計劃,就悄悄地和林氏集團的負責人請了幾天假,說去外地旅遊,就偷偷地跑到文凱那裡。凡是在公衆的場合中,俊生絕對不敢拋頭露面,就怕被林氏集團那些所謂的員工發現,後果難以想象。
“喂,你好!”俊生禮節地按響了電話,“對,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話很快,語言精練而語氣盛氣凌人,一聽便知此人無疑是企業中佔有一席之位的管理人士。
“嗯!知道了,這樣吧,我現在還在外地,明天我就去買返回的車票,啊?什麼?我沒聽清楚?”俊生將電話緊緊貼住耳朵,大聲地問道。“坐計程車回去?幹嘛這麼急,你知道,那路途很遠,需要很多錢的?噢!我知道了。……嗯,再見!”俊生沉穩的樣子和說話的口氣,顯然證明了他在林氏企業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凱哥,林氏企業的企管部長打來的電話,受林強的旨意,叫我明日內馬上回到單位,還十萬火急地叫我坐計程車回去,看來似乎有重要事情發生?”俊生放下電話,側臉望了一眼文凱後,低頭皺眉思考着,什麼事情能夠使他們這麼着急?
“俊生,看來林氏企業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要你這麼急地招你回單位。”文凱滅到掐在手裡的菸頭,拉開車窗扔到了窗外。“這樣吧,明天早點到單位。你今天就別回家了,我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以防萬一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駐地,那將會引來不測的後果。”文凱皺着眉頭直視着低頭不語的俊生說道。
“嗯,這件事麻痹不得。”俊生認真地點頭回答道。
“明天趕到單位,瞭解了情況後,一定要想方設法把情況傳遞給我,萬一事情是針對我們來的,我也好提前有所準備,免得被人搞得措手不及。”文凱近些日以來,對林氏企業的沉默感到疑惑不解,林強的林氏企業一連串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但沒有反擊或大打出手,卻象似個縮頭烏龜般地忍氣吞聲、不聲不響,令人疑惑不解。可眼下去突然間形跡可疑,不得不讓文凱心裡上多一份戒備的心事。
回到家裡,文凱默默地躺在牀上,靜靜地思考着目前最需要解決和需要加以防範的事情。
小紅兩天都沒有回家了,文凱派出尋找小紅的兄弟也毫無消息。他幾次撥打小紅的手機,結果不是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內。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
心裡有事睡不着。昨晚回家後,喝了一肚子的啤酒,去了幾趟廁所,肚子又覺得有些餓。今天文凱不急出門,因爲他最關心的就是林氏企業眼下發生了什麼。他要等俊生的消息。
他到廚房下了兩袋方便麪,端回到桌上,細嚼慢嚥地吃了起來。
彩鈴聲,文凱的手機響了。文凱急忙抓起電話,發現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文凱猶豫中沒有接。他想,一個很陌生的電話很有可能是被人誤打錯的電話。
電話不斷地響着彩鈴,一遍又一遍。
文凱這才預感到此電話異同尋常。他遲疑中按開了接聽按鍵。
“喂,你好!請問哪一位?”
“你是周文凱嗎?”電話裡一個焦急的女人聲。“我是順子的老婆。”
“曉娜?”
“是!是我。”文凱驚疑地問道。“……聽你的聲音,很急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文凱,順子他出事啦!”電話的那頭傳來曉娜嗚嗚的哭泣聲。
“曉娜,你彆着急,有話你慢慢說!”文凱突然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然曉娜絕不會把電話打給他。但他猜測不到曉娜究竟能夠會有什麼事情找他。
“文凱,都是我害了順子,我對不起他。”曉娜的哭聲更加的悽慘,叫人感到嘶聲裂肺。
“曉娜,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不然我怎麼幫你!”文凱想安撫她把情緒穩定下來,以便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嫂子,我問你,順子哥不是被林強派到了外地,他出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曉娜在嗚嗚的哭泣中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順子好久前就回到了本市,但他一直悄悄地,沒有和任何外人聯繫過,只有曉娜自己一個人清楚順子的情況。順子住進了醫院的腫瘤科,那是患者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個病房。幾乎所有進去的病人,沒有一個是健康地走出病房回到家裡。都是在哀嚎或者是在絕望的悲慼中離開了那裡,據說,這種人是因爲家庭的貧困而最終放棄了治療才離開的。
順子也住進了這個誰都不願意進的病房,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順子覺得自己還有好多自己好沒有做完的事情在等着他。他要用藥物維持自己的生命,爭取時間來完成自己的心願。
本來就備受煎熬的順子,又得知老婆曉娜闖下了大禍,體弱多病的順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去極樂世界報道,幸虧護士發現的早,經過搶救,才從閻王爺那裡將順子給拉了回來。
曉娜怎麼啦?
她犯了一個常人所共有的一個通病,因爲善良,爲一個快被打死的女人做了債務擔保。結果女人失蹤了,把債務留給了曉娜。就是在即個月前,那時,曉娜她還沒有辭去供銷科長的職務,一天中午,她被人叫道了總經理的辦公室,當時的崔軍因賭博欠下了外債,受到地下錢莊的追討而無錢償還,只好向曉娜私人借貸。就在那個辦公室裡,曉娜親眼看見一個欠債的女人被崔軍他們打的傷痕累累,不忍心看下去,才爲那素不相識的女人求情,結果陷入了奸人設下的圈套。曉娜本以爲崔軍和自己是同事,又是少小的同學,求他放過一個可憐的女人,應該不會成什麼問題,結果一時大意,竟然被朋友所害。後來,來向曉娜催款的人,曉娜根本就不認識。據說是崔軍轉嫁的債務人。他們不認識什麼曉娜,到期上門催款,限定期限,不然就別怪人家手下無情。
曉娜沒辦法,只好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順子聽,當時給順子氣得火冒三丈、面目猙獰,發誓要找到幕後人滅了他們不可。欠款的預還期到了,討債的人又氣勢洶洶地推開了順子家的門,毫不客氣地告訴他們,規定最後的還款期限,如果還兌現不了,那你們就等着收屍吧。來人明確地告訴他們,只要你們還在這個地球上活着,這帳就瞎不了,不還,借債人活不了。
上哪裡借三十萬!順子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什麼好的辦法,最後他鋌而走險,製作假的賬目,與出納會計共同串謀,挪用了林氏企業的資金用以償還所欠債務。
但最近林氏企業突然承攬一個工程項目,籌結資金時發現了問題。會計交代了自己所有的問題,於是拔出蘿蔔帶出泥,順子也被人從家裡帶走。曉娜後來多方打探,才知道綁架順子的人,是林強手下的人所爲。
“那順子他目前的情況怎麼樣了?”文凱焦急地問道。
“我去看過他,被林強手下的人打了個半死,就差一口氣啦。文凱幫我想點辦法,他給林強賣了一輩子的命,最後不能爲了我,就這麼冤死在他們的手上!嗚嗚——”
文凱心裡一揪一揪的,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難受。畢竟他是自己妹妹周文霞的同母異父兄弟。